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主法治建設中的“三個怎麼看”

中共中央政治局7月29日召開會議，決定今年10月在北京召開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主要議程是研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重大問題。會議認為，依法治國，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和重要保障，是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事關我們党執政興國、事關人民幸福安康、事關黨和國家長治久安。這表明了黨和政府推進民主法治建設的決心，那麼如何加強我國的民主法治建設？筆者認為首先要厘清三個怎麼看。

第一，如何看待新中國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民主法治建設?中國民主法治建設要想繼續發展，就必須回答這個疑問。當前，一些自由派人士利用中國在建國後法治建設方面的一些失誤來否定的中國民主法治建設，認為中國根本沒有現代的法治思想和法治制度，新中國成立後法治建設是漆黑一片。這種觀點是十分偏頗的。

回顧中國法治的發展，建國以來，大致經歷了一個曲折的過程，分為三個時間段：首先，新中國的成立到1956年，在這個階段，黨和國家對法制建設還是比較重視的。毛澤東同志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草案》的講話中也對此作了強調。其次，是1956年9月到1978年，在這長達二十年的時間，由於“八大”過後不久對形勢的錯誤認識，尤其是在十年動亂期間，中國的民主法制受到了嚴重的踐踏，社會各方面的發展出現了停滯甚至倒退。第三個階段的序幕開始於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現代法治的發展淵源自中國的改革，中國法治化進程從改革中找到方向。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以改革開放為旗幟,中國開啟了民主法治建設的新時代。中國法治的發展起點是78年底的改革開放，真正標誌中國現代法治的起點是90年正式生效實施的《行政訴訟法》。為了適應改革開放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為了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這一時期經濟領域立法突飛猛進,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法、中外合作經營企業法、外資企業法、專利法、商標法、著作權法、經濟合同法、企業破產法等法律先後出臺。

1997年,黨的十五大確立了依法治國的基本方略,明確提出到2010年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這使中國的立法工作進入了一個發展躍進的黃金期。不僅是經濟領域的立法,一批事關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的法律法規相繼出臺,立法法、行政復議法、高等教育法、職業病防治法、工會法、文物保護法、海洋環境保護法等的制定和修改成為這一階段立法工作的代表作。

進入新世紀，立法品質也不斷提高。特別是隨著人權入憲,尊重和保障人的權利成為這一時期立法的突出亮點。為進一步保障公民的人身權利,行政強制法破繭而出,刑事訴訟法在萬眾矚目下完成了第二次全面大修；為保障公民合法財產權,物權法歷經13年,7審7讀,創下了中國立法之最；為強化對公民私權的保護,與民眾利益攸關的侵權責任法在爭議聲中反復磨合最終出臺。尤其令人欣喜的是,一直被認為是我國“立法短板”的社會領域立法在這一時期受到了立法機關的高度重視,社會保險法、勞動合同法、就業促進法、人民調解法、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食品安全法等先後出臺,成為民生立法的典範。

如果不是有偏見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閉著眼睛對中國法治建設所取得的成就視而不見。中國的法治建設起步比較晚，在法治建設方面也走過彎路，我們黨和政府都是承認的，但我們法治建設的步伐是沒有停滯的，走依法治國的信念是沒有動搖的！

第二，如何看待民主法治建設與党的領導關係?在這個問題有不少人，尤其是一些“人權鬥士”們想當然地認為堅持党的領導與建設民主法治國家是水火不相容的。這種認識顯然是缺乏根據的。

中國的政治發展和建設最根本的是要實現党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的有機統一，這從根本上保證了黨的政策與法律的統一性和一致性。人民當家作主是本質，党的領導是保證，依法治國是方略。中國的民主政治建設要服務於中國的現代化建設，不斷滿足經濟社會發展提出的變革要求，與人民日益增長的政治參與和權利保障的訴求和積極性不斷提高相適應。這就是改革開放30年中國在民主政治建設中獲得的基本經驗和共識。

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執政，是中國的根本政治國情，也是中國的基本法治國情。這個基本國情決定了我國的民主政治不能搞西方的多黨制和三權分立，而必須堅持党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與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堅持政治與法治的統一，堅持民主與集中、民主與法治的統一。這是我們認識和把握黨的政策與國家法律關係的基本前提。中國共產黨一直致力於中國的民主法治建設，新一屆中央領導更是如此。十八大結束不到一個月，2012年12月4日，在首都各界紀念現行憲法公佈施行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習近平同志開宗明義指出：“新形勢下，我們黨要履行好執政興國的重大職責，必須依據黨章從嚴治黨、依據憲法治國理政。”

第三，如何看待中國民主法治建設的發展前途？在目前的法律界內外，尤其是一些法律界內部（諸如一些活躍的維權維權們）存在這樣一種認識，認為中國民主法治的現代化就是西方化，中國只有在西方普世價值理論基礎上，以西方的政治框架來建構中國的政治體制。這種認識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中國的民主法治建設不是空中樓閣。

事實上，由於每個國家自身國情的不同，法治也存在一個本土化的過程。中國不是在一張白紙上建設並踐行法治，中國是在有著幾千年封建禮法文化傳統下的法治基礎上進行革命式變革。法治現代化進程中不能也不可能割裂歷史文化傳統。任何一國文明的發展都是在既有的歷史文化的基礎上進行的，今天的一切與歷史傳統都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文明的發展決不能割裂歷史，不能完全擺脫傳統。即使法治建設相對成熟的英國和美國，英美的政治文化和政治制度非常注重對傳統的借鑒。在英國，不論是普通法傳統，還是衡平法傳統，都是其法制傳統長期發展與積累的結果，而美國由於作為英國殖民地的歷史原因則主要繼承了英國式的經驗傳統。這種對傳統的尊重和繼承對英美國家的穩定發展的績效是明顯的。所以，中國法治之路就必須注重利用中國的本土資源，注重中國法律文化的傳統與實際。

利用傳統法律文化方面，應對傳統法律文化中一些契合現代西方法律發展趨勢，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西方法律的弊端而被一些西方學者推崇的內容保持冷靜的頭腦和審慎的態度。因為中國的情況不同於西方，中國與西方處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面臨著不同的情況在西方要避免的一些東西有時反而是我們必須學習的物件。中國的法治建設應是從馬克思主義的法治思想出發，結合中國傳統法治文化觀，合理汲取西方現代法治理念，走一條有中國特色的民主法治建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