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李志绥笔下被毛泽东宠幸的姐妹 [2]

作者:8288  于 2024-5-30 15:42 发表于 最热闹的华人社交网络--贝壳村

作者分类:网络文摘-杂谈|通用分类:文史杂谈

三妹好梦不长,面临又一次婚变 

  那位首长之追求三妹,其实根本不是出于爱情,这种人心中可能从无所谓爱情,他当初看中的首先是三妹在上层的门路多与关系深,正好为他服务帮他升官。只是三妹哪是为别人效劳的人,她之所以与那首长结婚,也是以身作一赌注,预计他可能爬上去,后来虽然并未完全如愿,却也「屁股冒烟」有专车了,三妹总算也当上了高干夫人。只是她这时官位也已不小,其胃口或野心也更大,就在她那第二任老公来巴结讨好我时,她自己也对我格外亲热,一再对我柔情蜜意的,动员我也到她那里一起去工作,希望与我并肩作战。原来她也看中更看重了我为编《李伯钊文集》和写作《李伯钊传》,正与杨尚昆家「亲密接触」,就向我掏出了她心中的宏图大略。这时她已是总参政治部的文化部长,却正觊觎总政文化部长的高位,很想使自己「更上一层楼」。她说最好我能和她一块干,她当上了总政文化部长,我可以当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由我们两个把全军文艺工作管起来。我闻听此言心中一惊,却又未动声色。她有如此官瘾,我却不屑相陪,但是当时我正被总参二部、三部所吸引,很想去开发那里从未开发的创作「富矿」,并打算在总参创建一个创作室,就顺水推舟地去了总参。去后才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了,由于种种原因,我的愿望难以实现,就不太积极了。在与三妹直接相处共事中,我发现她其实志大才疏,她的幻想也是空中楼阁,绝无实现的可能,并且她根本不是这块料,这些年她已不是当年的三妹,也已人老珠黄,接近晚年了,本来我就无意与她合作,在总参呆了一阵,就悄悄退了下来。三妹本比我小,却比我早离休,五十五岁当年就下了台,她的官运也到此划上了不圆的句号,一生的追求、奋斗和拼搏,全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就在三妹官场失利时,「后院」又起了火,她与其新任老公之间,又发生了严重问题。我开始不知道,有回在电话中偶尔问起那位首长,她竟立即破口大骂那「老家伙」、「老混蛋」、「老流氓」等等。前已说过,她那第二任老公,对她其实并无真情,由于三妹自有公务,不常回那首长家住,有人就乘虚而入,为她老公送来了「温暖」,那首长当然正中下怀。一来二去,三妹也风闻「第三者」插了足,有天她去那首长处,那个「第三者」知道她在家,又知道首长家电话联机,竟打电话来找那首长,明知三妹正在「窃听」,故意与法律上仍是三妹老公的首长说了许多肉麻情话来气她,等于公开向她的夫人地位提出了挑战。三妹是何等之人,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对我在电话中臭骂那女的是「骚狐狸」、「臭婊子」、「臭不要脸」等等后,又向我严正宣布,要坚决与那「老家伙」离婚。她这一个电话打了至少一个小时,也痛骂了那对「狗男女」一个多小时,听得我耳朵都麻木了,连握耳机的手都酸了。我只得劝她先消消气,不要着急,不能生气,等我们见面再细说。也就从那时起,我每次再见到三妹,她都只有一个话题,就是痛斥臭骂那「老流氓」、「臭婊子」和「狗男女」,并且是循环反复,无穷重复,使我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以致不敢再见到她。

  三妹对其第二任老公,其实也无真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在相互利用、各下赌注而已。她对前任老公即我那「铁哥们」画家,倒是多少有点旧情,加之共同抚养了一儿一女,两人总是有些「幸福的回忆」。他们离婚后儿子随父女儿随母,父母又随儿女经常一起会面重逢,这时不仅儿女高兴,两个大人也很愉快。这里得补说一事,我那画家朋友在三妹以前,有过一次婚史,女方是他在「新旅」时的战友,后来是上海的著名舞蹈家,曾主演过舞剧及其影片。因为男在北京、女在上海,又都不能离开各自的「根据地」,两地分居,天长日久,不免发生问题,两人就好聚好散分了手。三妹也是「新旅」战友,她才与画家结了婚。有一年画家前妻来京演出,邀请了画家及三妹各带儿女出席观看,看后还一起相聚交谈,形成了画家为一方,前妻为一方,三妹为一方,加上其儿女,共为「三国四方」式的友好会见。三妹的哥哥也与前妻分了手,又在京成了个家,逢年过节三妹和女儿、画家和儿子就相约都去孩子舅舅家会合,全家相见依然和美欢乐。由于我与他们的友谊,他们就都带着儿女一齐到我家相聚,使我家成为这对离婚不断情的前任夫妇幽会之处。只是所有这些活动,都对三妹那新任老公严格保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位首长还是侦知了三妹的不轨行为,后来他们打离婚时,这也成了男方告女方的一条罪状。

那位首长见三妹的利用或使用价值已尽,特别是自己又有了新欢,加之三妹为此一闹,他们就打开了离婚战。这确是一场带打的「大战」,还是「你死我活」的「持久战」,使三妹打得极其狼狈。男方毕竟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大首长,他很快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使三妹一直处于不利地位。在他的离婚起诉书中,反而抓住了女方一个把柄,除了说她与其前夫经常私通幽会外,又说她在某年某月某日曾在家留宿了一个中年男性气功师,并且为此提供了人证,即那首长的秘书、公务员、炊事员等等,三妹反诉男方也有「第三者」时,却拿不出任何证据,男方因此总是占上风,气得三妹暴跳如雷,却又无计可施。提到那个气功师,我也稍知一、二,三妹和她二姐有一段时间竟都迷上了气功,就在我上次去南京二姐家时,一见她只觉面目一新,已大大减了肥,变得更年轻了。她说这是学气功的结果,还让我看了她练气功特别是其师傅发功时的照片和录像带。还真有点神奇,那气功师头上居然有闪亮的「圣光」,他用手一划拉,又留下一个如虹光圈,还在背景天幕上映现出他的高大形象。二姐更以自己的减肥奇效,证实了这位气功大师的神功。这位师傅就是三妹引荐给她的,三妹自己早已从他那儿学得了不少功夫,据说她在洛阳随师傅练「辟谷」,曾连续两三个星期粒米不进,根本不吃饭还照常活动。这位气功大师她不仅向二姐推荐了,还让他对老首长杨得志将军发过功。我也看了三妹和杨将军练气功的照片,那老将军头上果然也有一个光圈,使我惊叹不已。二妹说她还练了种「香功」,说是发功后能发出桂花或茉莉等的香味,有回她用双手揉搓一通后让我闻,又问我闻到了甚么味,可我这人一向「顽固」,从来不信鬼不信神也不信甚么气功,啜起鼻子闻了又闻,除了她自己的味道,别的甚么也闻不出,气得三妹骂我真是个木头。不过她们姐妹两人都练过气功,三妹几乎已成「半仙之体」,她的气功师傅确曾在她家住过,这些都是事实。

  三妹向我说起这事时,臭骂那个「老混蛋」首长,伙同自己手下的人共同对她栽赃陷害,诬蔑她与气功师有甚么不正当关系。她说那气功师与二姐和她隔着一个辈分,他才三四十岁,二姐和她已五六十岁了,那师傅平时都叫她们阿姨,两辈人怎么能有甚么事?我听了却在心里想道,当今社会上甚么事都有,不是一辈人甚至是同宗者,一起胡来和上床的事不少,隔辈并非不可逾越的界限,不是同姓同宗的人更难说了。当然这话我只能暗自想,绝对不能说出口,更不能帮三妹的「敌人」说话。三妹这场官司打得很久,搞得她精疲力尽又几乎「身败名裂」。她二姐和我们对此都爱莫能助,只能从旁给予感情支持,也痛骂那「老混蛋」几句。也就在此期间,她才向我说出了那位首长突然巴结讨好我的真相,还给我看了那首长当时给她的一封信,其中嘱她一定要同我搞好关系,不断紧密联系,争取我能帮他在杨尚昆和我老丈人面前说话,为他在上层活动,使其能当上总政主任至少是副主任。我看了只觉可笑,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可惜我却甚么作用也没起到,那位首长不惜对我卑躬屈膝,却甚么也没捞到,白白费了许多劲。三妹又告诉我,她「竞选」总政文化部长之事,也是被那「老家伙」搞黄的,他说自己正「竞选」总政主任或副主任,三妹如也当上总政文化部长,夫妇两人就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上头肯定通不过,只能确保一方,要三妹服从「大局」,牺牲自己,让他先上。所以三妹说,不是那「老混蛋」捣乱,她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可惜大好机会白白断送了,不过那个首长的目的也未达到。我听了在心里暗道,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一家怎能同时出一男一女两个野心家呢?其结果自然要发生火并,导致两败俱伤。命中注定他们这对「政治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互相撕破脸皮,以致闹得不共戴天!好在这时我只一旁观战,并未卷入。不过我在另一件事上,却为三妹出了大力,只是最后也没成功,就如她想当总政文化部长一样,也落得个黄粱美梦一场空,反而为人留下了笑柄。这事发生在一九八八年,全军第二次评衔授衔前后。
    
美梦难圆,又一好事功亏一篑 

  按照当年的评衔条例,凡是抗战时期参军的师职干部,都可以授予将军军衔。三妹就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即抗战胜利前个把月时到部队的,现在又是正师职务,完全合乎当少将的条件。只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不知咋搞的将参军时间一直填为一九四七年,这就过了杠杠,会失去当将军的机会。她就特地找我商量,怎么把她的参军时间改正过来,我根据以往经验,说只要能找到她何年何月参军的证明人,证实她确是一个「抗战干部」,还是可以当上将军的。她当初是母亲牺牲以后,于一九四五年七月被人送到新四军四师的,因为才八九岁,就被放在师部拂晓剧团,她二姐也在团里,可以照顾她这三妹。一九四七年初他们被并入华东军区文工团,她却把那时当成了入伍时间。到八十年代原新四军四师的老同志还有不少人在,她就去找了一些同志为她写了证明。我又为她找到原四师宣传部长、后来的《解放军报》总编辑赵易亚,作为当年拂晓剧团的直属领导,为她作了更有分量的证明。各种证明凑齐以后,她说还可以找一个更权威的证明,就是原新四军四师张爱萍师长。老师长也真的为她作了亲笔批示,哪知这位老领导对其老部下关心过度,反而为她帮了个倒忙。原来他批示道:我记得你到部队的时间更早,早在一九三九年你就和父母一起到四师来了,因此你的参军时间应该从一九三九年算起。张老将军的记忆一点不错,三妹的父母确于一九三九年到部队,当时确曾带三妹,只是那时她才两岁,是由父母抱来的,后来父母又奉命回地方,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却不幸暴露,母亲牺牲了。当年即一九四五年七月,她作为烈士遗孤被送来部队,老师长一直记得这事。但是张老将军把她的参军时间提前到更早的一九三九年,反而造成了一个军中笑话,某某人才两岁,还抱在大人手里就算作革命历史了!于是这位只有两岁的「将军」,也就吹了!三妹白折腾了一番,最后又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反而为人提供了一个笑柄。其实这事不能怪她,她确是一九四五年七月参军的,当时她已九岁,虽然只跟在剧团后头,却是个真正的红小鬼出身的抗日干部,可惜这一切最后因为她又去找老师长,反而把此好事给搞黄了,连我都为她深深感到遗憾。

  从三妹与我的交往来看,她对我还是不错的,她个人凡有大事要事,必来找我商讨策划,我也帮她出过不少主意,甚至捉刀代笔为她起草过文稿信函之类。不过我心里一直很有数,我在她眼里只是个可以利用或使用者之一,甚至是她的临时候补亲信之一,所以她需要你时似乎十分亲密,反之则扔在一边,你要是也有甚么事,她是不会也不想管的。凡是与她相处过的人,对此似乎都深有体会,所以我从不找她为我办甚么事,虽然她确有相当能量以至「魅力」,以致不少大官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出于我与她一家特别是与其二姐的长期友谊,我还是乐意为她们效劳的,不过有时我也有反抗。例如后来我也到了总参,与她共事办公时,要讨论甚么文件,她懒得自己一字字看,就嗲兮兮又娇滴滴地对我说,你给我念念吧!我却把文件朝她一推道,凭甚么让我给你念?我年龄比你大,资格也比你老,不是你手下的小干事,你更不是伟大领袖,要别人为你念文件,还是自己去看吧!她只得横我一眼,笑笑拉倒。有时我们一起参加甚么活动,每逢集体合影留念,她当仁不让和一些高级首长在前排中间就座,从来不招呼我也应该坐过去,我就无所谓地站到后排,又常故意避开不参加照相,不想与她平起平坐,更不想也争点甚么,只是在办事时是认真的,真心实意地愿助她一臂之力。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尽管三妹似乎很得意很风光,雄心(更是野心)也很大,她曾大言不惭地对我说,别人能上,我为甚么不能,老娘(!)不比别人差!又沾沾自喜地说,有人说我是「戴卓尔夫人」,我就是个「铁娘子」。但我心里却认为,你算了吧,别「癞宝爬秤盘,自称自」了,你有多大能耐、多高水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底吗?你为争这么点功名利禄,天天勾心斗角,使出浑身解数,活得累不累呀?而且也早已看出,她从仕途到个人生活,其实都不顺,凡事都不称心,且不说她结了婚又离婚,离了又再结,现在又要离,单讲在法庭上当众「大打出手」,谁受得了这个呢?她最后的最高职务,也就是个总参政治部文化部长,与我同级的正师干部,可我是论资排辈自然到手的,她却是拚拚杀杀挤挤撞撞地争来的,又眼看别人的资历不如她、年龄也比她小的人,呼呼地跑到她前头,爬到她头上,她怎么也于心不甘,吃不着葡萄从不说葡萄是酸的,但从心里到眼里无不充满了醋意。我常常见她眼圈总是泛黑,面色也较苍白,虽然她不缺营养,也不少化妆,但过于劳累特别是心理负担太重了,她争来的这个官,还有甚么「女子军团名誉团长」之类虚名,付出的却是自己全部精力和心力,以及生活的乐趣,别人是有失有得,她却是得不偿失,甚至是赔了老本,直到老了也一无所得。所以和她在一起,常听人吹她捧她说她好话,我却总是暗暗地同情、惋惜并体谅她,谁叫我是她们姐妹的多年老友呢?
    
美丽多情的二姐,晚景极凄凉

  说起她们姐妹,三妹那二姐更是个悲剧人物。她因为出众之美,就成了首长夫人,不幸也就由此开始,先失去了自己多才也多情的恋人,也失去了可贵的青春,得到的却是无情无爱的虚浮生活及其虚名。前已说过,她和自己的早年恋人幽会过,又被伟大领袖「宠幸」过,在丈夫即我那老军长眼里,早已是个对他不忠的自身不洁之人,加之看透玩腻又人老珠黄,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位首长,为人一直很「花」,经常拈花惹草。六十年代已经升到上海警备副司令(贾继平, 相守荣将军?),有一回紧张备战时,竟找不到这位首长,后来查出他出去找女人跳舞了,为此他丢了到手的副兵团级待遇,被贬到安徽省军区当了个第几政委。他在解放初期就是军长,同级的干部以及自己的部下,都已一一升了上去,他不仅原地不动,实际上还下降了,他是为了美人丢了「江山」。可能正是为此,他常把已不再是美人的自己的妻子出气,家庭生活长期不和。后来从安徽平调到江苏,又当了几年的省军区第几政委,最后又从南京军区顾问虚位退了下来。无官一身轻了,他索性自由自在地连家也不回,不断在各地游荡,回到南京也住进军区医院,就是不回自家,把他老婆即二姐晾在一边,甚至把自己的警卫员、公务员和炊事员等等,都弄出来只为他服务,不管不顾也根本不理自己夫人的生活以至生死,从精神上孤立以至折磨妻子。这使二姐极其苦恼,有一年她到北京来,向我哭诉了我那老首长对她多年的摧残虐待,她说自己早已无法忍受了,打定主意也要离婚。
  我认真听取了她的控诉,努力安慰了她,又和别的熟悉她的战友商量了,一致认为她如真的离婚,可能反而得不偿失,她几十年过惯了首长夫人生活,一旦退出豪门,失去优厚待遇,生活将一落千丈,她已进入晚年,这日子过得下去吗?别人也劝她还是别离婚,真离了你就甚么也没有了,不离至少还有个名份,该甚么待遇有甚么待遇,除了老头子,别人也不能怎么着她,她就是不离婚,又可以干耗着老头子,不然说不定等于她给别人自动让位,老头子马上名正言顺地娶个比她年青的,自己是白白地帮别人忙了。我们不少人都这样劝她,她听听也觉有理,默默地接受了。我记不得因为甚么,二姐这次来京没有住在三妹家,却住到一个战友家里,我那时因为后妻很少到我这来,家里就我一人,就请她住到我这里来。她看了看我那光棍汉似的家,迟疑地说,孤男寡女的,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行吗?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真把她当姐姐了,其实她比我大不多点,并且风韵犹存,我又一贯很欣赏她,是应该避避嫌的,不然就说不清楚了。

  二姐自家说来真是不幸,还在安徽时,家里没有暖气,冬天洗澡时,在浴室生了个木炭火盆,一个女儿洗洗,就被煤气熏死了,当时才十多岁,使二姐十分伤心。有个儿子长大了,老军长走后门让他参了军,还是坦克兵。那小子不知为甚么忽然携枪逃跑了,据说偷越国界时被抓住,作为「带枪叛逃者」,被判了徒刑,老军长再走后门,将他提前释放。因为是个刑期未满的犯人,哪里也不能安排他,只得长期东游西荡鬼混,有时住到北京三姨家来,也常到我家来,所以有一战友在我家当我的面,说你爸是先把你妈给强奸了,然后才结婚有了你们。这一儿一女的厄运,当然使当妈的二姐心力交瘁,痛苦不堪。虽然还有孩子,但都只躺在老爸树下乘凉,对这老妈不大在乎。后来我们那老军长去世了,我到南京去看望了已成遗孀的二姐,使我大为意外的是,她才刚到古稀之年,却已衰老得惨不忍睹,整个人全变了形,说是中了风,嘴角不断流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抖抖索索地,儿女都飞走了,家里整天就她一个人呆,一边开电视,一边闭眼歪在沙发上,整个一副等死的架势!且不说她当年出众的美貌,就是若干年前她练气功时的样子,竟都毫无痕迹了!当年的美人,我们亲爱的二姐,上哪儿去了?我见她时心痛极了,以后再去南京,明知她很孤独,需要人关心帮助,我却不敢再去看她,只在心里时时惦念她,想象她现在的惨象,每逢看到见过她的人,都仔细打听她的详情近况。也就在这以后,又引发了一个不圆满的故事。

  我们老部队另一老首长,即原二十三军陈政委(陈庆先中将),妻子病故后,他正离休在家,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儿媳离婚跑掉了,全家只剩老中小三根光棍,儿子上班孙子上学后,家里就老政委一人呆。他家是个独院,一座小楼首长住,警卫员、公务员、炊事员和司机等等住在外圈平房里,整个楼里上上下下就他一个老头子,虽然在位时家里宾客不断,退下来后却门可罗雀。老政委年年月月天天独守孤电视,寂寞无聊简直把他给憋死了。他才八十多岁,其儿子最早提出,给老爸重找个老伴,好有人陪陪他,托许多老同志帮忙物色,也找过我。我离休后与三妹住在一个干休所的大院里,有次我向她说起此事,她一听就说,把我二姐介绍他不好吗?我觉得倒是可以,老军长不在了,老政委夫人也不在了,两家大人孩子早就相熟,正好合为一家。只是有个问题,这两家一直不和,当年在老部队时,军长、政委就有矛盾,先后都到江苏省军区,分任第二、第三政委,却又不断闹别扭,我就亲耳听二姐骂老政委之妻「地主婆」,因为她出身不好;老政委老伴又向我叨咕老军长,说「这老家伙爱整人」。我想现在「地主婆」和「老家伙」都不在了,留下的恩怨也该消解了,便把三妹的意思转告了老政委。同时又想,现在二姐的健康状况还不如老政委,连陪他说话的本事都没有,加之两家有着历史恩怨,很可能老政委不干。哪知我说后老政委竟有兴趣,马上亲自去看了二姐。倒是二姐不予考虑,她不想老成这样还要改嫁,宁愿一人呆在自家,这件好事就没撮合成。

  谁知半腰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二姐和三妹有个异母小妹,这时才五十多岁,不知怎么也是独身,听说此事后主动跑到老政委家,自荐上门愿当填房来陪老政委。她到后就楼上楼下巡视一番,说自己还要带几个孩子过来,以后这住房将如何分配,她的人得占多少,又嘱咐老政委儿子道,你们得给我买多少人寿保险,并且从现在起就用专车接送他们来往。老政委之子听了暗道,这「小姑奶奶」这么厉害,还没进门就要独掌大权了,真要来谁受得了?父子孙三人一致决定,决不接受这个「小姑奶奶」。这使老政委至今还是一人呆,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我有回去南京再去看他,他已养了条狗,虽然不会说话,却整天陪着老人,一旦来了客人,那狗就连叫带跳撒开欢。那老政委比小狗还高兴,说我到南京怎么不住他这里来,不止有地方住,外出还有专车,其实是可以陪陪他,使这家里有点生气。可惜我不能常来南京,来了也自有住处。我一度参与的由三妹引起的老政委与二姐,以及她们的异母小妹的故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了结尾。可是二姐呢,虽然早年青春美丽,后来雍容华贵,过了几十年首长夫人的生活,晚景却极其凄凉,我看她之所以迅速衰老,全是由于她过得很不幸福、不愉快、不正常,这才造成她如今的惨相!
    
折腾一生最后却成了「孤家寡人」 

  其实三妹的晚景并不比她二姐好,在她与第二任老公打离婚的同时,已经发现了淋巴癌等多种病变,以后的日子不是住在医院,就是出来打官司。离婚官司使她焦头烂额,其癌细胞也迅速转移并日益扩展了,也许是心病引起了身病,或是身病加重了心病,使她五内俱焚,以致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不过三妹从来不是一个甘愿寂寞的人,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使自己扬名出风头的机会,她离休以后竟又筹建开了甚么中华民族团结友好协会、中国妇女文化促进会,特别是甚么毛泽东文化艺术研究会和毛泽东书法研究会,并且自任会长,一面煞有介事地忙忙叨叨,一面拖着病躯东奔西走。在她最后几年居然也办成了一件大事,不知她从甚么时候起,描摹仿写开了毛泽东书法,还写出了一大堆,又为此办了个展览。我对此一直不以为然,曾说她是个没有文化的文化部长,连中国字都认不全,哪能懂得甚么书法?还办甚么书法展览!就没有关心这事,也没有去看她的书法展览,只从小报上看到有关的消息。还见到有篇吹捧文章写道:「毛体」(书法)在中国只有两个人得其真传,且都是女性,一个是江青,一个是李×,很显然,这与毛泽东的亲传是分不开的。这话说得既含蓄又露骨,就欠赞她也是毛的又一个「第一夫人」了。有的看过这一展览的人,说展览的作者介绍中,将她写成长期「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知道内情者就说,她确是在毛主席「身边」,只是到底干甚么「工作」,就不好说了。由她自任「会长」的「毛体书法」研究会,任命她二姐那个无业儿子为「秘书长」,在姨、甥两人到处活动和张罗操持下,这个展览除在北京展出,又先后办到了南京、徐州、济南甚至广州等地,不仅使她又大过了一把瘾,更为此炫耀了她与伟大领袖的不一般关系。我虽然不懂书法,只看过她几件作品,感到也仅仅是形似而已,要达到老人家书法的奔放俊逸和挥洒自如,又谈何容易,她不仅没有这个功力,也根本没有这个工夫,这时她既要治病又要打官司,哪里还有多少精力时间呢?不过这事确成了她此生最后一个辉煌,虽然大大风光了一阵,却又大大加速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我离休后同三妹住在干休所一个大院里,但她比我早进许多年,据说她住了以后,早晨参加院内老干部舞剑等活动时,总是带着小保姆为她抱着剑来,人们就说她是个带「丫环」的女「贵族」。其实早已既不「贵」更无「族」,只是一个不甘沉沦的离休干部,并在努力撑着一副架子。有次我和妻子一起去拜访她,又邀请她也来我家坐坐,我们三人是漫步来我家的,她坐了一会竟打电话回去,让其女婿开车来接她回家。其实从我家到她家,至多只有两三百米远,可她就要摆这个谱,但也可能由于身体损耗太多,体力确已不支,实在走不了这点路了。此前我每次看见她,都听她没完没了地骂那「老流氓」、「老混蛋」,就如祥林嫂见人就说她的毛毛一样,不免有点厌烦,也就很少上她家去。后来大院里通报了一事,说她家被盗了,并且损失不小。我见到她问了此事,她懊丧地说,是有人请她出去吃饭时,不在意没锁好门,被贼钻了空子,进去后把门从里面锁上,她回来时发现家里有人,却打不开门,好容易进了家,那贼已从窗户逃跑了。后来检查只丢了一些现款和存单、首饰之类,总共有五六万元,她说自己多年的积蓄全完了!我却庆幸她那批无价国宝文物没有被人发现,更未丢失,也许是那贼人根本不识货。她最后几年内,二姐的儿子即她的「秘书长」常住她家,她在总参三部的女儿也和其女婿常回家住,另有小保姆侍候,只是在院子里几乎看不见她,也不再参加干休所的各种活动︱她不是在住院,就是又出去办书法展了。我妻子有一次看到她,见她瘦得已经变形了,哪知她竟很快「走」了!

  二○○三年七月,我接到关于她病逝的电话,马上去了她家,见她女儿在,精神极其颓丧,真是已丧考妣了。她是七月八日「走」的,享年只六十六岁,如今常说「八十、九十不稀奇,七十才是小弟弟」,三妹还不到「小弟弟」的岁数,就寿限已尽了!我安慰了她女儿,问她有甚么后事我可以帮办的,她说已有干休所在办了。到告别仪式时,我和妻子都去了,她的前夫、我的「铁哥们」也到了,只是守在遗体旁她的亲属只有女儿一个。她前夫说女儿、女婿已经离婚,两人又没有孩子,儿子是由母亲安排到深圳工作的,早已下了海,由于父母离弃,一直未再回家,与父母也无联系,近年竟完全失踪了,任何电话、地址都没有,他母亲去世了,竟通知不到他,这使守灵者只剩女儿一人。已离婚的前女婿看了于心不忍,主动上去陪其前妻一起站,他要拉我的「铁哥们」一起去,说是他们两人的身分其实是一样的。这位前夫却不干,说我站在那儿算甚么?二姐在南京又在病中,自然来不了,哥哥正在上海没能赶来,大姐倒在北京,也因多病没有来,不知为甚么连二姐的儿子,即三妹的「秘书长」也没到,这使多年风光的三妹,最后竟成为个「孤家寡人」,从逝前到身后,都极其孤独凄凉,她的一生「功名」以至「辉煌」,从此灰飞烟灭,毫无踪影了!

  告别仪式以后,我拉三妹的前夫,即我「铁哥们」同来我家,想让他就便去看看他们共同的女儿,但他没有去,只和我商讨怎么处理三妹收藏的那批国宝级珍贵文物。我们一致认为决不能继续放在家里,因为她家只剩了女儿一人,孤门独女,甚么事都会发生,最好存到银行保险柜中去,但也只能向其女儿建议,因为决定权在她。我那「铁哥们」当天没有去看他女儿,晚上仍回了自家,说是回去再给女儿电话,看来他们父女感情已很淡薄。他和三妹共同的儿子更是如此,竟多年不知音讯。再补充一点,他们这儿子小名为「小东」,似是三妹自起的,也许含有「小毛泽东」之意,不过他长相并不像伟大领袖,与其妹妹一样,只像生母三妹,尤其是其特白的肤色。女儿由于家庭生活一直不正常,性恪似乎有点孤僻,据说她早已转业,也不知她在干甚么。三妹这一家,已是四分五裂,完全解体了,这又几乎全是三妹自己折腾的结果。如此一生,过得值吗?

  以上所记大都出自本人记忆,其中当然也并非事事亲历亲见,有的也是听说的,特别是关于三妹、二姐和伟大领袖的事。不过这也有书为证,如《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台北版第三百四十二至三百四十三页,第三百四十六至三百四十八页,就有关于「毛另一个『女友』是铁道兵政治部文工团团员」的记载,书中写到的事我又另有旁证,决不敢对她们更不敢对伟大领袖「造谣诬蔑」。不过在一份小报上却登了另一说法,有篇短文竟说因为三妹是烈士的女儿,毛主席在「亲切接见」她时(不是在伴舞时)说:「杨开慧是烈士,你母亲也是烈士,你姓李,我也姓(过)李,你就做我们的女儿吧!」并且将她与毛的两个亲生女儿李敏、李讷相提并论。但是文中对于她和毛「父女」间的那种事却一字未提(事实上凡在国内公开发表的,都一律不能也不准提),只讲了毛如何关心帮助她,让她好好读书学文化,还几次「资助」她寄钱给自己的父亲等等,这些事我的「铁哥们」即她的前夫也可作证。此文又把三妹吹成「共和国军内外第一位女部长」,并在《国际名人录》上被誉为「英雄气概美人风度」的「东方才女」,此说肯定是夸张虚浮不实之词,因为这种「名人录」中的文字,都是由「名人」自己提供甚至自己写的,其「名人」资格花些钱就能买到,因此小报上那篇短文的素材,看来也是三妹自己提供的,也看来她自己一直追求、迷恋和陶醉于这种「美誉」。

  大概也就因为三妹当了这种「名人」,二○○四年三月她的老家江苏邳县派人来到北京,说是县里正在筹建「名人馆」,三妹已名列其中,特来搜集她的资料。其文物。来人也找到我,我应约介绍了她的部分可以公开的情况,也介绍了她的二姐和哥哥的简要情况,又建议他们好好搜集了解关于她们烈士母亲的事迹和史料,据我所知,三妹的父母一九三九年来到新四军后,又被派到敌占区去做地下工作,一九四五年被叛徒出卖而壮烈牺牲,三妹这才被送到部队并长大成人。我认为应该大力宣扬这样的革命先烈。但是来人对此似乎并无兴趣,原因是其生母不是名人,更没当过甚么「长」,他们只注重三妹这样的所谓「共和国第一女部长」。我对此也只能摇头叹惜,我知道三妹是挺有「名」的,不过只是因为她曾「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过,而这个「工作」偏偏是说不清道不明上不了台面更见不得人的,所以对她的介绍只能「掩其一点,只吹其余」,这种半假不真的粉饰改扮出的「名人」,不知有何值得崇敬之处!

  到我写作此文时,三妹已经「走」了一年多,她的二姐、大姐和哥哥虽已不「健」却还仍「在」,倒是被三妹「休」了的前夫,即我的「铁哥们」画家,活得十分健康甚至自得其乐。他离开三妹后,一直埋头作画,因为没有再婚,儿子又不在身边,一人独往独来,过得倒也潇洒。因为此文涉及他和三妹等人的隐私,我只得一律不提本名,只述其事,以保留我党我军我国的这段「历史的真实」。文中写到的各位,各自都有一段辉煌,如今却早已成为过去,一切都已划了句号。三妹晚年虽不如愿,却也捞到点虚名,又位列县里的「名人馆」,还上过甚么「名人录」,大概也可「死而瞑目」了。只是我在回顾她和其二姐等的一生时,心中又充满了惆怅与惋惜,他们这样度过一生,值吗?
    
另一领袖宠妃

  写完李氏姐妹的事,还觉意犹未尽,因为除了三妹之外,我还认识或见过别的「红色佳人」或「领袖宠妃」(编者按:这是指陈露文小姐)。其中之一是原来所在军分区司令员的女儿,她在空军文工团舞蹈队时,显然也由于去中南海跳舞,结识了伟大领袖,后来也到了老人家「帐下」,并多次伴「君」随「驾」去外地,据其任务是负责为伟大领袖读读文件,主要是文艺信息,所以这位女舞蹈演员自称是老人家的「文艺秘书」,至于她当时还执行过甚么别的任务,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了解到此事后,曾想道:她与老人家交往时,三妹当时也正在领袖身边,她们两人为甚么没有「撞车」,更没有发生冲突,原因何在?

  后来读一写毛主席「用兵如神」的回忆录后,才忽然想通了。老人家是伟大的军事家,自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早已「调兵遣将」安排妥当,不使两人同时到他身边,使两人虽然都是「宠妃」,却能互不干扰,可见伟大领袖「战略战术」之精妙。至于在她们两人之外,老人家还有多少「宠妃」、怎么排队一一享受「皇恩」,在《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中已有披露,说明伟大领袖确是「日理万姬」,并能「连续战斗」,即在一个战斗之后接再打几仗,使各路「部队」都在他的调遣之下,实现自己的「战略意图」。难怪有个「宠妃」在被「宠幸」之后,忍不住赞叹道:「伟大领袖真是伟大,并且甚么都伟大,连那个都特伟大......」我还记得三妹对我说过一段绝密的「最高指示」,即老人家认为现在的婚姻制度并不好,应该实行一种「合同制」,即男女有意后,只订一年的「合同」,第二年还有意就再续一年,反之则拉倒,免得离婚吵架惹麻烦。看来伟大领袖已在「试行」自己的「理想」了,不过他连「合同」也没订,即使有,一年也不止订一份,他在这方面确已切身实践并已达到了「自由王国」。

  上述那位空军女舞蹈演员,在「吾皇驾崩」之后,无君可伴也不想再跳舞了,通过她爸的老上级粟裕,找到正任总参副总长兼二部部长的我老丈人,由他安插到二部去作甚么外事工作,后来不知怎么又到了南京空军文工团搞创作,只是不知搞出了甚么创作。就在这时,她和我们在九江至武汉的江轮上相遇了,她和我老丈人本来认识,就随我们一起进了武汉东湖领袖别墅「百花一号」,她说自己跟伟大领袖也曾住过这里。几年以后不知怎么她又去了香港,并且甩掉她已婚的老公,南京军区一个副司令的公子,独自闯天下去了。一段时间后又听说她在香港混不下去,一度生活无着落,却又声言要写一部「中南海宫廷秘事」,将交给台湾出版。国内闻讯立即由公安部门把她给逮了回来并圈了起来,以防「党和国家机密」被她泄露出去。但是在港台有的杂志上,还是注销了她透露的一些「宫廷秘事」,因此确为党纪国法所不容,逮她圈她也理所当然。有一年我还到她在南京的父母处,问他们这个女儿现在哪里,他们说只知道在国内,却不知道圈在甚么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在《毛泽东私人医生回忆录》中,列述了若干「宠妃」,这一确有其人并且可能至今还在的一位,偏偏一字未提,可见那书中漏网」者未必就她一个。我的朋友三妹自以为独得领袖的「亲传」,因而常常不知自己算老几。其实她只是众「妃」之一,在那本回忆录中又只写其事,未提其名,能名列「经传」者却另有其人,她只算个「等外品」,空军文工团那位更是提都未提,又不知后来被打入何处「冷宫」,甚至不知死活,即使在世,可能也正面对孤灯苦度余生。她和三妹等人,以自己一度的美好青春,换来如此的一生,过得也都值得吗?

(原载《前哨》2005年4至7期) (博讯自由发稿区发稿) (博讯 box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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