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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L同學各具民族性格
(回憶初到貴境時之十五)
我們的ESL班要結束了,由於已經是最高的Level 8,我們不能不話別,今後要各奔前程了,真有點捨不得。在最後的一課,老師為我們組織了party。在party中,同學們各自演唱自己民族的歌曲。我和來自東北的女同學合作,她唱“蘇三起解”,表情與功架十足,我負責介紹“蘇三起解”的故事,並將之翻譯為“Susan on exile”,替蘇三起了個洋名字。
同學們來自多個國家,老師鼓勵我們在課堂上多發言,經常引導我們介紹各自的文化,那種感受很直接,都不是書本上可以得到的,頗使人開闊眼界。
有些同學經常在課堂上訴說找工作的難處,曾經找到工作的,則表示失意,不能一展所長;兩位分別來自危地馬拉和伊朗的女青年曾經暴罵祖國的政府,很能夠把國家與政府分得清清楚楚,這一點很值得我們中國人學習。
一位來自斯里蘭卡的女同學說,慶幸自己來到加拿大,躲過了盲婚啞嫁(arranged marriage),但她的一位同胞對她說,別過早開心;她說,不少南亞裔即使定居加拿大之後,如果不能完全離開本身的文化圈子,父母親仍然會安排她們回祖國結婚,嫁給素未謀面的丈夫。
我們的同學性格也各異。
一位來自伊朗的青年,整天笑容可掬的,長著一張卡通臉孔,曾經和我在下課後結伴探索多倫多幾個著名景點,我也曾經和他一起到中式酒樓飲香片茶吃蝦餃、燒賣。
他告訴我,他當過坦克兵,有一次,他的坦克在演習中發生意外事故,砲彈在炮管内爆炸,他的同伴嚴重受傷,半邊身體受到嚴重灼傷。我問他關於兩伊戰爭的事,他苦著臉,搖搖頭,不願意談。這位伊朗前軍人也太年輕,相信不曾參加過那場雙方死亡數十萬人的慘烈戰爭。
也有同學整天訴說心碎腸斷的,上述兩位斯里蘭卡女同學就是以難民身分,匆匆忙忙逃離家園後獲得加國收容,那位提醒她的同胞別過早開心以爲可以躲過盲婚啞嫁的,就曾經在課堂上哭得像個淚人。我們中國女同胞性格含蓄,不會在老外面前落淚吧。
也有一位伊朗女同學,很快就學到街上的加拿大人般,手拿著保溫杯,盛著熱咖啡,擠公車來上課。
在這個ESL班,還有一位來自埃及的女醫生,她開著一輛破車來上課。我在公車站下車後,距離學校還要走一段路,她多次在回校途中遇到我,把車子停到我身旁,熱情邀請我上車。
從ESL班的學生臉孔膚色等族裔特點,可以發現不同時期的移民多數是來自哪個國家的。在我上的這個班,來自大陸的還不多,就只一個,來自香港的有四個。
我絕對不會懷疑老師的師資,要是聘用她們前往亞洲教授英文,必須付出非常高昂的薪酬。她們的耐性更是驚人,尤其是面對我們這群來自世界不同角落的新移民,各操不同濃重的口音。有些同學說的英語,我無論如何努力傾聽,總是聽不懂,老師卻能聽得懂。
有些同學在學期進行期間玩失蹤,我曾經就是其中的一個,但是隔不久又跑回來。我當然知道發生過什麽事,就是因為曾經找到工作,後來又丟了工作。有些同學一去不復返,我們暗暗的為他們祝福,他們或許已經找到了穩定合適的工作;有些同學則是半途插班,多因剛剛來到多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