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要到船离开的地方去,静静地站上一刻。
那个港湾早已被严冰锢封,连最后一丝气息也完全消失,只是一片漠漠连天的冰雪世界。但我还能找到那个地方,那里印过他最后的一个足跡。
然后我慢慢地走向驻地的遗址。在长长的铁链两旁,我那九位兄弟姐妹仍被埋在雪堆下面,隔了厚厚的冰雪,我想他们会很安全,南极狐不会惊扰他们的长眠。
Taoqi在厨房的破门边忙碌着,这次是一只帝王企鹅。他抬头看了看我,并不介意和我分享。毕竟,这片天地里只剩下了我们兄弟俩。
永夜茫茫。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日光。在没有暴风雪的夜里,有时,我们可以看到极光。整个天幕被冰刃划破,从缝隙里渗进被拉成丝缕的电芒,飘荡悠扬,像神明的裙裾在夜色里徜徉。我俩坐在雪丘上,像两粒黑色的尘埃,四顾不见任何其它生命。永远无法理解的自然威压。我们抬头对着极光,拉长了声音,用整个灵魂来歌唱,唱着慑伏的疑虑,没有应和的孤寂。
南极的夏季快到了,又会有漫长的白昼。大群的海狮海豹回来产仔,猎食容易,Taoqi和我的毛色重新黑亮了起来。港口的冰快化尽了,我们每天都会在玄桩旁逗留很久。
看着北天的云朵,Taoqi慢慢地告诉我,每一种云,都有不同的名字。我回答他,在我心里,每一朵云,都有不同的名字;而最美丽的名字,是一条像云一样的船。
这条船"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也许明天就会回来。"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8D%97%E6%9E%81%E7%89%A9%E8%AF%AD
ps 我的狗与天文学的关系,最接近也就到这儿。若还不满意,你写个让我瞅啾。反正我交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