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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家说,春晚这个国王的老姑娘这回终于长大了,她如今出落成了一个街道居委会的大妈,花枝招展地,专门领着大家唱红歌跳广场舞什么的。
王小波有一回发牢骚说,在中国那里,中年妇女是一种灾难。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说这种怪话的。他活着的时候还没有广场舞,红歌也是不分大爷大妈都必须要唱的一种东西。既然是'必须要',个人也就无须为其负全责。当然,我这样说属于低标准宽要求,尤其是对大爷们来说 - 他们实在表现得不够爷们儿。前苏联东欧的异议人士们认为'并没有制度和社会的问题,只有个人的问题',他们觉得个体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可以把制度和社会当作借口推脱。但是这个标准对于中国人来说显然是过份了。
今天走在中国的公园和小区里,总会看到一群群大妈们在唱红歌跳广场舞。你看着她们,就觉得她们的歌声会在她们的脑袋里面产生回声,因为那里是空荡荡的,完全没有思想存在。我觉得这很可能就是王小波说的'灾难'的意思。好比是年轻小萝卜长成了成年大萝卜,不但不水灵了,中间还'糠'了,生吃不行,煮熟了又像一团棉花,实在让人很糟心。
好在人可以不必像萝卜一样长大了就会空荡荡。但条件是先要努力作人,不然的话,就会长成一种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