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变迁（之二十八）：自助餐

自助餐，中国人理解就是自己帮自己吃，自己随便拿，没有限制。其实，自助餐是个外来词，buffet，buffet dinner，buffet meal，也有好多情况下用smorgasbord。 smorgasbord的意思是：北欧式的正餐前小菜；供应此种小菜的餐厅。有人解释为All-U-Can-Eat，比较符合实际。

第一次吃自助餐，是80年代末期，在北京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会议。吃水果和面包、蛋糕，还是可以的；生吃蔬菜，有些难下咽；而最为难以下咽的，还是那个七成熟的牛肉片，放进嘴里，嚼了半天，也没见咬烂，又不能吐，不好意思啦，只好吞了。以后就记得了，再也不吃什么几成熟的牛肉了。

说到牛肉，周星驰的电影，有一帮人到了一家西餐厅，服务员问吃几成熟的牛肉，大家点的都不一样。周星驰就马上统计了一下：一个五成熟、两个六成熟、三个七成熟，还有一个八成熟，一共是四十六成熟（？）。让服务员立刻去做。

90年代后，参加学术会议就多了，除了国际学术会议有自助餐，很多高档的宾馆酒店，都是自助餐；有早餐，也有中餐和午餐。由于人们口味差别很大，中国就有几大菜系（现在无法统计了），老外们更是来自五湖四海，所以，自助餐通常就是世界食品大联合、大展销。比如，早餐有中国的馒头、包子、窝头、煎饺、煎包、油条、水饺、稀饭、小米稀饭、炒饭、炒面、凉面、汤粉、咸菜、卤鸡旦、炒菜等，还有西餐的面包、蛋糕、蛋塔（蛋挞）、饼干、火腿、牛肉、鸡腿、西芹、菠菜、胡萝卜、西洋辣椒等，饮料有红酒、果汁、牛奶、咖啡、可乐、乌龙茶、白水等。

后来，国内的自助餐厅就越来越多了。儿子上高中时，有一次看见必胜客（Pizza-hut）推销产品，买一送一。我就给儿子买了一份大牛排，当然我给得到一份大牛排。服务员又介绍说一边还有很多小吃，都是自助餐，免费赠送的。于是，我们又拿盘子，装上了水果、青菜、红烧肉等等，美美吃上一顿。还有一次，武大同学聚餐，吃自助餐的火锅，大家都拿好吃的和价格高的海鲜和肉类。30块一个人，我们10多个年轻力壮的，大家都在算计：那天餐厅肯定亏了！

来到加拿大之后，只要不是中国人在唐人街聚餐，其它的都是自助餐了。加拿大人的习惯还是用自己的盘子和刀叉，使用筷子的还是少数。与实验室的朋友聚会聚餐，都是自助餐，虽说食品也有中餐；与教会的兄弟姐妹们聚会聚餐，也是自助餐；圣诞节期间，华人朋友聚会，按说应该是中餐，但实际上也变成自助餐了，似乎大家难得做一盘一盘的炒菜。

似乎觉得国内时兴自助餐，源于SARS之时。那时，大家也上餐馆，但又担心感染，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点完菜后，让服务员给每人用小碗分开。虽然是聚餐，但各自的饭菜是分开的，只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吃一样的饭菜而已。现在多伦多，华人也是经常在中餐馆用餐，表面上是大家用筷子吃，但都用自己的盘子；每一份菜，也有公用筷子和刀叉，这种方式，实际上与自助餐没有多大差别。不同的是，吃的分量少了些，品种少了些，但干净、卫生。

我在想，哪天贝壳村的村民们聚会聚餐，也一定是自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