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题目要这样写,受教了,谢谢)
到布鲁塞尔。住火车站对面的旅店,比巴黎的旅馆大一倍也便宜一倍,还有运动所。可是站口尽是闲汉,前台服务也承认这儿晚了不安全。不要紧,三人成团,我们也算个小gang.
布鲁塞尔的天气阴晴不定,像洛利塔一样任性。我们出门时天是阳光少女,所以没带伞只带了墨镜。等我们到了市中心,她就闹得该进少管所了,让我不得不又买了第五把伞。无处可遁罪恶感的别扭脾气,一会儿阴来一会儿晴,叫我开始可怜那个爱上她的自私中年人,同病相怜,成日家撑伞收伞地侍候个不停,恨不得跳进书里擂她一顿,指点她扬长而去止雨出晴。话说回来,我们受雷打挨雨浇那是活该,付出的生命、金钱和时间都不后悔,只为痴恋她晴天时的绚丽。雷霆雨露,皆是卿恩,雨中在陌生的古城迷茫徘徊,也算别有情怀,至少有盎然湿意。
走啊走路,迷啊迷路,地图啊不管用,因为啊不识字。丢脸,我还真学过一年法语,学费全打水漂了。俩人都抱怨为何不给买爱疯,我说每三个月丢或坏一个手机,我又不开银行。况且这儿满街都是捧着地图兜转踟躇的呆相,我们入乡随俗,不算太栽面。
问路得有诀窍,特选是标着大 i 的信息问讯处, 首选是手拿蔬菜水果之人,二选是穿制服之人,三选是药店旅店商店之人,末选是如我这般的面善之人。那些做粗工的人多非本地居民,来自土耳其;而问打了耳钉眉钉的男子和鼻钉唇钉舌钉的女子,十有八九是问道于盲,他们比我更糊涂, 不然不会那么乱钉自己。
当地人倒是热心指路,可我们一转过街角就又迷失了。出来前我就说过,有点儿倦勤,这次要学American beauty 里的男主角,take the least responsibility, 心甘情愿地认命当旅驴听吆喝。所以我不做作业,不参谋行程,不管路,地图也不拿,埋怨我也只笑着听,反正是逛,牵着我走哪儿都一样。看到了什么算我命好,看不到什么是我无缘。
在雨中路迷茫其修远,千金的裤腿全湿了,性子也上来了,拉了张小驴脸。转进一条小巷,两边都是饭店和拉客的堂倌,见我们便中文日文地叫个不停,还有人叫着,看我们没懂,解释说:"台山话!"居然字正腔圆。吃了个路边摊,花了七十四欧元,贝、蜗牛和卷鱼都不如巴黎的好吃,肯定是吃错了地儿。到处都是巧克力店,家主不吃carb, 我和女儿吃了整三包,她爱吃白巧,我偏爱各种酒心,觉着瑞士的更浓郁些。
市标之一是那个当众放水灭战灾的小男孩雕像,没想到那么小,附近商家仿的雕像比真的可大了十来倍。照例见几大堆中国旅游团,还有一队中国来的十二三岁左右的夏令营,喧闹着买男孩雕像巧克力,店家也是中国人,一口京腔倍儿溜。现在的中国孩子真有福气,以后啊,世界景区都会被咱们中国人"占领"。
见识了路边一览无余的男厕所,头儿说他决不会用。特产还有蕾丝花边,那是精緻绝纶的女红艺术。
布鲁塞尔到处可见蒙着面纱的伊斯兰妇人,很多都抱着推着孩子,看来以后世界是她们的,如果她们的男人争点气的话。在公车上,一位浑身着黑的女子和我对面站了十多分钟,她蒙得那叫严实,可光脚上只穿了双拖鞋,脚巴丫子倒是又白又嫩,让我看得艳羡。
我们想去看欧盟总部,孩子想去看原子球塔,当然我们从她。
其实我很想看的还有漫画中心,雨绵绵,路茫茫,留了个遗憾。
市中心有个站车不停,广播里说是依从警令。 车掠过一队面色阴郁的军警,都端着黑黝黝的枪,还见人穿了橘红背心,上有英文:bomb prevention。
晚上头儿从酒吧买了杯当地啤酒端上来,我尝了一口,第一次喝这么香醇的啤酒。怪不得看见许多并不胖的欧洲男人,腆着个酒肚,那可是啤酒最凸出的广告。
信马游缰, 信口开江,brain storm, 是谓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