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随波逐流偷渡香港 (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作者:花名雞仔  于 2016-5-6 14:40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前尘往事|已有4评论

60年代初的香港

我的自述-(70年经历及所见所闻)花名雞仔

分段形式,经过修改重新贴出,

()…婴童时期的经历,(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随波逐流进香港,(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香港艰苦的生活,(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单人匹马英国  (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做外卖店的点滴,(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艰辛的餐馆生涯(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在英国生活点滴,(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一生的惊险经历,(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先苦后甜有回报,(看过不要看,没有新鲜感)

()随波逐流进香港第一次

60代初,家乡生活的确困难,香港有亲人的家庭,生活会好些,时常得到香港亲人帮助,带些茶楼餐厅不要的面包皮(方包切出的边边角角)和饭焦(锅巴)之类食物回乡,我们叫这些人为(香港客),香港客回乡穿得漂漂亮亮,影响到农村人以为香港是天堂,其实在香港住笼屋,做苦力大有人在,当时受到(香港客)影响,到处都在议论偷渡,人人都想去香港发财其实香港是什么样,有几人知道?去香港做什么,相信沒有几个人深思,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人去我也去

 有人问我偷渡去香港有何动机和目的,我可以说,偷渡全无机动机,也无目的,人去我也去,我相信当年偷渡的人,没有几个人会去想什么动机和目的,都是出于跟风性质,随波逐流。

要去香港無其它选择,只有偷渡一条路,当时才廿岁,由于思想落后和無知,我也隨波逐流,一共经历了如下三次。

第一次,一九六二年走陆路,所谓偷渡大逃亡时期,人流铺天盖地,但到我们去的时候,高峰期己过,人数明显减少,东一批,西一批,沿着公路两边走,我和父亲連同另外两人,其中一人是附近村庄塘尾人,這次偷渡主要靠塘尾人,因为他有个弟弟当时在香港当警察,希望利用他的关系领出去,当时有传闻,有人在香港政府工作,很容易被带进香港,所以和他一起走。

 六二年所谓偷渡大逃亡时期,(中国边防不管,随时可以过边界,香港方面到处捉拿)沿途都有遇到偷渡人流,但不是很多,经梧桐山、莲塘、莲麻坑,万屋边村,过沙头角公路,公路距离铁丝网,中间有条小沟,这片空地野草很高,暗中装有三栏铁线,每栏相格、三公尺宽,小沟边上就是铁丝网,爬过铁丝网,就是港境。

 我们走了大约一天一夜,才过边界,过了边境后,四个人坐在公路边,主动让人來捉,心想有人來认领不怕,被捕后被送进集中营,还真管用,我们四个人和其它被捕者分开关押,没多久有人把塘尾人帶走,剩下我和父亲及另一人,一起被送进集中营,后来只领塘尾人一个。

 集中营内被捕者众多,在集中营给吃了一顿飯,由于被捕人數大多,第二天一早,分批坐解押車送回深圳,被送回深圳后,有些人在深圳停留一晚,第二次或第三次继续去。我们三人下午返回家乡,刚回到村里,看见一大批人正准备出走,其中有大队干部、小队干部,看见我们回來,即时取消行程,第一次父子偷渡失败告终。

()随波逐流进香港第二次

第二次也是六二年,这次是水路坐船走,也是父子一起走,由于我父亲以前做漁民生意和漁民有交情,广州方面有六个人托我父亲找船,他们出钱雇船走,条件是我父子两人免费搭顺风船,一共八人,计划好由海边坐小舢舨转大船走。

 我父亲贯來心好,想带多一人去,这人是个女的,年龄六十多岁,成分是个富农,儿子一家全在香港,和我家带点亲戚关系,当时年龄比较大60多岁,做不了重力劳动,队里给她分配照顾另一老人,那老人也是个女的,成分是大地主,当时年龄八、九十岁,只一人在老家,其它人也是全在香港,女富农也是出于好心,把去香港之消息告诉她,叫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那个女地主怕将来無人照顾,叫她把她一齐带去,女富农知道不可能,年龄大老,行动不便,女地主知道不带她去,整个村子大叫大,有人要去香港,不照顾她了,这样一叫,全村都知道,影响到一大批人跟着來,由于保密工作没做好,把消息外露,民兵知道后立即追捕。

由于跟來的人有七、八个之多,同时付钱那一批人还没到来,父亲要等他们,所以决定分两批走,我带跟随者避开民兵先行,父亲带付钱的随后。

父亲那批由于被民兵开枪追捕,没敢走正路,只好沿着海壩走,延误了时间,经过一番波折,我带那批先到达指定地点,主要付钱的人还没到來,船家小舢舨先把我们送到一小島,回去载另一批人,然后一起走,最后把我们丢到一小岛,在小岛上月黑风高,海风很大,又冷又湿,眼争争望着那条小舢舨,带着父亲那批人往大船开,我们沿小岛边一直追,边追边喊一路追,小舢舨离我们很近,告诉我们,船太小坐不下,说回來再载我们一起走,我们在小岛等了好久,小舢舨没有回来,船主直接把我父亲那批送上大船,开船走了,完全不理我们这一批,原來当晚一共有三批船偷渡,公安派船追捕,最后我们这批全部落网,送进澳头派出所。

 這次出走我们父子带了点钱,以前自己做生意留下來的。我父親带了四个金戒指,我带了四十元港币,港币也是做生意留下的,我在小島已意识到送进派出所肯定要搜身,所认先把钱藏在鞋子里面,进派出所之后果然搜身捡查,捡查脱掉鞋袜捡查人员把鞋往地下敲了几下,由于鞋袜:一湿了水,钱和鞋粘贴在一起,两个鞋子敲打过后,没有东西出來,谁知捡查员再敲一次,最后还是给弄了出來,港币被派出所没收了,关于钱的问题,后來上面还派人下來调查了三次。

另外还有一人,带了大量人民币和港币,那人以前是在澳头当医生的有些钱,钱也是分两人带,做医生的当时带了七百元人民币,给没收了,港币三百元由他的儿媳妇带,由于当时捡查,没有女捡查員,要去找人來捡查,他的儿媳妇说要去小便,当时派出所没厕所,叫他到外面去,三百元港币就这样给她弄了出去。

偷度当时在我们这一带,基本不算犯罪,最后释放回家。(父亲到香港后,听他后来说,当天晚上,他那一批人在大埔元洲仔上岸,七个人连夜步行,一直沿着铁路走到九龍,后来自己买些咸魚干货,挑着到新界围村叫卖),第二次偷渡成敗参半,父亲成功,我再次宣告失败。

 ()随波逐流进香港…第三次,

第三次,也是最艰难的一次,时间进入一九六四年六月,有一位村中兄弟(年龄比我还小两岁),因为前段偷渡正在劳动改造,由于他走过一次,对路比较熟悉,一心想靠他带路,有一次他从劳改场回家,所以和他约定好,如果他下次回來立刻再走一次,初時准备有六、七人一起走,因此我们有充足时间做准备,每人预备好各带干粮三斤,(炒米、饼干),各种物品备齐,(衣服鞋袜),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放回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回家了,由于有另一人不在本村,离得很远,要去通知他,因为要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來,所以当天还没行动。

 第二天照常工作,上午还在劳动,中午回家食午餐,知道另一人己到來,决定下午三点多走,由于时间匆忙,其它人得不到准备,有人联络不上,,有人临时退出,最后才一共三人。

 当时消息已走漏,下午生产队长催促开工,他知道我们在屋里,催促了多次,我们不張声,队长要赶紧去开工,再也没理我们,我们三个当时正在食飯,一食完就起程,干粮、用品预先由我母亲運出去,然后开始征途。

途中多有磨难,行了没多远,大约五、六点钟,走到一个名叫荷樹下村子,当地村民刚好收工,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偷渡的,问都不问,多人围捕我们,三人全部落网,把我们押进当地大隊部。

 当地派民兵轮流看守,怕我们逃跑,他们准备食完晚飯,連夜押送我们去淡水镇。

(当地我有一亲戚,小姨媽,得知消息,准备報信给家里人,还给了一点东西食),在民兵食晚飯其间,我们商量如何应对,最后决定准备反抗,要反抗就要预先做准备,先把衣服脱掉,穿有衣服容易被抓,劳改同伴有经验。(农村蚊虫多,衣服又脱掉,那种滋味真难受)

他们食完晚饭洗完澡,派两个民兵把我们往淡水送,也预先做好准备,先把我们三个人用两条长绳連结一起(捆草用的),作五花大绑手在后面,(电影里枪毙那种绑法),由两个带枪民兵连夜押送往淡水,衣物干粮由一个人拿着,另一个人拿着长绳的一头,另一头捆绑着我们,(像赶牛一样),押送着我们往淡水去。

 由于决定好反抗,行不多久,年龄小的同伴向民兵提要求,要自己单独捆绑,不同我两連在一起,如果不答应,他就不走,因为路程要走一个多小时,民兵还要赶回明天工作,往返三个多小时,两个民兵本來就不大愿意押送,想到我们都是小孩,(三个人个子都长得都很小),他们两个人又有枪,两个民兵看三个小孩,应该無问题,就顺了他,这样就形成他自已一条绳捆绑,我同另一人一条绳捆绑,还是一个民兵拿着衣物干粮,另一个民兵牵着他的绳,我同另一人在前因为没人理,越走越快,离他们三人越來越远,五人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小段路,他又存心刁难民兵,又不走,再次提出不能捆绑,民兵也不想大多麻烦,最好快去快回,民兵有自己主意,干粮衣物拿了,你们想跑都不成,同时考虑到离我两越來越远不好看管,所以最后还是把他松绑。

因为他没捆绑,活动自由,反抗就开始了,他掉回头去抡夺民兵拿的干粮,和两个民兵争夺,我们两个人捆绑一条绳越走越快,我边走边解绳结,绳结刚好在手边,结又大很容易给我解脱,解脱后我也跑回去抡夺干粮。另一人年龄稍大,可能怕事胆子小,没解绳结,带绳一路快步向前走,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民兵要管三个人,根本控制不了局面,还要拿着衣物干粮,经过一翻搏斗,他用牙咬民兵手,终于夺回一份三斤干粮,大声叫我走,我说还没夺回干粮,他说不要纠缠快走,两人一起拼命向路边水田跑。

 民兵可能怕脏,又拿着干粮衣物,没有向水田追來,因稻田太脏不好追赶,隨便开了几枪,逃跑途中的确听了几声枪响,向那里开枪,就不知道了,两个人不要命的向前跑,最后找到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我两终于成功逃脱。

等了一段时间,没有其它动静,才商量是继续走,还是回家,当时我提议继续走,“回去一样劳动改造,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去。最大问题就是干粮,不够干粮怎么办,维有希望途中有红薯或其它可食之物,后來才发现,季节性不对,六、七月份,什么可食之物都没有。

另一由于年龄稍大,不敢反抗,一路向前走,也不解绳,如果他想跑,一定能跑掉,当时两对两纠缠,没有人管他,最后被捕回,听说判了半年劳动改造。逃脱之后,我两人白天隐藏,晚上继续前行,途经龙岗,龙岗比较大,路两边都是村庄,房屋也多,沿路走到一片空地,当时大概是晚上六、七点,村民进在空地开会,我两只好找地方先隐藏起來,等他们散会回家后再走。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散会,陆陆续续有人回家。

下几个人散会不走,在那里聊天,不回家,聊了很久,突然听见有人提出煲飯食(肖夜),如果这样等下去,等他们人食完(肖夜)再走,等到天亮都有可能,所以冒险轻步慢走,胆搏胆,希望他们认为我两是外村來的,虽然轻声慢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有一个人先走来看,我两看有人走过来,就放快脚步连走带跑,我们这一跑,几个人就追了上來,我们拼命往前跑,跑没多远,跑到一条沟渠小桥,正要过桥,听见前面有人说话,有说有笑,不知有多少人。

小桥的两边都是刚收割完的稻田,稻田里有很多一把一把竖立起来的稻草,有半个人高,每个大小和人差不多,我两想利用一人一个先躲起来,等迎面如來那些人,过了桥再走,前面的人越來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多,好多人,有十多个,如果是两、三个人可以躲得过去,十多个人肯定躲不了,如何是好,我两不敢冒险过桥,沿着沟渠边一路快跑,我两一跑也被前面那批人发现,因为我们前段跑得快,等后面的人追到桥边时,我们己沿渠跑得很远了。

由于我们没过桥,那条沟渠又拦住我们去路,前面那十几人立即过桥加入追赶,真是前無去路,后有追兵,我两拼命沿着渠边跑,跑了很久,离桥很远了,他们人多,有些跑得特别快,看來就要被追上,为了尽快避开他们,维一办法就是跳过沟渠,沟渠对面又没有人,当时完全没有时间考虑沟渠有多宽,跳不跳得过去,逃离他们要紧,所以对着沟渠飞身跳去,希望能跳过去,由于沟渠大宽,跳不过去,两人齐掉进水中,谁知我们跳,他们有人也跟着跳,已然有人能跳过去,两面包抄,我们也没敢上岸,一直沿着水中走,可能他们又是怕脏,不敢下水追,最终又给我两逃脱,这一次再次成功脱险。

 经过这两次事故之后,行动更加小心,日藏夜行,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叫怕,勇气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拼命继续往前走。唯一怕的就是看见房屋,不敢走正路,怕撞上人,由于要避开农村,绕道而走,走了很多弯路不说,又遇上水库阻拦去路,只好沿着库边走,库边两个方向,東边大山,西边都是村庄,为了安全,只好走東面,由山上走安全,晚上没有月亮,看不见路,也没有路,两人基本谁都看不見谁,走着走着掉进墓穴都不知道,同伴到处大声寻找,从墓穴爬上來后两人继续前行,前面重重大山,这时己经迷失了方向,原本向南去的路线,已不知在那里,因为要靠他带路,每次问他都是同样回答,过了前面这个山就是,这时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前面一山还有一山高,目标在那里,谁都不知道,维有行一步算一步,途中遇到打台风,又冷又餓,真是饥寒交迫。

 雖然路途辛,算再也没遇上大麻烦,好象有神护送一样,逢山过山,逢水过水,走了多天,算望见三洲田大山了,我们在山上,天就快黑,山与山之间有一大片农田,农民们还在工作,不敢冒险下山,等他们收工后再下山,农民们是山后过来工作的,要等他们过了山看不见,我两才敢下山,主要还是怕被对面人看见,等农民们到了山背,天已暗下來,我两下了山走过片田,再上三洲田山,行至山顶,听到野兽发出阴沉恐怖叫声,动静也很大,把我两吓得連走带爬,爬籐上树逃避,在籐上面等了很久,再也听不到恐怖声音,也没有动静,才敢找地方下來,我们也不知道怎样上去的,下面一条深坑,艰难爬着藤慢慢下到坑底,此时同伴被捕野豬用的器具,严重弄伤脚部。

过了三洲田山就是盐田,盐田就在梧桐山東边,本来不经盐田的,由于迷失了方向,从龙岗走到盐田東边來,走了多少冤枉路,所以要从盐田梧桐山嘴上山顶,计划由燕仔岩下去。

 说也奇怪,经历多次遇险后,有些村庒必须经过,所过之处,鸡無啼狗無叫,过盐田照样無声無息,过盐田有一片竹蔗田,由于几天只靠那三斤干粮,看見蔗田,竹蔗还没长成,当时不管那么多,弄了几枝准备过梧桐山食,还同一条狗在蔗呢,好奇怪狗也没吠,过了盐田就是梧桐山了,原來准备沿山脚向山顶上山,避开沙头角军营,走到半山听见有人说话,不敢继续往前走,我们以为是巡山的,想等他们下山后,再往山上走,先找地方隐藏起来,同時食竹蔗,由于竹蔗甜,弄到全身都是蚂蚁,搞到非常狼狈,等了很久,只听见说话,不見人下来,原来那里是个岗哨,迫着我们半途下山,山下对正沙头角军营和碼头。

 到了沙頭角,由于天就快亮,又是边防軍营,不敢冒险过界,决定过一片沙滩,走海边目标比较小,走到半途遇到两个军人巡逻,拿着电筒一边谈话一路走来,那时非常危险,进退不能,如是强进下海会留下脚印,容易暴露,退也不能,此时己过了大半个沙滩,离海边很近,沙滩光秃秃,如果一退,极容易被发现,只有装死睡在沙滩上,那时真希望能有神保护,才能躲避过去。

说也奇怪,两个军人顾着谈话,电筒也一直向前照,我们就睡在他们旁边,都没被发现,百思不得其解,又躲过一劫,这一次和前几次相比,属于最危险的一次,到了海边,对着铁丝网方向,沿海边半游半走,这时同伴提议游水过对面,港属小岛,我反对,第一、他脚部严重受伤,第二,看不大清离岛有多远,第三,天将快亮,没等游到小岛天就亮了,能躲避过边防监视?另还有,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最后还是决定过铁丝网,铁丝网就一在眼前。

由于天就快亮,不敢再冒险,先找有树的地方隐藏起來,晚上再过界,谁知天刚一亮,原來藏身之处是个操场边,隐藏之处太差就几棵小树,这时已经來不及找其它地方,只好睡在那里,足足睡了一整天,无食无喝,一直等到天黑,不敢坐起來,坐着容易被发现,希望太阳早点下山,没多久两批軍人到橾场晨操,就在身边,一条牛走來吃草,还有一条蛇经过,大白天非常容易发现,两批軍人十几个,为什么发现不了,也是无法解释。

 终于等到天黑,不远处有间屋子,是军人飯堂,环顾四周没有人,本來想去偷食,经过商量后,考虑到己经到了边防,铁丝网就在眼前,还是决定再坚持一晚,危险性太大,最后没有去偷,由于边防电灯大亮,又有探射灯,站着走肯定不成,只好爬着过一片稻田,也不敢走着过公路,一直爬着过公路,爬到铁丝网边,这时心才安定了下來,脱了鞋,爬过铁丝网,算安全过界,从开始到过境,共走了六天六夜,两人全靠三斤干粮维持。

原以为过了边境,就到了香港,就没事,原來想法太简单,麻烦还没停止,沙头角港方禁区,除了当地村民,外人也不能隨便进出,更何况偷渡过来的,一经被港方捕获,照样送回原地,当地村民很怕事,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关灯熄火。我们一进村口,不敢冒昧进村,由于夏天天气炎热,村民大部份在屋外剩凉,想等他们睡后再进村找食物,等了很久村民终于回屋,我们进去东找西找,也没找到,明明看見有饭菜剩的,怎么就没有,找不到食物看见水喉,無办法,只有先飲水充饥,再继续想办法寻找食物。

由于陌生人进村,引來大群狼狗围了上來,狗吠声四起,(这一点也無法解释,途中,华界一片沉静,鸡無啼狗無吠,进入港境,狗吠声驚天动地) 狗的吠声惊动整个沙头角,村民怕事都不敢出来,没多久見到一个人走來,他说他是村长,也是人,他出来了解一些情况后,当晚就收容了我们,安排住进了一间带大便用的草屋,给了每人一大碗饭,一条大花池魚,非常丰厚的晚餐,实在大饿,还想再来一碗,可惜只有一碗,当时也己感觉很满足了。

 等我们食完飯,经过详细交谈了解后,下一步就是联络在港亲人,同伴父亲在大古船坞做铲漆工作,住笼屋,我父亲在中环荷李活道,写下我两在港亲人地址后,准备明天一早到香港联系,他先找大古地址,找不到同伴父亲,再到中环联系我父亲,找到地址后,当场吓了一大跳,香港政府中央警署,警察部,(我父亲当时在那里工作,警察洗衣房),大門两边都有警察站岗,外人不能隨便进出,在無其它更好办法后,硬着头皮走进去,如果他知道地址是警察部,肯定不敢收留我们,找到了我父亲说明來意后,我父亲向老板娘请假说要去接人,由于工作原因不能离开,老板娘 (也是妈廟人) 当即说自己叫架警車去接,还说用警車去接快捷方便还安全(老板娘和警察洗衣几十年,和警方有点交情),用警車去接?被我父亲一口拒绝,最后决定坐巴士到上水,再转车到鹿頸接。

联络好之后,当晚回到沙头角,天一黒就把我们用小艇送过鹿頸,小艇的人可能也怕事,把我们送到最偏僻的地方,送到鹿頸后,小艇就开走,由于地点不明,也没说明在那里等,我两只好沿公路走,没有遇到来接的人,因此第一天老板娘沿着公路找了几个小时,找不到我们,由于那年代鹿頸到上水是小巴士,班車很少,又怕误了时间無車回去,只好返回,准备明天再来,天慢慢黑下來,我两晚上只好在公路底水渠过夜,隐藏起來也安全,所以在公路水渠又过了一晚,第二天老板娘沿路叫名再找,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这样才算真正到了香港,从家开始一共走了八天八夜。

到了香港之后,随即写信回老家报信,由于家乡地处偏僻,信寄到家里要几天,从出门到接到信,前后十多廿天,在这段时间里,家人早己以为人己死了,因为离家第二天,家里就接到我小姨妈报信,说我们己被捕,当晚押往淡水,途中逃跑被民兵开枪追辅,夜深人静枪声很容易听到,小姨妈他们的确也听到枪声,如果人没有死,劳改场为何無消息通告,村里有人在劳改,一定要通报家里的,如果逃脱,就算到了香港,也应该有信寄回,才一天多路程,正常情况下,加上寄信时间,最多十天左右,消息迟了到来,全因途中逃避追捕,加上夜晚走路,迷失了方面所致,这些也是八年后,第一次回乡,家里人告知才知道

()…香港艰苦的生活(有空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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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4 个评论)

4 回复 解滨 2016-5-6 21:52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中共的统治是多么残暴。
5 回复 曾经以为的凝视 2016-5-6 23:20
看过还想看。看到你们那时那么苦,我对自己的生活就不那么抱怨。
5 回复 welianms 2016-5-7 05:18
解滨: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中共的统治是多么残暴。
作者文章中提到的盐田,龙岗等区域的房价,一平将近50000人民币,现在都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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