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简论：热寂系统与有序系统

市场经济简论

十八、热寂系统与有序系统   马力

为了进一步理解人类活动是怎样影响世界的，我们介绍一些有关热力学熵的基本知识。在一个孤立系统中，即与外界没有物质和能量交换的系统中，有序的宏观运动在动量传导和做功的过程中不断衰减，最后将所有宏观动能逐级传导给分子扩散的热运动。各向同性的分子运动将原来的宏观动能变成热能，提高了系统的温度。系统的总能量未变，但在平衡态时变得非常均匀。由于内部不再有梯度和梯度力，紊乱的分子运动不会自动组成定向运动重新恢复宏观动能。在没有外界能量或负熵的输入时，系统不能继续做功，而是处在一种死亡状态。这样的一种极限状态就叫作热寂状态。由于系统越均匀，系统的热力学熵就越高，均匀的热寂系统因此具有最大熵。

热寂状态是一种极端的稳定态，也是一个死亡状态。其本身没有什么可讨论的。它給我们的提示就是，无政府主义鼓吹的无政府社会是没有活力的也是不足取的。而西方文化鼓吹的自由社会也不可能真实存在，最多只存在于某个游戏规则较少的有限范围内。一个现实的社会必须有某种梯度存在，才可能有规则和分工，有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有组织化的劳动生产食物和用品，还有训练有素服从命令的军队保卫家园。这些社会梯度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权力等级和财富等级。这些等级是与人类社会与生俱来的，不同的只是权力和财富获得的方式和有效的范围。这种具有稳定的内部梯度的系统是一种低熵系统或有序系统。

有序系统是一种具有生命特征的系统。它能通过新陈代谢而成长和进化。地球上生命的起源和进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孤立的有序系统最终会变成死亡的热寂系统。因此有序的生命系统必然是一个开放系统，不能生存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与外界的物质和精神交流是生存和生长的重要条件，否则就会死亡分解回到无序状态。生物是如此，社会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之前说过的资本经济是不能在孤立系统中持续运行和发展的。耦合市场经济可以在被外部封锁的系统中发展，但仍需要从外界获得系统本身没有的资源和能源。现代国家的发展更离不开各国之间的科技和文化的交流。那么为什么一个开放系统可以维持有序的生命状态，这将在下一节讨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