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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暑假的疗伤修养,回到了学校.新增了很多面孔,卖凉席的到处走动,小吃店变的拥挤起来,老板喜不自胜地大声吆喝着着,我的胃口突然大开了,我觉着不能太亏待自己了,毕竟我用不着为谁守候了.
华是我暗恋的那个人的朋友,系里体育部长,身高一米八,体格匀称,黝黑的脸上挂着斯文的微笑,老师都喜欢他.
他找到我告诉我某人去了哪个单位,让我不要太难受了.我告诉他人走茶凉我会好好活下去的,然后问他爱不爱看电影.系里一年一度的英文电影节开始了.我买了一打的票在手里,在他眼前晃着,好象他也没多少时间里回绝.
终于有人约我了,TECHNICALLY 是被迫的.我肥胖的身躯坐得他的自行车吱吱扭扭的,第一次坐我甚至于不能跑着跳上车,他很体贴地帮我.进了电影院,他买了两只冰其淋,我正色告诉他不是每个胖热都爱吃甜食,我的体重主要是感情受挫造成的,他只好自己籀着一边一口地舔着.我吃着自带的话梅,屏幕上的东西并没有身边的人吸引我,我小声问他:看电影爱不爱讨论?他很认真地听着对白说不.两个小时里我的心里打着小鼓哼着小曲,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个电影节三周下来,我们谈了好多的电影和小说,仅此而已.
两个月后我正在宿舍的"油灯"下织着围巾,突然听到我的名字,吃了一吓.我套上我的黑色棉袄冲下去.是他.好象瘦了一点点,还是因为穿的少呢.问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心想我还有选择吗?大冷的天,这回我死活不坐他的车了,他傻呼呼地推着车跟着我,围着学校的外墙绕了一圈.我说起了小时候,我的家庭,我的朋友,宿舍的是非.他仔细地听着,告诉我还早不如去观前街看看.他说晚上要吃点夜宵一日多餐对身体好,炒年糕还是好吃,可我第一次没有吃完.半夜回宿舍差点被锁外面,爬墙我也爬不动啊,看门的大妈看着脸红扑扑的我说,你比刚来好象瘦点了啊.我说是是就溜回了宿舍.
十一月十日,我收到了一本红楼梦,他给我的生日礼物,心里想这个人是懂我的.晚上宿舍的几个女生把我按在凳子上给我梳头,好象我要出阁.白色的蝴蝶结,天蓝的马海毛毛衣(自产).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好象真的有些改变.
我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总是警告他我很怕人亲近我,所以他最多是给我剪剪手指甲,给我揉揉冻疮手.有天晚上在一个小办公室,他好象坐得离我很近,我听到远处鸭子的哀鸣,耳朵忽然失聪,我又一次说了我的担心.他说他理解他能等,凉水泡茶慢慢浓,他说.
冬天到了,更多是在他的宿舍做饭,他很会烧菜,我们班不要脸的男生假装找人会偶尔出现他的门口,看到我假装错愕,虽然我总是衣衫整齐,他们总要东嗅西闻一番才离开.上课的时候我会接到一包东西,一书包的荸荠,几个烤红薯.我们宿舍的女生煮了一屋清香,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我找了个好人家.好象我的体型对他不是个问题.
快放寒假了,有个周末,他说借了辆自行车,我们能一起去寒山寺听钟,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说害怕你自己找人去吧.他楞了一下,后来就没再说话.
离校前几天,我在他宿舍里拿了几本书,因为他寒假回来直接实习了不回学校了,也整理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我的皮靴完全被泡坏了,我回到宿舍想也没想就扔了.记得好象是他先回的家,留下了地址.
一个大雪的夜晚,我的好朋友把他给我寄的信转给我看,他吐露了爱慕也后悔自己的懦弱,他无心其他,只想快点见我.可我马上意识到见了的后果,因为我们分别前在大礼堂里看演出,他把我的手攥得特别紧.我把信撕了,和着雪花飞了.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我躺在床上,口授了一封信,让我的下铺给我发走了,我能想到对他的打击.我说其实他只是个寄托,我心里只有那个我偷偷喜欢的人.可他的信同时到了,描述了他的单位,倾诉了思念.
他们毕业的那个月,我似乎在操场上看到他,很远,不能确定.我的室友在男生食堂和她男朋友吃饭,说见了他,他盯着她眼神很凄凉(她的原话,这人平日读诗太多,不能尽信).
89年夏天我把打工的钱买了叉烧和奥灶鸭,英勇走上了街头,晚上睡在广场.我有点忘记这事了.直到一切都平静了,他来信问我他的书还在吗,他想取回.我没有理.
几年后父母因为我的婚姻而折磨我时候,我爹说我大学里就不轨,因为他收到一封信请他能够成全"我们".冤枉啊,由此我看到了他的无助.
05年我离开中国,闲着无事找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他告诉我他毕业不久看完电影"命运的捉弄"后想穿上鞋坐车去我的家乡.听着他依然浑厚低沉的声音,我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给了他,我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