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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回忆牵扯着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儿吗?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也许痛苦的回忆烙印更深些)的回忆,都在串起我们生活的轨迹。在特定条件下,平常也会闪烁绚丽的光芒。这种光芒长存在记忆里,再也捕捉不到。比如说:我花了6年时间,找寻一种可以给我带来和那天一样味道的鱼罐头。今天我终于懂得:放弃再现,才是回忆的魅力!
“那末好吃的鱼罐头“,是在温哥华机场,全家移民抵达加拿大的第一天吃到的。那一天,我们很狼狈。而且由于时差的缘故,这一天特别的长。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们住在首都师范大学校园。当表弟载我们去机场,也没觉得有什莫特别,送往迎来毕竟已经不是新鲜。当国航柜台小姐告诉我们有的行李超重,我竭力快速地分装那些一件也舍不得丢下的“宝贝“时,浑身大汗淋漓,不觉间汗珠“嘀嗒“落在地板上。表弟从未见我如此急迫,他哪里能体会我那时的心情呢?一个人浪迹天涯,没有担忧只有潇洒。带一家人远里故土投奔他乡,岂能从容镇定?且不论置房就业,单是第一顿吃第一夜宿,已然令我担心!
下午2点钟北京起飞,下午1点钟到达温哥华,我们成了赶在时间前面的人。
漫长的等待。眼见着办公室里面的移民局官员喝着咖啡聊天,4个窗口只开一间,本来辍辍有余的转机时间变得越来越紧张。其间一位胖胖的年轻女官员问起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的出产日期,这使我在中国算是特长的英语表达瞬间变成了弱项,好在这位女官员很有耐心地给我解释,多少抵消了对加拿大政府官员的不好印象。终于临近5点钟了,着急下班的海关官员们加快了审理的速度,4个窗口也都打开了。从平均30分钟通过一家移民,提高到5分钟一家。忙中出错,我们一家三口的入关时间给盖上了不一样的日期,老婆的入关时间竟然比北京出关时间还早一天(这个纰漏给以后申领枫叶卡带来了麻烦)。已经顾不上纠正她,我们拿到文件,就飞快地向外跑。在行李领取处,一眼就看见我们的一堆行李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等用手推车把它们送到转机柜台,已经是5:30pm。那位先生不无同情地说:对不起,我不会给你登机牌。即使你们能跑到登机口,我也无法将你的行李送上飞机。你们只能Stand by了!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着外面华灯初上的温哥华,在又累又困又饿的时候,我有些后悔登陆多伦多的决定。如果选择温哥华,现在我们一家人也许已经坐在朋友家的沙发上了。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听到留言,讲的是英文,朋友的声音由此变得陌生。回头看看同样疲惫,眼巴巴地看着我却一言不发的妻儿,内心里满是歉意。下一班飞多伦多的飞机的要到凌晨才有,如何度过这难耐的6个小时呢?
民以食为天。高兴时要大撮一顿儿,困苦时也要先填饱肚子(其实那时候已经饿过劲儿了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机场快餐店给我们提供了在加拿大的第一餐。我们买的是家庭套餐,3块pizza外加一大盒薯条和一小碟鱼肉(就是一盒鱼罐头倒在碟子上)。有的是时间,尽量的消磨。当时没什末味觉上的感想,只是奇怪价格为什末这末便宜?只要13刀多一点,换算成人民币也就70元,比北京“必胜客“便宜多了。
由于有小朋友随行,我们幸运地在20几个stand by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登上了凌晨首班飞机。落地多伦多时已是早上6点钟,倒霉的事情远没有结束:我们的7件行李只随机到了1件。给机场留下地址,可是心里凡嘀咕:他们能将我们的行李找回来吗?
多伦多的天空雾蒙蒙的,机场路两旁都是荒地,给人一种坠入野外的感觉。到了预订好的房东家,进入租好的地下室,又一个震撼接踵而来:空空如也,徒有四壁。本来这种情况根本不会令我窘迫,临行前我已经破釜沉舟-股市清仓公寓卖掉,连社会保险都置之不理,全当奉献给祖国。我们7个行李包里衣被书纸笔锅碗瓢盆俱全,除了油盐酱醋茶估计很容易买到,连火柴都准备了。可是行李没拿到,真是没有办法了。
孩子永远都不愁。他从厨房跑到卫生间,再跳起试图摸到那唯一的窗子。老婆在墙角找到一块长木板,坐在上面休息。我知道:我要出去找粮了。临出门前,老婆勉强笑笑,说:那种鱼罐头真好吃!........
我第一次学会用transfer倒两段儿车到中区chinatown,买回来挂面鸡蛋油盐大米,从其他租友借来一只锅,开始生火做饭了。夜幕降临,我们精神抖擞(时差)。三个人手拉着手,借着路灯的指引,摸到路边电话亭报平安。第二天清晨,尺厚的大雪封住门。奋力推开通往外界的小木门,阳光照耀下的雪后多伦多显得分外清明。我们牵挂的那6只行李静静地躺在地上,给与我对加拿大最初的信任。新生活,就在灰暗向光明的转换中,开始了!
很遗憾,我一直没有找到那好吃的鱼罐头。6年多,从Nofills到safeway到superstore,从多伦多到温哥华到卡尔加利,我努力寻找着。从外形和颜色上看,只有walmart的一种3刀多的小盒Tuna鱼罐头比较接近,但也没有那天吃到的味道。为什末一定要再现那种感觉呢?也许寻找的目的并不在于再现,有些东西只在特定的条件下出现,可遇不可求。不放弃寻找,时时令我记得曾经的苦楚,更好地品尝拥有的甜蜜!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也许痛苦的回忆烙印更深些)的回忆,都在串起我们生活的轨迹。在特定条件下,平常也会闪烁绚丽的光芒。这种光芒长存在记忆里,再也捕捉不到。比如说:我花了6年时间,找寻一种可以给我带来和那天一样味道的鱼罐头。今天我终于懂得:放弃再现,才是回忆的魅力!
“那末好吃的鱼罐头“,是在温哥华机场,全家移民抵达加拿大的第一天吃到的。那一天,我们很狼狈。而且由于时差的缘故,这一天特别的长。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们住在首都师范大学校园。当表弟载我们去机场,也没觉得有什莫特别,送往迎来毕竟已经不是新鲜。当国航柜台小姐告诉我们有的行李超重,我竭力快速地分装那些一件也舍不得丢下的“宝贝“时,浑身大汗淋漓,不觉间汗珠“嘀嗒“落在地板上。表弟从未见我如此急迫,他哪里能体会我那时的心情呢?一个人浪迹天涯,没有担忧只有潇洒。带一家人远里故土投奔他乡,岂能从容镇定?且不论置房就业,单是第一顿吃第一夜宿,已然令我担心!
下午2点钟北京起飞,下午1点钟到达温哥华,我们成了赶在时间前面的人。
漫长的等待。眼见着办公室里面的移民局官员喝着咖啡聊天,4个窗口只开一间,本来辍辍有余的转机时间变得越来越紧张。其间一位胖胖的年轻女官员问起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的出产日期,这使我在中国算是特长的英语表达瞬间变成了弱项,好在这位女官员很有耐心地给我解释,多少抵消了对加拿大政府官员的不好印象。终于临近5点钟了,着急下班的海关官员们加快了审理的速度,4个窗口也都打开了。从平均30分钟通过一家移民,提高到5分钟一家。忙中出错,我们一家三口的入关时间给盖上了不一样的日期,老婆的入关时间竟然比北京出关时间还早一天(这个纰漏给以后申领枫叶卡带来了麻烦)。已经顾不上纠正她,我们拿到文件,就飞快地向外跑。在行李领取处,一眼就看见我们的一堆行李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等用手推车把它们送到转机柜台,已经是5:30pm。那位先生不无同情地说:对不起,我不会给你登机牌。即使你们能跑到登机口,我也无法将你的行李送上飞机。你们只能Stand by了!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着外面华灯初上的温哥华,在又累又困又饿的时候,我有些后悔登陆多伦多的决定。如果选择温哥华,现在我们一家人也许已经坐在朋友家的沙发上了。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听到留言,讲的是英文,朋友的声音由此变得陌生。回头看看同样疲惫,眼巴巴地看着我却一言不发的妻儿,内心里满是歉意。下一班飞多伦多的飞机的要到凌晨才有,如何度过这难耐的6个小时呢?
民以食为天。高兴时要大撮一顿儿,困苦时也要先填饱肚子(其实那时候已经饿过劲儿了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机场快餐店给我们提供了在加拿大的第一餐。我们买的是家庭套餐,3块pizza外加一大盒薯条和一小碟鱼肉(就是一盒鱼罐头倒在碟子上)。有的是时间,尽量的消磨。当时没什末味觉上的感想,只是奇怪价格为什末这末便宜?只要13刀多一点,换算成人民币也就70元,比北京“必胜客“便宜多了。
由于有小朋友随行,我们幸运地在20几个stand by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登上了凌晨首班飞机。落地多伦多时已是早上6点钟,倒霉的事情远没有结束:我们的7件行李只随机到了1件。给机场留下地址,可是心里凡嘀咕:他们能将我们的行李找回来吗?
多伦多的天空雾蒙蒙的,机场路两旁都是荒地,给人一种坠入野外的感觉。到了预订好的房东家,进入租好的地下室,又一个震撼接踵而来:空空如也,徒有四壁。本来这种情况根本不会令我窘迫,临行前我已经破釜沉舟-股市清仓公寓卖掉,连社会保险都置之不理,全当奉献给祖国。我们7个行李包里衣被书纸笔锅碗瓢盆俱全,除了油盐酱醋茶估计很容易买到,连火柴都准备了。可是行李没拿到,真是没有办法了。
孩子永远都不愁。他从厨房跑到卫生间,再跳起试图摸到那唯一的窗子。老婆在墙角找到一块长木板,坐在上面休息。我知道:我要出去找粮了。临出门前,老婆勉强笑笑,说:那种鱼罐头真好吃!........
我第一次学会用transfer倒两段儿车到中区chinatown,买回来挂面鸡蛋油盐大米,从其他租友借来一只锅,开始生火做饭了。夜幕降临,我们精神抖擞(时差)。三个人手拉着手,借着路灯的指引,摸到路边电话亭报平安。第二天清晨,尺厚的大雪封住门。奋力推开通往外界的小木门,阳光照耀下的雪后多伦多显得分外清明。我们牵挂的那6只行李静静地躺在地上,给与我对加拿大最初的信任。新生活,就在灰暗向光明的转换中,开始了!
很遗憾,我一直没有找到那好吃的鱼罐头。6年多,从Nofills到safeway到superstore,从多伦多到温哥华到卡尔加利,我努力寻找着。从外形和颜色上看,只有walmart的一种3刀多的小盒Tuna鱼罐头比较接近,但也没有那天吃到的味道。为什末一定要再现那种感觉呢?也许寻找的目的并不在于再现,有些东西只在特定的条件下出现,可遇不可求。不放弃寻找,时时令我记得曾经的苦楚,更好地品尝拥有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