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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尖椒、美女、雾都、红岩、渣滓洞、蒋介石、一双绣花鞋……
在中国,没有哪座城市能像重庆这样充满神秘与传奇。雾气弥漫中,45度斜坡上堆砌出的水泥森林若隐若现,一个外乡人会轻易迷失方向并感到一丝恐怖。
无法定位这座山坡上的中国第四直辖市,就像无法理解当年老蒋为什么把这座总见不着阳光的城市作为抗战陪都。阳光灿烂的日子,它杂乱不堪;烟笼雾锁的时候,它阴森怪异。王家卫戴着墨镜黑白混沌地拍《重庆森林》,才使得影片与真实的重庆在气氛上有了几分相似。小小墨镜像是一架X光机,王家卫透视山城看到了它的本质。
的确,大雾背后的重庆完整反射进墨镜背后王家卫的眼睛。或许王导演的灵感就来自于充斥着无穷的食与色的诱惑的山城之夜。戴上墨镜拒绝阳光,王家卫触摸到山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暧昧。那是一种令人心旌动荡的暧昧。杯盏交错巧笑顾盼浅吟低唱间意志薄弱者会轻易放弃坚守多年的道德底线以失足为乐。这也许是对重庆的一种误读。但事实上重庆在多数外乡人眼中擦肩而过的印象,或许就是如此。
“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然而,对山城重庆,你可以有任何理由不喜欢它,但你没有任何理由不尊重它。
60年前,很多人扭着大秧歌欢唱“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在重庆,江姐压抑喜悦偷偷摸摸飞针走线绣红旗;60年前,很多城市鞭炮齐鸣庆祝有了人民的政府,在重庆,反动派枪声大作射杀有理想有信念有主义有追求的热血青年;60年前,很多的“东风夜放花千树”上演祥和喜庆幸福安康,在重庆,有一些“打死也不说”的人在烈火中永生。即便山城回到人民怀抱,让更夫惊悸而亡的一双绣花鞋却昭示这座城市仍在战斗。
“上级的姓名地址我知道,下级的姓名地址我也知道,但这是党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竹签子是竹子做的,而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
山城,曾经充满了对一种信仰无比的忠贞、对一种美好无比的向往和对一种事业无比的执著。歌乐山下那些理想主义者的英魂,至今仍在告诉我们重庆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几年前,我与若干闲人到重庆游玩,晚上站在宾馆凉台上一边吸烟一边思考人生。望着山城万家灯火霓虹斑斓,嘉陵江波光粼粼汽笛悠扬,忽然想起当年许云峰也曾这般眺望山城夜景。不同的是,他身边簇拥着特务,而我身旁依偎着娇妻。那时,老许同志在想什么?换作我,面对徐鹏飞提供的上中下三条出路会怎么选择?
作为军人后代,打小我就特崇拜英雄。我一直懊恼自个投胎转世晚了几十年,没赶上堵枪眼炸碉堡在战斗中成长、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在烈火中永生。回回梦见自个被反动派绑赴刑场,表现得那个英勇哟,把自个儿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呼噜都变了声调。因此,以革命的名义回想过去审视现在,我痛心疾首蹙额扼腕,无比痛恨这个苟延残喘醉生梦死的颓废时代,无比怀念那个引刀成一快视死忽如归的壮烈年华。
但是,心犹在,梦就在。
一个伸手不见六指的月黑风高之夜,我昂首挺胸戴镣长行。一扇扇铁窗背后是一双双眼睛冲我行注目礼。那些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目光很复杂:有的愤怒、有的痛苦、有的难舍、有的鼓舞,嗯,还有的幸灾乐祸。我不屑一顾这些大小不等的眼珠子,兀自雄赳赳气昂昂奔赴刑场。地牢门后闪现一人,那是许云峰。我和老许同志没说话,只是使劲握了握手,用眼神儿互相勉励了一下,然后扭脸冲刽子手们喝道:“走!带路!”。
只能梦到这儿,往后不敢鸟。枪毙、活埋、绞首、镪水池……哪一样我都不寒而栗出身冷汗。但没事的时候还是为自个设计了一个下场――
面对敌人的枪口我紧闭双目扯着嗓门高呼口号准备就义,一阵枪响……咦?不痛不痒安然无恙!我兴奋地迅速睁开眼,但见刽子手们横七竖八卧尸遍地死相很难看,一群游击队员眉开眼笑向我跑来争着手忙脚乱为我松绑,还冲我直道歉:“首长,我们来晚了,您受惊了。”我喜极而泣搂着领头的哭喊起来:“同志们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哇!”
呵呵,调侃了。这般调侃足以揭露我不折不扣的懦夫本质。我知道自己永远当不了烈士,知道自己真要被五花大绑撵赴刑场,肯定会搂着刽子手的大腿痛哭流涕。因为我从骨子里就贪生怕死,就贪图荣华富贵声色犬马美女香槟。我也坚持认为:红旗下的蛋都是坏蛋,大的是大坏蛋,小的是小坏蛋。
那年离开渣滓洞纪念馆时,一个同行的小坏蛋很矫情地欲在留言簿上挥毫泼墨,嘴里还嘟囔着:“你说我是写‘向烈士学习,将革命进行到底’好呢,还是写‘继承烈士椅子,誓将牢底坐穿’好?”我点了棵烟,看着这家伙假模假式伸胳膊抻腿,想起丫暗地里做的那些不道德、不革命的事情,就冲丫说:“算了吧,别装了,就你丫那德性还想继承烈士遗志,满院子的烈士瞅着你呢。”
丫一哆嗦,笔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