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多数人相比, 我做事属于比较善于改进的了, 但在美国防御疱疹方面, 我却一败再败。
中国大陆的人,感染疱疹(此处主要指一型疱疹)的比例似乎很小,我在中国生活三十多年, 极少遇到有疱疹的人, 而在美国, 90%的人有疱疹, 疱疹是唾液体液传染, 疱疹在美国这么时髦, 也是说明美国人不讲卫生的有力证明。
我2000年来美国, 到约2010年才在医院工作时偶然染上疱疹, 我在河边走了十年才湿了第一次鞋, 原因是我的标准高于一般人的日常卫生习惯。
第一次感染疱疹时, 我在医院当日班车夫, 有个车夫同事有发作的疱疹, 他的喝了大半的饮水瓶不知道怎么跑到我的背包里去了。 可能是我在休息室临下班时收拾东西时误把他的放在桌上的水瓶当做我的水平装进我的背包里(他的水瓶和我的外观明显不一样), 也可能是有同事恶作剧把他的水平偷偷塞进我的背包里(比如动机是藏匿他的水瓶让他想喝水时找不到,个人物品都公开放在休息室角落里, 有几个男同事日常喜欢搞这类恶作剧)。
当日下班后, 我去雪城大学图书馆上网, 看买买提论坛里的帖子, 似乎是晚上八点多, 觉得渴了, 就伸手到旁边的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水瓶,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没有看瓶子的外观, 拧开盖子就喝水, 喝了一两口, 目光转移到水瓶上, 才发现这个瓶子不是我的, 这时我本应该警惕被瓶口别人的唾液感染, 但我麻痹侥幸地想, 既然已经喝错了别人的水瓶,那就继续喝吧, 我心知可能被感染, 但懒于采取措施, 赌自己运气能好些-这瓶口上别人残留的唾液不会感染我。 因为日常讲卫生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处处保持100%卫生。
大约两天后, 我的下嘴唇就长出了几个疱疹的疱, 我的处理还算积极, 傍晚发现后, 就用图书馆的公用的擦手用的酒精抹了几次, 未见效果, 到半夜临睡着前我觉得疱疹没有消退的迹象, 决定采取更狠的措施, 用洗衣服用的漂白水浓液涂疱, 那些疱在几分钟后就彻底消退了。
虽然我把下唇的疱疹做了战术歼灭, 但次日傍晚, 还是去一个慈善诊所看病, 索取治疗疱疹的药。医生给我开了几片伐昔洛韦, 并告诉我疱疹感染后已经留根终生感染。 然后我骑着自行车满城跑了几十公里试图购买便宜的药, 最终仍以20美元的价格购得两小片药吃下去。 然后我根据上网查的疱疹的资料,认为不继续吃药也无妨, 于是为了省钱不再购也不再吃药。
有意思的是, 我的初长的疱是在下唇, 在出现几个小时后就被我用浓漂白水灼烧消灭, 从后来的观察, 我的下唇的疱疹其实是被彻底根除了。 而上唇虽然没有长疱, (也就是水瓶口同时接触到的上下唇的接触处), 我也就没有用浓漂白水灼烧, 外观正常的上唇被疱疹感染并留下了根。 根据疱疹感染的特殊的抽搐感, 知道右上唇的疱疹在一两个月后沿着神经纤维途经面颊,扩散到颧骨和眉骨眼睛,最后进入右侧大脑。 我虽然全歼了右下唇的疱疹(长了疱的地方), 但却放跑了没长疱但已被疱疹病毒潜入的右上唇,使我的右脸和右脑被疱疹感染。
以上描述的是我怎么第一次被疱疹感染, 虽然我比一般人聪明谨慎, 也还是在进入医院工作几个月后, 被疱疹感染了, 中弹挂了彩的战士没法辩解自己如何能干。
我在美国被疱疹感染过多次, 各次情节不一, 已经打字太多,暂时不想再逐件描述。
建立相对严密的防线需要时间和经验, 即使是我这个相对来说战术较好的士兵, 也在战场上不断地中弹, 不仅中了这一次弹, 后来还在不同场合频频中弹, 而且伤亡惨重。 好比我在战场上挖散兵坑的速度比一般人快, 但再快也需要时间, 而在我挖好散兵坑跳进去架好自己的枪之前的这一小段时间,就已经被敌人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