ZT_莫斯科的蒙古血液

作者：周江林

　　 2015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70周年，同时是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各国领导人的到访再次让莫斯科备受关注。

　　创立莫斯科

　　 莫斯科地处俄罗斯欧洲部分中部、东欧平原中部，跨莫斯科河及支流亚乌扎河两岸。

　　 莫斯科的建立是在1147年，当时，罗斯托夫-苏兹达尔公国的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在争夺基辅王位的一次战斗中获胜，他邀请盟友切尔尼戈夫公爵来到这个名为莫斯科的地方庆祝胜利，这也是史书首次提及莫斯科。

　　 1156年，尤里·多尔戈鲁基大公为巩固防御措施，在莫斯科河湾处的山丘上建筑了泥土结构的克里姆林宫，围绕克里姆林宫筑起了土墙还有城墙。莫斯科从最开始建立之初就首先考虑到了坚固性，起初莫斯科的南部和东部游牧部落的联盟经常威胁着它，而在西部的立陶宛和波兰的军队也虎视眈眈。所以弗拉基米尔、特维尔、诺夫哥罗德盟军同时建立了坚固的堡垒。

　　 作为北方的王公，尤里·多尔戈鲁基总是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俄罗斯南部，尤其是基辅。经历了许多挫折后，他终于夺取了基辅大公这一并无太多实际意义的头衔，并建立起较为稳定的统治。然而，他的扩张行为招致南方王公的怨恨。1157年，他在基辅一个大贵族举办的宴会上，被人投毒致死。

　　金帐汗国时期

　　 1238年，成吉思汗长子术赤之子拔都率领的蒙古军打到莫斯科，仅用4天时间就攻陷莫斯科城，杀死该城王公弗拉基米尔。1240年1月，全部俄罗斯领土被蒙古军占领。

　　 从1242年起，拔都在伏尔加河东岸建筑了萨莱城（今俄罗斯阿斯特罕），并以此为都城，建立了东起额尔齐斯河，西至第聂伯河，南迄巴尔喀什湖、里海，北至北极圈附近的泱泱大国——金帐汗国，开启了俄罗斯诸邦240年的蒙古统治时代。

　　 因莫斯科坐落在商道上，小镇渐渐扩展和繁荣。但发展有限，只是弗拉基米尔公国的一个货物集散地，也没有自己的王公。蒙古人的征服改变了这种情况，随着一些古老的城市因蒙古人的蹂躏而衰落下去，莫斯科逐渐引起了一些王公的注意。

　　 诺夫哥罗德王公兼弗拉基米尔大公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在击退了欧洲的一系列侵略者后，对待蒙古统治者，他采取怀柔政策，争取东正教会的支持，削弱其他王公的力量，成功地保持了俄罗斯的统一。1263年，他将莫斯科作为自己小儿子丹尼尔·亚历山德罗维奇的领地。

　　 丹尼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在俄罗斯各王公争权夺利的封建混战中左右逢源，立场时常转换，为自己的莫斯科公国谋取利益。而丹尼尔之子伊凡一世继承了父亲的精明，他富于谋略，获得替蒙古人征税的权利，依靠金钱、蒙古人和教会的支持，击败劲敌特维尔大公国，挫败了梁赞大公的竞争，取得弗拉基米尔大公称号，开始领导俄罗斯诸侯。

　　 伊凡一世在莫斯科建造了最早用石头建造的乌斯平斯基大教堂，把作为俄罗斯统一象征的弗拉基米尔主教府也迁至莫斯科（1328年）。由于他利用了宗教的权威，莫斯科事实上成为俄罗斯的政治、宗教中心。到伊凡二世之子德米特里·顿斯科伊（1359-1389年）在位时，莫斯科公国达到极盛时期，此时金帐汗国却日益削弱了。德米特里于1378年和1380年两次击败金帐汗国军队，从而打破了蒙古人不可战胜的神话。但不久后的1383年，莫斯科大公国的独立又被白帐汗国脱脱迷失的入侵所取消了。

　　俄罗斯沙皇的诞生

　　 1472年，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娶拜占庭末代皇帝之侄女索菲娅公主为后，以拜占庭帝国继承人的身份登上了国际舞台，称莫斯科为“第三个罗马”。6年后，伊凡三世吞并诺夫哥罗德公国，这是俄罗斯走向中央集权制国家的重大步骤。

　　 由于停止向金帐汗国缴纳贡赋，1480年，金帐汗国末代可汗阿合马率兵讨伐莫斯科。伊凡三世怯阵准备退却。在莫斯科市民压力下，才陈兵乌格拉河，与蒙古军隔河对峙。不久形势发生变化。蒙古军因天寒粮缺，波兰援军未到，又听说都城萨莱受到克里米亚汗的袭击，被迫撤兵，伊凡三世不战而胜。不久，阿合马在内讧中被杀。这样，结束了蒙古人对俄长达240年的统治。同时，伊凡三世消灭了大多数有封邑的公爵，基本完成了俄罗斯国家的统一。

　　 伊凡三世召集了俄罗斯和意大利最优秀的建筑师和艺术家，修建了由许多教堂和宫殿组成的建筑群，并用红石墙将它围起，墙上还修建了许多庄严的塔楼，克里姆林宫由此而成为今日备受珍视的文化遗产。此时，已有3万多贵族、商人和手工艺人生活在克里姆林宫城墙之内。

　　 在一些文献中，伊凡三世被称为沙皇。伊凡三世在位41年，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莫斯科大公国，后期已经是以莫斯科为首都的俄罗斯的版图扩大了六倍。

　　莫斯科保卫战

　　 沙皇伊凡四世死后的俄罗斯进入一个“混乱时代”。而此时，另一个新兴大国波兰-立陶宛联邦将扩张的利剑指向俄罗斯。16世纪后期，俄罗斯与波兰为争夺白俄罗斯反复厮杀，获胜的波兰成为当时东欧最强的国家。

　　 1601年，在波兰控制的乌克兰领地上，一个自称伊凡四世皇太子德米特里的人，获得波兰大地主和小贵族的支持。1604年，德米特里率部向莫斯科进军，长期遭沙皇压迫的2000名哥萨克骑兵也加入队伍，由此长达14年的俄波战争爆发。恰逢原来的沙皇戈登诺夫突然逝世，1605年6月20日，德米特里率领波兰大军进入莫斯科，登基为沙皇，史称“伪德米特里一世”。

伪德米特里一世的统治只维持了10个月就崩溃了。1606年瓦西里·舒伊斯基王公发动兵变，杀死德米特里，加冕为沙皇。但另一个号称自己是伊凡四世后裔的人——“伪德米特里二世”很快在波兰军队的协助下再次发动进攻，这次侵略直到1609年才被击败。

　　 此时，在富裕的伏尔加河沿岸城市下诺夫哥罗德出现一支民间筹款组建起来的起义队伍。首领是该城富商米宁和军方将领波扎尔斯基，他们率领起义军向莫斯科进发，并打败了波兰军队，俄罗斯得以复国，并于1613年选出罗曼诺夫王朝的第一任沙皇。

　　莫斯科以“焦土政策”

　　击败拿破仑

　　 19世纪初，法俄两国为争夺欧洲大陆霸权，矛盾日趋尖锐。1812年6月24日，拿破仑率60万重兵渡过尼曼河，对俄国不宣而战。他没从俄国首都圣彼得堡开刀，而是单刀直入，直取俄国心脏莫斯科，俄军将领巴克莱弃城而逃。拿破仑是想借助占领莫斯科来孤立几百公里外的圣彼得堡，然后等待亚历山大一世投降。

　　 亚历山大一世只得起用失宠的杰出将领库图佐夫为俄军总司令，衡量了俄军24万兵力，库图佐夫决定在莫斯科郊外的博罗季诺展开决战。博罗季诺会战中俄军损失4万人。为保存俄军有生力量，库图佐夫决定放弃莫斯科向后方转移。9月14日，莫斯科城里部分居民随同军队一道，撤离莫斯科。

　　 在库图佐夫弃城次日，拿破仑已经望到莫斯科教堂高高的金色圆顶，等到他们进入这座城市时，只能听到自己脚步寂寞的回声。宽阔的街道、狭窄的小巷、结实的房屋和华丽的克里姆林宫都寂然无声，空无一人。拿破仑在伊凡大帝钟楼前拴过战马，他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走开。一个法军目击者写道：“莫斯科在我们的眼里像一具巨大的尸体……一个寂静的王国。”

这是怎样的一个王国啊！在这个具有拜占庭式华丽风格的城市里，到处是被遗弃的宝物。法国士兵开始洗劫这座城市。当法军将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判断之前，拿破仑仍在克里姆林宫的睡梦中。几小时内，火势便在城内到处迅速蔓延。大火整整燃烧了6天。当拿破仑看到这场大火，他不解：“亲手放火烧掉自己的家园，多么野蛮！这是什么样的民族啊？！”

　　 这场大火几乎使莫斯科全城的古代建筑、古物、园林都化为灰烬。1812年以前，莫斯科有3万幢房屋，大火后剩下不到5000幢，全城着火面积有3/4。

　　 被大火赶出莫斯科的拿破仑仍没有死心，他认为俄国军队所剩无几，莫斯科已成废墟，圣彼得堡唾手可得，亚历山大肯定会来求和。他派使者找沙皇商议停战，亚历山大回答：只要俄国疆土上还存在一名法国士兵，就不议和！在这个废墟样的城市中无望地滞留5个星期后，拿破仑的梦想破灭了，于10月19日，带着残部向莫斯科以西行进，踏上了1500英里的艰难归程。

　　 柴可夫斯基《1812年序曲》就是描述了那场战争。不管起火原因究竟如何，这场大火改变了整个欧洲的历史，它直接导致了拿破仑帝国的衰弱直至灭亡。正如德国评论家弗朗茨·梅林所说，“莫斯科的大火开始了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