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島台灣在我心中抹上色彩是在我的童年。那是兩岸執政者互在對方稱謂前冠之以匪的年代。因此這种色彩,在矇矓中總是帶著灰暗。寶島台灣第一次映入我眼簾的是九十年代。隨著中國的改革開放,聳立在兩岸之間的冰川,開始消融。那年夏天,借道廈門,我和我弟弟乘坐農家機帆船駛近小金門。到了離岸边約五十米的地方,船老大說,這裡曾是八二三炮戰的主陣地。前方淺灘有台灣海軍布下的水雷,附近山崗有暗哨槍眼。但船上十幾遊客非但沒人懼怕,還齊声懇請船老大能把船再駛進一點,逗留的時間再長一點。船在波浪中慢慢地搖晃,大家摒神駐足,翹首遙望。幾代人的夢想,幾輩子的渴望,瞬間,象長上了翅膀,借著目光飞向岸邊。此刻,雖然暮色蒼茫,但是無數道金色的霞光穿過雲的隙縫,把金門列島簡約地勾勒出來。但見身披暮霞的金门,那墨綠是森林綿延,那淺藍是炊煙裊裊,那淡黃是小道迤邐。這五十米外的遠望看不盡也望不夠。這景色盡管很美,却難以填補我踏足台灣的欲念。更何況,那裡只是台灣的離島,中間還隔着海峽。帶著這些許遺憾,我回到了大平洋東岸。光陰荏苒,又是十幾年過去了。金門美景一直在我心田萌動,發酵,喃喃作响。夜深人靜時,我好像聽到心的問話: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台灣三百六十度的全景。由於公務繁忙,這十幾年來,我只能在照片中領略台灣之美,只能在新聞中贊賞台灣之美,只能在細嚼產自寶島的太陽餅鳳梨酥中飽嘗台灣之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這滋生着我對台灣的向往,孕育着我對台灣的仰慕。寶島台灣,我期待着親吻你的土地。(寶島遊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