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某网友跟帖,对我批判马克思的“消除三大差别”表示无法理解,说什么“一个人多能没有什么奇怪的阿”。其实我无非是告诉大家,马克思连劳动分工为何出现,有什么意义都没整明白就闹笑话。亚当·斯密早就发现,分工可以使得生产效率极大提高。例如做一枚钉子,如果是一个人从头到尾做,那效率就非常之低,如果分解成多个工序,每人只负责一个步骤,则产量立刻翻了几十倍。流水线生产就是根据这个原理发明出来的。它之所以构成了资本主义大生产方式,不但在于它把生产一个产品分解成了非常多的工序,而且将原来让工人走动去迁就产品的方式,改变为产品流动去迁就工人的方式,这就是福特发家的秘密。提高效率还不是社会分工出现的唯一理由,另一个理由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科技发展导致的知识爆炸,使得无数新的专业出现,专业分工越分越细。现在不仅是隔行如隔山,就是同行也隔山。科学界开学术讨论会时,一出了自己的那窄窄的专业便两眼一抹黑。而训练一个专业人士需要许多年的时间。所有这一切,使得现代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取消劳动分工,原始社会那种不分行业,由同一群人又打猎,又钓鱼,又种田的简单状态是再也没有可能出现了。社会的复杂已经超出了人类个体能力范围,只有分工合作才能保证其正常运转。现在那位网友却说,人可以多能,那意思是,马克思那智力笑话还是可以成立的。少数人可以是通才,竟然成了取消整个社会分工的理由,这种“论证”再清楚不过地显示了马克思主义者们的智力素质。正常人都该想到:就算全体社会成员都可以掌握人类所有的学科知识,那个体的寿命也不容许他去掌握所有的学科知识。就算所有的人都是天才,能在一生中学会所有的学科知识,而且新学科一出来就能彻底掌握,那么,一个系统工程(诸如航天工程)也需要定员定职的统筹安排,岂能由处于自由流动状况的社会成员凭爱好去胡搞一气?大家都去设计飞船,千万个部件,没有个总体设计,各个项目也没有设计负责人,今天你去画一笔,明天我去加个玩意,能造出来么?只有白痴才会认为那种严肃的浩大工程可以当成业余兴趣处理。马克思那白痴 P 话,只说明他根本不知道现代社会是怎么回事,以为去干专业人士的活就和钓鱼打猎一样,现代职业与业余爱好具有相同的深度和广度。他那种原始人闹出这种智力笑话来倒还可以原谅,现代人若认为未来世界的某位公民今天可以去作牙医,明天去设计宇宙飞船,后天制造电脑,大后天去当车工,下一天又去给人作剖腹产,再下一天又去作首饰匠,再下一天又去学校里教经济学,则这人就只能是绝对白痴了。因为他连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训练出个大夫或工程师来都不知道,就算未来世界的人能活到 200岁,也决无可能学会所有的学科,系统工程更不是临时玩票可以进行的——如果汽车生产流水线也是谁爱去就去,全凭个人兴趣与自由,根本不需要严格计划管理,那还能生产出什么东西来?如果炼钢、发电那种需要不间断值班的工作也这么干,那社会就彻底崩溃了。
其实马克思虽然生在 19 世纪,也不该说出这种 P 话来。此人完全没有真正的社会生活经验,一生没有从事过任何正当职业,乃是个自由散漫入了骨的的懒汉,所以才会说出这种凡是对工业社会有点感性知识的人都不会说出的 P 话来。令人惊奇的还不只是 19 世纪的马克思居然说出这种 P 话来,更是 21 世纪还有那么多人相信这些 P 话。更令人惊骇的,是老芦指出了这种低级的弱智笑话后,竟然还有同志无法理解接受!这是为什么?我的体会是:马克思主义对傻子有特殊亲和力,只有傻子才相信那套,而相信那套进一步摧毁了他们的智力。
马克思主义为何对白痴特别具有吸引力?我想,那是因为它为复杂的社会现象提供了一个过分简化(oversimplified)的答案,使得复杂的社会在傻子心目中突然豁然开朗,显得井井有条。在本来是头绪纷繁的事物中,如今突然有了个简单明快的红线贯串始终,这特别迎合他们的直线头脑,当然要让蠢人心花怒放,才使得他们执着地爱上了那弱智发明。而在习惯了这套直线思维之后,这些傻子们的智力就被进一步摧毁了。这就是它吸引傻子,此后又把他们变得更傻的内在原因。所谓“唯物史观”就是最典型的例证。其实我早在 20 岁出头时就悟出来了,历史发展乃是个多元函数,经济只是其中的一个自变量,马克思把它变成了个单元函数,提供了个过分简化的图像,就此把头脑简单的同志们迷得灵魂出窍。以上当然只是抛砖引玉。到底马克思主义是怎么起到“诱愚致愚”双重作用的,还请诸位发表意见。
2006 年 4 月 1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