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不是不给你电话,是我忙。”婉心在电话里撒娇地对她妈说,
“心肝宝贝啊,你不要发生什么事体唠?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你都不在。”娘知儿心。
“侬瞎讲!”婉心一着急,讲起了老家的上海宁波话。为什么婉心讲这种洋泾浜声调呢,也是撒娇,因为老公“簿祥”喜欢听。她是“宁波一中”的校花,宁波几家大的照相馆厨窗里都有她的照片,舅舅家在上海,每年寒暑假都在上海过的。她的少女梦就是有一天嫁到上海,做上海人。实际上她在宁波可以嫁得更好,你想啊,十里洋场,有多少美貌少妇斗艳拼色?所以舅舅也只有介绍了一个一表人才的小商人结婚了事。丈夫倒是挺喜欢她的,也算是郎才女貌,何乃没有时间陪她,家中无聊,开始寻觅朋友,上海花头男人大把,
“妹妹,侬嘎漂亮又聪明,教侬跳舞哪能?”一米八个头的“吉米”跳得二脚好舞,连名字都是外国的。(九十年代取外国名子的属稀有动物,自认高人一等。)
“我蛮欣赏‘洽洽’,阿拉明朝去跳洽洽。”一来二往,婉心越看老公越笨杵,每天回家连说话都懒得理他。
“我的‘心心’,你最近好像很忙?妈妈电话打到我公司来了。”簿祥小心翼翼地问。
“烦死人了,没事打什么电话,下次你不要接。”
晚上在床上,她扭过头,背过身不理老公,老公抱她,推开;吻她的美肩,回头横眉冷对。老公小弟弟无所适从,一下子收缩,神经刺疼得上串下跳,婉心感觉到了,有点内疚,转身抱住簿祥,一番云雨,尽释前嫌。
跳舞的地方华而不俗,当“洽洽”跨骨扭动时,吉米喜欢此刻咬耳朵,喷他的仙气,婉心吃他这一套,耳鬓撕磨,一瓶酒下肚,宾馆开房,偷吃的感觉,让他们俩神魂颠倒,浪叫声此起彼伏。吉米尚在单身,家里有厚底,大学毕业到处玩。婉心也不想真的离婚,可欲火焚烧,就带吉米去宁波玩。一进家门,妈妈就看出来了,什么也没说,
“宁波这里规矩多,客人住宾馆自由舒服。”妈妈把他安排在朋友开的宾馆后,开始调兵遣将,爸爸是很有“路数”的宁波男人,从不轻言谈笑,男人一冷;女人敬三分。吉米这种暖男,爸爸最讨厌,又靠着家里,没出息。妈妈又一个电话,簿祥赶来宁波,接走婉心。
“吉米,没有关系,我们出国好了。”婉心铁了心,她以为“偷吃”永远有滋味,吉米当然言听计从,反正父母早就让他出国。她偷偷办了美国留学,申请了奖学金。她还骗老公,学完就回国。国内国外,脚踏两头船。离沪到了机场的那一刻,她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出轨了!”因为她知道瞒不了她。妈妈第二天给簿祥电话:
“儿哪,离婚吧,你疼老婆把老婆疼没了,不会疼不要瞎疼,在家男人女人都要守规矩的,你抓紧时间到“疼老婆俱乐部”去好好学学,这是门大学问呢!希望你以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