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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日我在柳州, 见一个30岁流浪汉睡地板, 身上稍微脏, 只带着总重貌似10斤的少
量行李, 其中有一张薄毯子。
当日气温大约15摄氏度, 小雨。
他很抗冻, 在10至15摄氏度环境中, 他睡花岗岩地板不垫任何东西, 只盖薄毯子。他穿
的衣服看似也不算太多。他抽过滤嘴香烟。
上午10:30, 他显然从五六百米外的农贸市场, 冒雨打伞买了早餐回来吃。看似至少半
只剁碎了的加了调料的烤鸭, 至少半斤烙饼, 还有一瓶用可乐瓶装的无色液体, 我推测
是散装的低度白酒。这一套饮食, 即使找到农贸市场里比较便宜的摊店, 看似至少要花
二十几元。
他热情地招呼我, 问我是否喝酒, 显然至少礼仪式地邀请我分享他的饮食。我则假装笑
着摇头, 故意躲避不想和他谈话。我和他完全素不相识, 但他的友善热情仍然使我感动
。我不想向他暴露我的美籍华人身份, 所以不想和他多说话。
我则是昨天从一个大超市买了一斤猪肉。 六元一斤, 90%瘦肉, 显然是促销价, 我贪便
宜买的。
然后因为我携带的盐用完了, 只剩少许方便面调料当盐用, 看了几个超市都没找到一元
一包的特价盐。
而且我再过十二三天就会回到美国, 即使有一元500克一包的盐也不一定愿意买, 我企
图用方便面调料和少许咸菜应付到我回到美国。而我回到美国后, 可以用粮票免费购买
超市的任何食物, 从人参鹿茸帝王蟹到几十美分一斤半一纸桶的盐。
我不愿意现在买500克一包的盐是因为吃不了多少就会出发去美国。如果带着一斤盐去
坐飞机, 不舍得扔, 带着又麻烦。我不需要带任何食材去美国, 因为我在美国可以免费
购买任何食材。
然后因为我手边无盐, 也就没法做很费盐的咸肉了。于是昨天我一次性把一斤猪肉都炖
了。
昨晚我就开始吃我炖的猪肉, 大失所望, 新鲜的猪瘦肉极柴极韧极塞牙。
所以不能吃太新鲜的猪瘦肉。表面上我的操作能力比其他人强很多, 实际上我仍然在犯
无数的低级错误。
我昨天切肉时, 用为了修行李车切过几次塑料, 已经钝了的微型小刀切, 然后加上其它
操作设置错误, 居然把猪肉弄掉在地上一次。
猪肉跌落地上一次, 虽然事后我用水冲洗了, 仍觉得猪肉上有残留的地板污物, 于是我
炖的时候就多换了一两次水。结果就是猪肉因为多换了水, 而索然无味, 肉味都被我换
水洗掉了。
所以我这次炖猪肉, 犯了三个低级错误:
一是我因操作错误在切肉时把猪肉掉落地上一次。二是炖时多换了一两次水, 导致肉味
尽失。三是炖太新鲜的猪肉, 导致瘦肉极柴。
猪瘦肉的处理方法, 如果很新鲜时就要吃, 则必须放嫩肉粉腌制, 只放生粉都不行。
或者把猪肉陈化, 把猪肉放了调味或没有调味, 在一定温度以上放置若干个小时, 使肌
肉纤维的强度自然下降。 这是技术操作, 必须尽量使肌肉纤维自溶自解, 同时必须不
产生能吃的出的腐败臭味。
再就是把猪瘦肉加比食用多五倍以上的盐, 晾干几天, 试图做成咸肉。咸肉的猪瘦肉的
肌肉纤维已经部分分解了, 口感不柴。但做咸肉是技术操作, 我试制了三次都不太成功
。当然我在旅途奔波中试制咸肉, 也不具备足够的操作条件。咸瘦肉的味道和新鲜的或
陈化的瘦肉不同。
我18年七月在曼哈顿唐人街打杂六天就辞工的那个餐馆的咸瘦肉就是假的。是普通的新
鲜瘦肉, 不是咸瘦肉。貌似也未经严格控制的陈化, 我猜也许因为加了嫩肉粉腌制吧,
它的口感不柴。
餐馆厨房的人, 没时间, 没心思, 也没有技术制作咸瘦肉。除非采购专门的肉制品公司
制作的咸瘦肉, 如果由餐馆厨房的工人制作, 则一定是假的。因为老板给工人发的工资
用于支付日常运营已经不足, 工人们抽不出多余的时间制作咸瘦肉。
除非老板在日常的给工人的工资之上, 多支付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的工资让工人加班做
一次咸瘦肉, 否则工人们必然拒绝制作。而老板显然不会掏这份钱。所以那个餐馆的咸
瘦肉是假的, 而绝大部分顾客没吃过正宗的咸瘦肉, 不知道真正的咸瘦肉应该是什么味。
我今天吃的是猪肉炖豆腐, 苹果, 和馒头, 甜麻花, 加凉开水。猪肉六元一斤, 水豆腐
一元一斤, 苹果五毛一斤, 馒头一元三个大馒头, 1。5元两根甜麻花。我的旅途伙食比
这个流浪汉吃的烤鸭烙饼白酒便宜多了。
到18:30, 他又打伞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吃的回来, 这次他买了看似一斤半的烤鸭屁股,
一元三个, 还有一斤半橘子和青枣, 我相信是一元一斤的, 因为农贸市场很少像大超
市一样降到无毛一斤。他的晚餐吃了一半的豉油鸡, 两只桔子, 和大约三两白酒。
因此他今天吃了两餐, 伙食费大约二三十元, 另外抽了七八根烟。他吃的肉太多, 主食
和蔬菜太少, 在我看来费钱而又不健康。
我今天吃了大约九两猪肉(5。5元), 一斤水豆腐(1元), 五个湿重一斤半的馒头(1。6元
), 一根湿重半斤的麻花(0。75元), 两个约一斤苹果(0。5元), 我今天的伙食费是9。4
元。我今天吃了五餐, 而这个流浪汉吃了两餐。
我的伙食费只是这个流浪汉的大约一半, 并且我吃的比他饱, 比他健康。
他第二天早上吃剩余的烤鸭屁股, 和青枣。他礼仪式地招呼我吃水果, 我见他把枣不洗
直接吃, 我说必须洗, 否则拉肚子, 他说习惯了。
我见他买的鸭屁股一个能有二两, 异常巨大, 我怀疑是卖烤鸭的小贩出于同情他, 才把
鸭屁股剁的这么巨大, 一元三个这么巨大的烤鸭屁股, 相当便宜。他吃鸭屁股吃的很干
净, 除了骨头, 全吃掉了。
这个流浪汉在吃喝任何东西时都会主动招呼旁边的人, 包括陌生人, 分享他的食物, 礼
节十分到位。当然除非是他的亲友, 没人会同意和他分享。我自幼没有受过这种礼节教
育,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