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文革遗风-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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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文革遗风 　　

作者：贾湛 　　

朱令案只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不敢议论太多，仅说一点看法。这几天看了 网上大量的文章后，我又站到了方舟子这边。站队我是最反对的，我坚决反对不 问是非，不动脑思考，就盲目站在所谓的自己人一边。我把站队看成是文革最恶 劣的遗风，也是中国自古以来长期缺少理性思维最严重的后果。反中医，支持转 基因，反学术腐败，揭露韩寒，每次我都站到了方舟子一边，似乎我也是一个喜 欢站队的人。其实每次我决定支持什么反对什么，都作过认真的独立思考。尽管 看方舟子的文章每次都觉得合理，也从来没有就此认为方舟子每次出手都是对的， 盲目支持他。就象做股票一样，哪怕我在某个股上亏过许多次，我还会重新考虑 要不要买这个股。这叫科学精神。 　　

看了朱令的律师张捷搏文《方舟子学长在朱令案或有个人考虑》后，我不觉 得张博层次很低，智商很低，但我看到了文革的遗风。文中说：“对朱令案站在 铊脱罪立场上的，已丧失了正义。”明显受文革的影响，张律师把站在正义一边 混淆为一定要站在犯罪嫌疑人对立面一边了。在张律师《朱令案警方搞疑罪从无 就是罪恶》一文中说，公安结案就要报送检察院审查起诉，真正的疑罪从无的规 定是在法庭的审理阶段，警方真正问题就是非法给了孙维疑罪从无。这点上我不 认为张律师的坚持是没有道理的，公安在点上可能做了不对。但犯罪嫌疑人不就 是罪犯，所以为什么替犯罪嫌疑人辩护就不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呢？难道只有犯罪 嫌疑人的律师才可以替犯罪嫌疑人说几句公道话吗？甚至在法庭之外都不能怀疑 嫌疑人是被冤枉的吗？ 　　

现代法律的精神应该是：“宁可放过罪犯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而不是中国古 代封建意识：“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而在张律师的博文里看不到现代法律 的精神，看到的是左一个立场右一个立场，“他不是站在社会和司法的立场上的， 是嫌疑人辩护人的立场上的”。方舟子辩护的内容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 立场错了什么都错了。但弄清真相本来就要正反思考的，不这样怎么叫是独立思 考，只听正方的意见不听反方的意见，能让几个人有正确的判断。张律师应该是 新时代的律师了，怎么和许多法律都没有学过的人一样连这点都不懂呢？ 　

最记得文革有一句名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正是群众的眼睛让 文革冤枉了多少好人。在现在社会理论中对专制有两种分类，一是独裁专制，一 是大众专制。相比较而言，后一种专制更可怕，所以历史上独裁专制可以维持很 久，而大众专制只能昙花一现。法国大革命和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让社会秩序极度 混乱，所以这样的历史过程只能极罕见的出现。是不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完全不对呢？不是，要看怎么理解。集大众的信息，一定比在有限条件下自己得 到的信息多得多，所以说从大众的议论中汲取有价值的东西，这是民主的精华所 在。然而把它理解为，群众赞同的就是对的好的，群众反对的就是错的坏的，这 就大错特错了。打个比方说，假如一个围棋高手在民间下棋，在七嘴八舌的吵嚷 环境下，如果他能从众多的议论中，选择自己认为最好的方案下，他可能下得比 平常更好，但如果他容易受环境的影响，选择大家赞同最多的方案去下，相信他 决不可能超常发挥，而且几乎肯定他比平时下的水平差。其中的原因不难解释。 集群众的智慧还是平均群众的意见，是对民主理解的关键。现代社会要求新闻自 由，实际上就是努力实现集群众的智慧。相反，如果我们只允许报道一方面的论 点，刻意打压反方面的论点（哪怕反方面的意见只是极少数人的意见），这就完 全没有理解新闻自由的精髓。这必将导致一种程度上专制。在张律师在的博客中， 常常看到大量有关完善我国司法改革的议论，可是关于朱令案的议论，却让我感 觉他似乎完全没有明白现代法律的精神和真正民主的精神。


当我们说群众意见的时候，通常指的是人们平均或最可几意见，并不是指的 所有的群众意见。显然群众意见往往错误率是很高的。因为综合信息和推理能力 越强判断力就越高，所以判断能力越高的人数当然就越少。另外，在一个理性很 差的环境下，群众意见特别容易被媒体左右。张律师把美国的辛普森案与中国的 朱令案相对比，是十分可笑的。美国新闻自由多少年了，提倡理性提倡独立思考 多少年了，还有他们的教育是灌输式的吗？骗子的看家本领就是蛊惑人心，骗子 容易在美国得逞呢还是容易在中国得逞呢？显然在中国更需要有人出来揭露一些 骗子，防止他们利用媒体来煽动群众的不满情绪以达到他们的目的。从这点上讲 方舟子是一名勇敢的斗士，每当方舟子出来揭露骗子或帮助弱小时，一开始总是 网上一片攻击和谩骂，但他挺住了，他还原了多少事实的真相。他多么需要有人 支持，这也是我常常支持他的原因之一。张律师，如果你真正理解法律精神的话， 能不能反思一下，自己支持网上公审，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煽动那么多人恨不 得把孙维吃了，这对吗？ 　　

贝志诚、童宇峰、张律师这么肯定的认为孙维就是凶手，也许他们还有网上 没有公布的线索。但就公布的一些疑点来看，凭我的智商实在没有看出孙维就是 凶手，我相信比我智商高的人都没有看出。凭什么说只有孙维才能获得铊，凭什 么说她们的宿舍是最可能犯罪的场所，凭什么说朱令用品失窃是孙维干的，凭什 么说孙维会因嫉妒朱令美貌、有才而下毒。更可笑的是怀疑同宿舍的同学会集体 下毒，这不仅鲜有先例，而且心理学上也说不通。法制社会，一个人谋杀已经够 心虚的了，竟然还会几个人合谋杀人，这不是一般的恨，而是特别的恨愚蠢的恨 了。从网上的报道来看，怎么也看不出朱令与同舍同学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没 有深仇大恨会合谋杀人，这样智商的女孩们是怎么考上清华的，实在编造的故事 太离奇了。奇怪的是贝志诚、童宇峰、张律师都是名牌学校出来的，智商一定比 我高，特别是童宇峰还是一个围棋高手，会有如此惊人的判断，也许真的还有他 们认为不好公布的信息，否则真让人怀疑他们在网上推波助澜的动机。 　　

谈到文革遗风，这也是方黑们常用的攻击词语。在网上质疑名人时许多公知 们就是用 “凭空捏造”“捕风捉影”“语言暴力”和“文革遗风”等词语来攻 击方舟子的。可见文革遗风在不同素质的人眼里有不同的理解。假如你能对现代 社会有深刻的理解，你就能明白质疑名人与造谣中伤普通人有本质区别。我曾经 在一篇文章里说过：“名誉应该与批评对称”。一个名人，应该经得起批评和质 疑，否则大多名人都会是些骗子。名人的社会影响力远远大于一般老百姓，而如 前面所说，老百姓的判断力是受媒体影响的，特别是我们这个先天理性不足的国 家，大众的见解常常被媒体左右，于是对名人的要求就要更高，甚至应该比西方 发达国家还要高。能掌握媒体资源的名人素质越高骗子越少，大众的认识水平的 提高就越快。所以方舟子对韩寒唐骏李开复等名人的质疑意义是非常大的。用词 强烈些情有可原，但有根有据的质疑不是造谣不是谩骂，质疑与造谣是性质完全 不同的两回事。造谣不能用于名人，更不能用于对社会没有大影响的普遍人。不 能通过法律惩罚，就通过谣言把你搞倒搞臭，让你永远痛苦，这是网上许多认定 孙维是凶手的人们的共同心理。这种心理正是文革中许多人的心理。有多少人并 不是天生喜欢造谣的，但是看到自己被谣言冤枉，为什么不用谣言来反击对方呢？ 于是谣言就成为这个社会每个人的家常便饭。经历过文革的人难道还不明白这种 冤冤相报的严重后果吗？孙维的同学都认为孙维人品不错，我虽然不认识孙维， 但就孙维被人说成是唯一嫌疑人时，她没有因此而毫无根据的说谁是嫌疑犯来报 复这一点，就可以部分地相信他的同学对她的人品的评价。然而仅这点在网上也 成了孙维犯罪的嫌疑，可见文革遗风有多少。“文革遗风”究竟是什么？遇事不 问是非，首先站队，站好队可以不择手段的攻击对方。——我不知道这样来概括 “文革遗风”对不对。请网友们议论一下。 　　

赠网友诗一首：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谣言昨夜又吹起，祖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文革遗风应犹在,只是形式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XYS20130519) ◇◇新语丝(www.xys.org)(xys7.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