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如风-第八章

刘风猛地转身，正看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但是却非常健壮的越南人环抱双臂站在距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这人一脸的横肉，但是却微笑着看着刘风，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三个越南人。刘风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他，攥紧了手里的军刺。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风，当他看到刘风手里的军刺时，哈哈一笑，说道：“Hey Feng! Are you looking for me? What do you want?”（嘿，风！你在找我吗？你想干嘛？）

刘风说道：“I am here for that girl.”（我是为了那个女孩儿来的。）

Lucas有点迷惑地说道：“Which girl? I have so many girls, you know that.”（哪个女孩儿？我有很多女孩儿，你知道的。）刘风说道：“The Chinese girl that you killed yesterday. And her parents.”（你昨天杀的那个中国女孩儿，还有她的父母。）Lucas恍然大悟，又是哈哈一笑，说道：“Oh yeah! That girl, I remember her. She is such a fresh chick. I like her.”（噢是的！那个女孩儿。我记得她。她可真嫩，我喜欢。）说完，Lucas脸上露出淫邪的表情，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情形。

刘风的眼里像是冒出了怒火，死死地盯着Lucas,说道：“You killed them. The old man is my friend. They are all Chinese.”（你杀了他们。那个老男人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中国人。）Lucas一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You know me. That is my way. I like killing. Actually I always enjoy it like I enjoy girls.”（你知道我的。那是我做事的风格。我喜欢杀戮。实际上我总是很享受就像我想用女孩儿一样。）刘风咬紧了牙关，脸颊上鼓起了两道横肉,他又重复地说道：“He is my friend and they are all Chinese.”（他是我的朋友并且他们都是中国人。）Lucas轻描淡写地说道：“Oh, he is your friend. I didn’t know. Sorry.”（哦，他是你的朋友，我并不知道。不好意思。）

刘风眯起了眼睛，手里的军刺微微扬了起来，Lucas注意到他的变化，有些惊讶地说道：“What? You wanna kill me for those f***ing chink ?You wanna kill your friend and teacher?”（怎么？你要为了那些他妈的中国人杀了我？你要杀死你的朋友和老师？）刘风说道：“Don’t you forget I am a Chinese too?”（别忘了，我也是中国人。）说着，他向前踏了一步。Lucas轻蔑地一笑，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壮的胸肌和三道并排着横贯前胸的深深的疤痕，用右手拇指点了点自己的胸部，说道：“Come on! Try here. Let me see what you can do. Don’t forget I saved your f***ing life and I taught you how to fight.”（来吧！冲这里来。让我看看你都能做些什么。别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小命，也是我教会你怎么战斗。）

Lucas的话令刘风陷入短暂的回忆中。

在一片覆盖着白雪的灌木林里，一头从冬眠中被惊醒的成年黑熊扑向刘风，刘风的枪响了但是没有打倒硕大的黑熊。当黑熊挥舞着熊掌拍向刘风时，Lucas从斜下里冲出来，挡在刘风身前，手里的一把军刺从黑熊的下巴扎进了它的脑袋。黑熊马上毙命，但是在倒下前，熊爪抓过Lucas的前胸。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一片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扎眼。

在一个草扎的人形靶前，Lucas手把手地教刘风如何用军刺扎进草人的下巴，又教他如何绕到草人的背后，用一把短刀划开草人的脖子。

Tommy在刘风背后轻轻的说话声把他拉回了现实：“Feng, don’t even think about it. You can not fight against Lucas.”（风，你连想都不要想。你打不过卢卡斯的。）刘风像是对所有的人说道：“Yeah I know. But I have to. It is for my people.”（是，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这样做。这是为了我的人民。）Lucas爆出一阵大笑，说道：“Come on, body! Don’t be silly. Who the hell do you think you are? Your f***ing Chinese people will never care about you and what you have done for them.”（少来啦，哥们！别犯傻了。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你们那些操蛋中国人根本不会关心你和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刘风不再说话，慢慢地但是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向Lucas。 Lucas止住了笑声，死死盯着刘风，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然而眼睛里却冒出了凶光，他的右手伸到了背后，抽出了一把短短的割喉刀。

在刘风走到Lucas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时，他猛地向前一窜，手里的军刺扎向Lucas的下巴。Lucas轻而易举地侧身躲开军刺，顺势用割喉刀划向刘风的颈动脉。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刘风并没有按照常理去躲开这一刀，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转身用军刺扎向Lucas的左肋，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左臂护在了颈部。这让经验丰富的Lucas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教过这个徒弟这样的同归于尽的打法。当Lucas的割喉刀划开刘风手臂肌肉的同时，刘风的军刺也扎进了他的身体，两股鲜血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喷向空中。Lucas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刘风，似乎并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Lucas的三个手下见状连忙抽出砍刀准备扑向刘风，躺在地上的Lucas大吼了一声“No”制止住了他们。

Lucas用手指点了点刘风，然后对他竖起了拇指。刘风捂住受伤的手臂走到Lucas身前，蹲下身去看着他，说道：“Remember what you taught me? In the battle field, only those guys who are not afraid of death can survive.”（还记得你教给我的吗？在战场上，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会活下来。）Lucas点点头惨然一笑，说道：“Yeah. That is why I survived from the jungle of Vietnam. But I did not expect you could do this. You are different from those Yankees.”（是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能从越南丛林里活下来，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和那些美国佬不一样。）刘风强忍住手臂上的剧痛，说道：“I know there is no way I can beat you. But the battle is to the strong. What is your last word?”（我知道我没办法打赢你。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Lucas大口喘息着，鲜血随着他的呼吸涌出肋部的伤口，他停顿了片刻，说道：“Do me a favor. Do not hate me. I was not born to be an evil.”（帮我个忙。别恨我。我不是生来就是个恶魔的。）说完，Lucas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