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颜色革命能成功吗？

美国的颜色革命能成功吗？ 马力

美国民主党大会刚刚结束，正式提名拜登为新一届的美国总统候选人，并批准了在美国出生却有着牙买加（非）和印度（亚）血统的女性联邦参议员哈里斯为下一届美国副总统的提名。民主党大会的这一决定鼓励了少数族裔参政选举，无意中也自然而然地将选举政治种族化了。从政治正确的角度来理解，这也算作是一个时代的进步。然而历史的进步不只有一条道路。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不知是因为缺乏改革社会固化和经济极化的决心还是因为缺乏必要的理论指导，披着左派外衣的民主党拒绝了桑德斯等人的积极主张，选择了带有机会主义色彩的竞选策略：希望尽可能地利用不同人种的选票打败色彩单一的竞选对手。

美国表面上开放自由，实际上却是一个十分保守的国家。当世界上的主要国家都取消了奴隶制后，美国依然保留了大量非裔农业奴隶作为南方州的主要生产力。南北战争后虽在形式上取消了奴隶制，但黑人并没有平等的政治权力。随后实行的种族隔离制度直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在国内黑人运动和国际社会的压力下才被取消。美国建国两百多年来，美国和世界都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而美国宪法只有几处不多的修改和补充。美国人习以为常还引以为傲，并以汗牛充栋的法律加以补偿。有趣的是号称三权分立的美国却有多如牛毛的法官法，又叫案例法，彼此矛盾相互冲突。美国宁可让读书人失业，也不把那些杂乱无章的法官法整理成更准确的普通法。这就给有钱人留下了花大钱请“好”律师钻法律漏洞的机会，选择性地利用相互矛盾的案例法为自已辩护。当美国基本的制度性问题得不到解决时，表面上的多元肤色只不过是落后生产关系的装饰和陪衬而已。

在丛林社会中，自由是弱肉强食的自由，因此没有平等可言。没有了“平等”也自然就没有了“博爱”。西方国家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把法国资产阶级启蒙时期的理想主义口号“自由，平等，博爱“ 悄悄改成了自由，民主，法治或人权。同样的原因，美国打着平权旗帜的种族之争不过是争取本种族与白种人的平等，而不排斥高于其他种族的特权。因此美国有色人种之间的利益冲突并不亚于他们与白人的冲突。在上届选举中，许多原来支持民主党的美国华裔转向支持共和党的川普，主要原因就是民主党在大学录取中支持按人口比例而不是按考试成绩择优录取的政策。由于非裔不仅与亚裔也与拉丁裔等争夺有限的社会资源，在不改变资源平等与合理分配的前提下，保护其中的某个种族并不等于所有种族的平等，还可能影响其他种族的权益。当这种偏向减少白人和其他种族的选票时，少数族裔候选人争取选票的作用其实有限。

美国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重击下，半个非裔的奥巴马有机会成功当选为美国总统。在这一特殊时期美国人可以接受奥巴马，因为他们对白人总统带领美国走出漫长的经济危机没有信心，还不如让奥巴马去收拾烂摊子。奥巴马虽然肤色深些其实也是半个白人。即便如此，奥巴马竞选时还要一再强调自己的白人血统和以白人文化为主的社会背景。在我看来今天的美国白人，包括拉丁裔，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一位全部有色血缘的女总统。 白人可能还会担心拜登的身体一旦有问题，有着亚非裔血统但没有白人血统的副总统哈里斯就会不通过选举而合法转为美国总统。这样的事一经发生，无异于一场别具一格的颜色革命。为了防止这样的颜色革命在美国发生，在当年奥巴马靠无数非裔的小额捐款成功当选后，美国最高法院取消了竞选捐款的上限，以便富有的白人可以用大笔捐款超越有色人种用无数小捐款形成的优势。

有人或许认为目前的美国也处在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因为川普总统没能及时遏制新冠疫情，造成十多万人染疫死亡以及美国经济的大幅衰退和失业人口的大幅增加。然而在资本主义国家，国家总统等执法者只对法律负责，而没有法外的道德义务。资本主义国家的法律并不允许政府官员动用一切国家资源来防御和制止各种天灾人祸，而只惩罚违反现有法律的人。这就难怪西方资本经济国家都没能成功阻止新冠疫情的扩散和肆虐。换句话说，西方国家新冠灾难是制度造成的必然结果。个人无权凌驾于法律之上用必须的政府资源或私人资本来战胜灾难拯救生命。因此换了别人当总统，情况未必就能改善。英国总理和巴西总统连自己都感染了新冠病毒。所以在美国想用偶发的病毒打败总统实现颜色革命也是困难重重。

需要指出的是在西方国家不是只有少数白人歧视少数族裔。美国在反对种族歧视方面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在重大的利益面前，仍然会有许多白人对少数族裔抱有疑虑或怀有戒心。二战时德国的排犹运动是多数德国民众，甚至包括部分犹太人，主动积极参与的反人类行为。在白人人口占多数的美国，川普总统袒护美国白人的言论对他的选情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弊很难准确预估，尤其在种族冲突激烈的情况下。因此在此时打种族牌最好是选择有利于种族和解的代表，而不是热衷于指责和批判白种人；坚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不是片面强调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政治正确。在民主党提名大会召开的前两天，一向反对川普的CNN委託独立机构SSRS(SQL Server Reporting Services )所做的民调显示在拜登提名哈里斯为副总统候选人后，拜登优先于川普的民意支持率从之前的14%迅速缩小到4%。这究竟是一种预警还是巧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