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永远的巨蟹座爱人(上集)

作者:kylelong  于 2020-1-5 08:21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作者分类:文学文字|通用分类:其它日志|已有4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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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在大连外国语学院学习。

 

这是一个10个月的高级日语速成班。班上22个学生,但男生只有6个。同学们年龄都相差不多,属于“进修族”,但各人背景都不相同。我在大学时,跟着大学的女友一起学过一段时间日语,有一些基础,但就如与那女友的关系一样,没有任何进展。年长的日语老师是位在日本呆过8年、在国内执教5年的女教师,主讲语法。正如她所说,学习日语,入门容易,深入较难。另外还有2位年轻的教师,分别教授口语和听力,我们不学写作和翻译。

 

因为上课时经常要分组练习口语,6个男生就分在3个小组,被“鲜花们”簇拥着。同组的一位小女生,特别令我窒息,每看她1秒钟,我不得不看看窗外,呼吸几分钟,缓冲一下心跳。但开学一段时间,学校的事情很多,大家相互还不熟悉。每次她总是和我坐一起,也许每次都是我与她坐一起,我喜欢她短发的味道,还有她淡淡的一笑,一种感觉在心中萌发。在任何一个群体中,总会有浪漫的事情发生,罗曼蒂克是年轻人的专利。

 

同学联欢会上,我主动邀请那个小女生跳舞,她一笑,十分乐意。虽然不是第一次触摸女生的手,但这次仍然有触电的感觉,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自拔。

“今天你的衣服很漂亮!”我开始对身穿短装和牛仔裤的她打招呼。

“谢谢!你也一样哦。”她又一笑。跳了一会儿,她看了我一眼,说:“喂,你倒是带我转啊!干嘛扭扭捏捏地?怕谁看见啊?”

はい(是)!いいです(好)!”

一曲完了,接着是一曲《红色娘子军》舞曲。她主动说:“我来教你跳‘水兵舞’好吗?”

“‘水兵舞’?好啊!没听说过。”“水兵舞”的确是一种很有节奏的舞蹈。在她的带领下,全班同学都跳起了“水兵舞”,简单易学、非常整齐,就好像歌星的个唱会伴舞一样。

 

后来,大家自我介绍,我才知道那个小女生有两个名字:她姓陈,随父姓,父亲是北海舰队某部高级军官;她又随母姓,姓杨,与甜歌星杨钰莹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更何况长得与杨钰莹有9分相似,只是更加骨感一些。因为她更喜欢姓杨,后来我就叫她莹莹。而且还了解到,莹莹当时已经是北海舰队某部中尉,我还特意给她一个外号――“水上飘”。同学们都认可了,莹莹又是一笑,那个笑的甜美,着实让我晕倒,就好像《三笑》里的“秋香戏伯虎”,此刻,我感觉就是我的全部世界,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莹莹是当地人,性格也很开朗,经常自告奋勇地做导游,带我们外地来的同学去玩。什么旅顺历史博物馆、白玉山景区、森林动物园、千年木乃伊以及星海广场、虎滩广场等等,不到1个月,大连的几个景点基本上都游遍了。后来,我们还在沙滩做自助烧烤,算是把海鲜吃够了。我在大学时代就有业余摄影师的称号,这次真是大显身手了。莹莹的特写镜头,基本上都是我照的。特别是那次在旅顺历史博物馆参观时,莹莹身穿一套军装、头戴军帽的样子,真正的一朵铿锵玫瑰,令全体同学折服。我拍了很多照片,“私自”收藏。

 

我最得意的是弄到莹莹的手机号,最后3个是666,然后就是发短信。

 

“今天晚餐吃的什么?”我发过去,因为莹莹经常回家吃饭。

“你!”手机一响,吓我一跳。

 

“明天几点过来?”我又发过去。

“你!”我有点不明白了。

 

do u i u ko to de su ka(どういうことですか,什么意思)?”我只好问了。

“你!”我彻底无语了。

 

第二天一大早,莹莹就来到我们男生宿舍,男生们都知道是来找我的。我来到门口,莹莹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用力一捏,我毫无准备,嘴上做出“啊呀!”的神态,也许其中还带有几分夸张。

 

“到底明不明白?”莹莹小嘴一翘,低声说。

“啊!轻点轻点!有话慢慢说!”

 

谁知莹莹又用左手捏住我的鼻子,说:“嗯?”

“啊!わかりました(明白)!わかりました(明白)!”我只好求饶。同学们都在宿舍里,总不能对着一位美女大打出手吧?

 

这次算是被彻底“专政”了,明明白白地做了“俘虏”。莹莹还说,刚才只是“小试牛刀”,然后拿出纸巾,把“不小心”弄到我脸上的口红擦掉。但我心里还是一阵悸动,大家都不用含蓄,也不用转弯抹角。爱就爱了,说就说了,做就做了,谁怕谁啊!这里就是一个“速成班”,讲求的就是一个效率!只是今后我得提防着点,也许,这海军中尉还真有几下子猫脚功夫。

 

第二天,我用一朵玫瑰花,“追问”到莹莹的生日,原来莹莹是6月底的巨蟹座。买了本星座书查了查,与我的星座倒是十分般配,但再一细看,又说巨蟹座是我的克星。后面就鬼话连篇,索性不相信了,凭心灵感应吧!

 

一个周末,莹莹说带我去看军港,她的“水上大本营”。参观一阵子后,就到她家,厅的右侧是莹莹的一张整面墙的巨幅军装照,飒爽英姿,非常有气质。见到她父亲,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不知道说什么,慌忙中叫了一声“首长好”。莹莹的父亲问了我一些工作和学习上的事情,以及学习毕业后的打算,然后就说有工作上的事,出门去了。看样子,我的回答没能“打动”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

 

莹莹知道我不会说话,更不会说假话。见我有些茫然,她安慰我说:“放心吧,我有办法。我爸最疼我啦!”然后,又把手伸过来,说:“我们当兵的,经常在海上,皮肤很粗糙的。”我拉着莹莹的小手,看了又看,说:“没有啦,鸡蛋清似的,きれい(太好看啦)!这么白皙的皮肤,即使晒黑了,也会像夜明珠一样,永远指挥我前进!”

 

“哼!现在会说话了?”说完,拿起沙发靠垫就是一个“油焖大虾”,直到求饶为止。但无论怎样,每次和莹莹在一起,我的心就会颤动,不是害怕,而是甜蜜的心动。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莹莹的关系就已经公开了。校园里,总是有我们在一起散步的身影,同学们喜欢开玩笑,说我们每天“轧马路”(广州人说拍拖),我们也就假装没听见,也感觉到这世上的人们心中充满的善意。

 

不久,莹莹告诉我,她父母在3年前就已经分居,两人没有离婚,也没有再婚,相互之间谁也让,莹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莹莹有个弟弟在青岛海军工程学院上学,他们姐弟俩就在父母的两个“家”之间穿梭。莹莹与母亲一起住,她弟弟与父亲一起住。难怪上次她不让我看她的“闺房”,原来是她弟弟的房间。当然,我也向她介绍了我的家人。

 

有一次,莹莹给我买了个大西瓜,放在我宿舍里,谁知被宿舍几个男生给吃了。我听一个同学说莹莹很不高兴。于是,我就去她宿舍找她,想安慰一下。

 

到了莹莹的宿舍,我说了西瓜的事,莹莹大笑:“人家哪有这样小气嘛!你想吃是不?我再去买一个!”说着就硬拉我出去。我说借用一下摩丝,把头发弄一下,外面风大。我在女生的公用梳妆台上随手拿了一支粉红色外壳的摩丝,对着镜子就开始往头上喷。莹莹看见后,说:“喂,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

 

“你都是我的,我怎会不知道?”我故弄玄虚。其实,我只是觉得粉色好看,谁知瞎猫碰到死老鼠。突然我感到呼吸困难,“哇”地一声,被莹莹从后面来了一个卡脖“军法处置”,而莹莹眼里却是满满的温柔。

 

莹莹说要去泰山看日出。5月上旬,我们等到一辆部队到青岛的小车,直接送我们到泰山,学着“腐败”一次。那天上午,两人到了山脚一家私人旅店,不用身份证,可以把行李放在一起,又可节约开支。中午和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积蓄体力,坐车也是很累的;晚上登上山顶,还得好几个小时哦。据说山顶的旅店很贵,第二天早上起床精神又不好,还不如夜晚登山,直接到玉皇顶。

 

来到街上,到处是买旅游纪念品的、买中草药的、买香火的等等。我看见一家餐馆,说:“想不想喝苹果汁?”

 

“哪儿有啊?”莹莹不解,“这儿会有苹果汁?”我手一指“山东苹果鸡”。当莹莹明白过来,立马将我双手架起,就像“红卫兵”对待“反革命”一样,对着我说:“あなた亲爱的),这个叫‘泰山鸡翅’,味道如何?”

 

“不好吃!饶命!饶命!”还得还她一个拥抱,抱起来左3圈右3圈,这才罢休。

 

在一家小酒馆,我们点了山东苹果鸡,还有泰山赤鳞鱼。老板介绍说,赤鳞鱼在清代为宫廷“贡品”,生长于海拔270米至800米的泰山山涧溪流中,一般长不足20厘米。赤鳞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刺少,无腥味,营养价值高。我们一边吃,我一边讲故事。

 

说是从前有3位秀才一起吃饭,大家都想让对方请客。于是就约定,对一段诗歌,对不上来的,就请客。大家都说这个注意好。

 

1个秀才扇子一摇,说:

 

雪在天上,糊糊涂涂

落在地上,明明白白

让雪变水,简简单单

让水变雪,难上加难

 

2个秀才袖子一摆,说:

 

墨在砚里,糊糊涂涂

写在纸上,明明白白

让墨变水,简简单单

让水变墨,难上加难

 

3个秀才喝了一口小酒,说:

 

菜在盘里,糊糊涂涂

吃在嘴里,明明白白

让你请客,简简单单

让我请客,难上加难

 

我喝了一杯啤酒,莹莹看着我说:“完了?”我笑道:“是啊,完了!”

“哼!敢情你讲这个故事,是想让我请客?”

“いいえ没有啊)!”我闷笑。

“听着!给你一个机会,你就是第4个秀才,如果回答统统地差,良心大大地坏,看我怎么罚你!”莹莹的声音却是一片柔情。

 

我知道,无论说得再好,也难逃被罚的结局。我想了一会儿,说:

 

莹莹上课,糊糊涂涂

莹莹下课,明明白白

莹莹要哭,简简单单

莹莹要笑,难上加难

 

“罚!”莹莹一声令下,我只好“乖乖地”背着莹莹从餐馆走回旅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故意选择的这么一个浪漫之举;而莹莹则显然已经倾倒在一颗高大的“凤凰树”上。

 

晚上爬山,倒是很顺利,一路人很多,根本不用担心。可是,那天真不巧,太阳升起来时,云很厚,看不到日出;当看见太阳时,已经是一片白白的阳光,没有那种火红的鸡蛋跳出来的镜头,我们只好买了一些日出的照片,还照了一些合成照,把胶卷在下山的路上“消灭”掉了。

 

下午在下山的路上,我们遇到一位卖花的小姑娘,大约78岁,手里拿着一个用山里不知名的粉红色小花做成的花环,一旁的竹篮子里面,还有满满一大篮。莹莹要跟花姑娘合影,然后,又买了两串花环,我们挂在脖子上,我觉得这样的花环很配莹莹的短发。小姑娘高兴得连声道谢,我们走了好远,她还在向我们挥手。

 

虽然没有看到泰山日出是很遗憾,但拴在代表“天长地久”的第9根柱子上的那把“同心锁”,却永远留在了玉皇顶上。

 

莹莹生日的那天晚上,我请了全班同学到附近的一家KFC聚会。因为是周末,我提前预定了座位,但有一位本地的女生回家了。

 

同学们一边说“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生日快乐)!”,一边喷上速干彩带和雪花;大家都送了礼物,当然我也有送,还另外有一大束玫瑰放在中央,卡片写的是从课本上抄的一段情诗。但同学们说不过关,说我的礼物太轻。莹莹只是笑,不说话,看我怎么着。

 

朗诵了卡片上的诗歌后,我唱了一首日本歌曲《四季歌(四季のうた)》,同学们还是说没过关。后来,同学们“强烈要求”我必须唱一首中文歌(其实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沈阳来的高个子男生拿出吉他,弹起当时最流行的歌曲《同桌的你》,我硬着头皮唱了。大家还是有意见,说“歌词”太含糊,什么“谁把你的头发盘起”,还有“谁把你丢在风里”等等,没有一点诚意;一个男生说,要用行动表示。接着,两边的同学一推一挤,我“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莹莹,而且是3次。同学们一阵“起哄”鼓掌之后,说他们那儿暂时过关,要等莹莹说是否过关。我看出莹莹在偷笑,猜想这应该是她最想要的“礼物”了。不过,同学们把后面的时间就留给我们了。

 

我们坐车来到海滨,看着海面的灯光和城里的月光,听着轮船的鸣笛和海浪的声音,四周是那样辉煌与空旷,仿佛是天涯海角、童话一般。站在岸边,靠在扶栏,莹莹说:“你刚才怎么傻乎乎的?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你是喜欢傻乎乎滴,还是喜欢滑头滑脑滴?”我低头问。

 

莹莹全然没有了往日那种霸王花的气势,那一阵灿烂的笑颜,让灯光和月光失色,让轮船和海浪失声,也让我自己更加感受到身旁这朵盛开的鲜花,在这夜里是如此静美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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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4 个评论)

3 回复 新新 2009-1-27 07:26
很好看, 马上看下集去
4 回复 stellazhu111 2009-1-27 15:50
莹莹 が ka wa yi di si ne~
4 回复 已夜 2009-1-27 16:11
巨蟹座是你还是她?
4 回复 kylelong 2009-1-28 05:33
stellazhu111: 莹莹 が ka wa yi di si ne~
so no to ri de s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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