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kraine Situation: One American’s Perspective

作者:长白山  于 2014-3-7 16:43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通用分类:政经军事|已有2评论

俄罗斯军队开进克里米亚,使近几周来持续紧张的乌克兰局势趋于白热化。可以预见,震怒的美国右翼政客们纷纷指责奥巴马总统在克里米亚问题上过于“软弱”。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的看法比较复杂。一方面,我认为俄罗斯总统普京做出进军克里米亚的决定,激化了当地紧张局势,带来了不必要的风险;另一方面,我能够理解俄罗斯的立场——乌克兰局势近来不断升级,确实超出了宪法的约束。
 
就在数周前,在俄罗斯与欧洲多国代表的共同斡旋下,尚未被解除总统职务的亚努科维奇与反对派代表达成了分层协议(俄罗斯早先就已对乌克兰反对派队伍中极右翼民族主义势力表达过关切,认为他们完全无法代表乌东部和南部地区人民的意愿)。基辅协议允许亚努科维奇在接受多项改革措施的前提下继续掌权,但必须在2014年年底前举行总统大选。仅仅几日后,该项协议便成为一纸空文,亚努科维奇逃离首都。然而,背弃协议的不是亚努科维奇,这一点我们必须搞清楚。
 
俄罗斯总统普京宣称,发生在乌克兰的事件是一场违宪政变,是“暴民统治”,议会罢黜亚努科维奇缺少合法性。与此同时,乌克兰东部和南部地区大批公民请求俄罗斯支援,与武力篡权者抗衡。
 
不幸的是,西方国家非但没有与普京一起呼吁各方重新回到谈判桌上,反而迫不及待地认定了亚努科维奇的免职,并承认了乌克兰新政府的合法性。如果违反基辅协议的是亚努科维奇,西方的反应想必大不相同。在批评俄罗斯入侵别国有违国际法的同时,美国何不反省自身当初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侵略行径?西方政客如此虚伪,普京怎能不嗤之以鼻?
 
俄罗斯是否应当怀疑西方的目的?
 
在国际事务中,历史的记忆是长久的,影响是深远的。小问题不解决好总会出大乱子。我并非为普京辩护,但从俄罗斯的立场出发,乌克兰事件是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无视或轻视俄罗斯利益的又一例证。
 
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领导人们本以为获得了北约不向苏联加盟共和国扩张的许诺。可就在2009年,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梅德韦杰夫愤怒地指责西方背弃承诺。虽然梅氏对往事的回忆在细节上不一定完全准确,但一些关键性的历史参与者们表示,西方确实对俄罗斯做出过这样的承诺。(参见《明镜周刊》2009年11月26日刊文“北约东扩:西方是否背弃了对莫斯科的承诺”)
 
此外,当美国公布东欧反导计划时,俄罗斯明确表示反对,因为俄认为美国部署在波兰的反导导弹虽是为了拦截伊朗可能发射的带核弹头的弹道导弹,但也可能被用以针对俄罗斯的导弹力量。美国虽然表示理解俄罗斯的担心,但既没有与俄罗斯共同研究新方案,也没有取消部署计划。
 
历史的现实与俄罗斯的记忆
 
一千多年前,当东斯拉夫人建立起俄罗斯的前身——基辅罗斯的时候,乌克兰民族便与俄罗斯民族结下了爱恨交织的深厚渊源。当今乌克兰国土的很大一部分,是罗斯人的故园。16、17世纪时,乌克兰的东西部之间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文化差异——西部亲欧、东部亲俄。1922年,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加盟苏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许多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不顾一切地争取民族独立,既抗击纳粹又与苏军作战。1945年,乌克兰人争取独立的斗争终告失败,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成为联合国创始成员国之一。直到1991年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才获取独立。
 
二战结束后,斯大林最关心的事,是促使周边盟国依附于俄罗斯,确保它们不再成为欧洲国家侵俄(法国1812年、德国1941年)的跳板。冷战揭幕时,西方国家对苏联附属国政权的专制性质充满警惕,已全然忘记苏俄需要友好邻邦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在乌克兰问题上,俄罗斯有理由比美国表现得更加积极。其他国家应该对美国于1823年提出的门罗主义记忆犹新,时任总统的门罗相当于对全世界下了禁令,宣布其他国家不得干涉整个西半球的事务。随着经济和军事实力的增强,美国在维护势力范围内的友盟关系时,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由于古巴导弹危机,美国和苏联之间几乎爆发核战争;七十年代,美国扶植尼加拉瓜反动派打击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的革命斗争。我想说明的是,美国过去违反国际法的行径,固然不能成为其他国家今天的借口,但美国外交人员如能以史为鉴,应能更智慧和谦卑地处理当今的外交事务。
 
结语
 
对乌克兰来说,什么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我不敢妄言,但我们应该为对峙双方的克制感到庆幸,至少没有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相关各方都应得到赞赏。未来,西方国家应当尽所有可能,让俄罗斯确信西方将尊重并支持乌克兰与俄罗斯的特殊关系;同时也要让乌克兰当局明白这一点。这不应是一场俄罗斯与西方之间非此即彼的角力。相关各方都应维护乌克兰文化与历史的多样性,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大欧罗巴地区更应理解这一点。
 
但是,乌克兰政治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乌克兰未来的政治结构或许可以参考联邦制,允许各地区获得更大的自治权和代表权。这样做可以让乌克兰东部和南部的分离主义者得到教训。不过,如果克里米亚人民真的投票决定脱乌入俄,乌克兰当局除了被迫接受和武装干预外,也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我不知道什么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我确信一点:使用暴力绝对得不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只有在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的基础上,通过艰苦漫长的谈判,追求共同利益,才有希望打破彼此敌视、怨恨、指责的恶性循环。只有相关各方真诚合作,才能促使乌克兰与俄罗斯拿出符合双方利益的解决方案。
 
我注意到,中国政府对俄罗斯的行动既未表示支持,也未明确反对,而是呼吁各方保持克制、进行磋商。乌克兰需要一个“真诚的调停者”,或许中国可以扮演这个角色。这是世界大国偶尔必须承担的沉重包袱之一。
 
(英文原文见《上海日报》(Shanghai Daily)2014年3月7日。作者Greg Cusack曾做过历史和政治学教师,美国国家天主教乡村生活会主任;曾任爱荷华州众议院议员,已于2004年退出公共服务领域。本文由观察者网杨晗轶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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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2 回复 sousuo 2014-3-8 00:24
中国暂时还没人能撑这么大的局面。
4 回复 粒子在 2014-3-8 05:48
对乌克兰来说,什么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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