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黑窑打工者兼怀失踪多年的表弟
阿弟十八去打工,荒废学涯闯四方。
辎珠不论因贫寒,节吃省穿为家用。
初向东南转东北,后入豫西复晋中。
自此一去音信无,生死十年两渺茫。
阿爹路旁望眼穿,阿妈灶前哭断肠:
不知儿衣衫单薄可御寒?
不知儿腹中饥饿可有粮?
不知儿辗转奔波曾落脚?
不知儿翻山越岭又几重?
行李被褥该已旧,皓颜乌发可染霜?
尘肺饿痨寄生死,酷暑寒冬可猖狂?
猛听得城市盲流为祸害,
能否在高楼脚下把身容?
猛听得煤窑透水瓦斯爆,
常惊得夜半坐等东方红。
忽又是红红砖窑菅人命,
昏昏世界儿可往?
孤身儿今何处寄?欢颜只向梦中逢。
常言养儿为防老,而今我老谁人养?
为儿心中何忐忑,不如当初生女郎!
归来兮!归来兮!
不望儿行有余钱,只望平安返故乡。
2007年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