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节:家庭暴力
终于不再需要一年一度鹊桥相会了。
小别赛新婚,久别更胜于新婚。
如胶似漆,如鱼得水,鸳鸯交颈-----,还有哪些词语可以用来形容呢。
代课教师的工作对于邹敏来说驾重就轻真是小菜一碟。她本来就淡定就好性子就生得漂亮----这些都是具有杀伤力的尤其是最后一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朋友们也不例外。
再加上来自上海的上海女性之淡雅气质在这块黄土地上实属罕见---扯到这儿也真不知道这些小学生懂得不懂得气派风度,这些本来很难懂得的抽象词汇。
可是,人一推开教室门一站上讲台,那小小的教室仿佛日光灯的支数也就提高了好几倍。
女校长很欣赏邹敏。不操心,有担待,教学质量家长学生都皆大欢喜。简直可以说从没来学校抱怨的。
本来嘛,厂校厂校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也有些教师少不了会有人来抱怨---太凶太不会引导之类。
可邹敏,连得那带明显上海口音的普通话都从没有人来抱怨过——虽然处在那时候纯正的普通话并不是考核标准。
何况不过是个代课老师。
代课老师,代课老师,女校长也在一股劲地捉摸啥时候能帮上一把——转正了也就稳定了——小学校的老师是跟班的,和学生一样一年级一年级地升上去。
还是卡在户口上,这该死的户口制度!
小学校规模还不错——厂子财大气粗,用不到复式教学——就像后来好些电影描写山村教育那样子。
每月关饷——领来的工资买些口粮买点鸡蛋买块豆腐绰绰有余。郝雷在上海有老外婆宠着,是根本不用操心的。
上海女性一向吃得少,在山西没有粮票不愁;在上海没有粮票也不愁——郝雷离男孩子发育年龄早着呢。
那末到底会出啥事情呢?
搞得午夜狂奔!?
信息灵通人士,就是现在的狗仔队一流人物透露——也都是那一个性字惹的祸!
呵呵,不好意思哦。小朱那时候十足是个性无知性盲。
到了黄土地上,算是长了一些知识。但和性领域的万花筒情景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用的。
郝铁虎以前是新婚三日在水一方,后来是偶尔露峥嵘又是上海滩。
这一回回是到了黄土地大本营,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都使唤上了。
人家邹敏哪儿见过这等大阵仗!
尽我的想象力尽你的性经验去探究吧。
一床锦被遮盖则个——水浒红楼西厢里的情节,各家各户还可以延伸到古时的秦楼楚馆当今或明或暗的红灯区。
本来好好的,收入稳定了,夫妻团聚了——前景也是蛮客观的哦。究竟怎么啦?
并非是女校长两口子透露的奥妙——他们俩的为人可信度保密性高,尽管是午夜狂奔的现场亲眼目睹者。
也不是他们的大孩子——虽然也在现场可睡得正香。再说,毕竟当时年纪小,很难绘声绘色地描绘得如此精致。
到今天,到底是谁谁谁第一个打破谜团抛出由头来已经不很重要了。
或许大家早就知道或许大家还不知道,黄土高原听门子的风气甚盛。
那并非是躲在高觉新和瑞珏的新房床底下听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而是赤裸裸直别别的三级片现场观赏。
那时候上海来的小朱也十分懵懂,当然也十分萌动----但还不至于有那么大胆的行动只是耳闻道听途说。
有寒冬腊月带上被子守在门外的;有拿着钻头及时赶点能迅速地钻开一个门洞的;还有倒挂金钩从屋顶上翻下去正好看个明晰的---谁叫你窗帘不到顶呢。可谁又能想得到三层高的楼房还能这样,争取分配在三楼还不就图个清静?
就这么,一床锦被不能遮盖则个——国人传递此类消息大概可以相当于现在的网络。
本来还是有限范围内。就那些好事者而已。
可是,午夜狂奔这么一来,就可以说家喻户晓了。
受不了啊——就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原来,郝铁虎强盗扮书生功夫一流。
表面上是无论如何看不透的。何况时机地点都不成熟。
现在,吊桶落到了井里。
用黄土高原上流行的通用语言来说就是----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由我骑来由我打。
把媳妇比作马,真是中华文化一大精锐比喻语言!
可不是吗,最厉害的妓女就号称是扬州瘦马。
春风十里扬州路,扬州本来就出妓女——优质妓女。再用瘦马来形容那就更绝了。没有一流骑马功夫哪能驾辕!
没多久,郝铁虎本相暴露。
说他是大淫棍吧,却也难说;毕竟从不乱搞女人——这和厂子里社会上抓捕的那些流氓团伙不一样哦。
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别人能咋说呢。
可就有好事者,能说出个道道来。
花样百出,花样百出啊。
邹敏,一个不多见世面的柔弱女性能怎么样呢。
上海女性那时候虽说见过世面见过大阵仗,可不是这样子粗野的样式!
兴许是部队这个大熔炉,也算是一种大开眼界的教育阵地;兴许是祖辈遗传下来的奔腾血性;兴许是要和贾二舍一样改个样儿。
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不断继续,不断花样翻新。要反抗,力所不逮。只能乖乖就范。
就用雷雨里繁漪的唱词吧:一天两日还能过,天长日久日难度,这无穷的时光无穷的苦,教我怎样光阴过----。
女校长两口子看到了和《红高粱》巩俐那个“我奶奶”身上被掐被打的一样的痕迹。
柯云路写的成名作《新星》就有一段发自林红内心的呐喊:蹂躏,那狭义的蹂躏----你知道是什么吗。
确实,身为男性,李向南是体会不到林红的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