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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谒彭斯墓地》On Visiting The Tomb Of Burns
农庄,教堂墓地,辉映夕阳,
浮云下面,树林,环绕山岗;
悠然成美景,奇怪,冷冰凉,
何日残旧梦,如今又一场。
短暂,苍白夏日,好不寻常:
严冬,战寒疾,赢来片刻长。
温馨,难透宝石,何人星光?
俱为冷美人,无穷尽悲创。
色彩,活力充满,不乏想像,
毫无做作,没有一点夸张,
弥诺斯美极,谁留意欣赏?
我怀敬仰,虔诚完全应当,
看不清,阴影将你面深藏。
哀哉,彭斯!我愧对你家乡。
(译于2003-3-15)
老哈注:当年在中国诗人论坛,由蝼冢提供此诗原文,激励我花三日功,译文于此。原文尚有不尽解之深意,想来应与彭斯及诗歌有关,余孤闻,未能深究,遗憾。再次对蝼冢表示谢意。
ON VISITING THE TOMB OF BURNS
by John Keats
The town, the churchyard, and the setting sun,
The clouds, the trees, the rounded hills all seem,
Though beautiful, cold- strange- as in a dream
I dreamed long ago, now new begun.
The short-liv'd, paly summer is but won
From winter's ague for one hour's gleam;
Through sapphire warm their stars do never beam:
All is cold Beauty; pain is never done.
For who has mind to relish, Minos-wise,
The real of Beauty, free from that dead hue
Sickly imagination and sick pride
Cast wan upon it? Burns! with honour due
I oft have honour'd thee. Great shadow, hide
Thy face; I sin against thy native skies.
Burn's 我的爱人象红红的玫瑰
啊,我的爱人象一朵红红的玫瑰,
六月里迎风初开;
啊,我的爱人象一曲甜蜜的歌,
唱得合拍又柔和。
我的好姑娘,多么美丽的人儿!
我呀,多么深的爱情!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纵使大海干枯水流尽。
纵使大海干枯水流尽,
太阳将岩石烧作风尘,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只要我生命犹存。
珍重吧,我唯一的爱人,
珍重吧,让我们暂时别离。
但我定要回来,
哪怕千里万里!
在世界诗歌的天空,英国浪漫主义有七颗闪亮的大星。济慈是最后一颗流星,彭斯则是浪漫主义的先驱,像一颗彗星扫过十八世纪后期苏格兰的高空。在彭斯的故乡苏格兰,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他整理和创作的苏格兰民歌《旧日时光》、《我爱人像红红的玫瑰》,唱遍全球经久不衰,成为苏格兰民族文化的代表,彭斯也因此成为苏格兰的民族诗人。
彭斯也是一位杰出的农民诗人。他诞生在苏格兰西南部艾尔郡的一所茅屋中,自幼家境贫寒,未受过正规教育,靠自学获得多方面的知识。彭斯读过荷马、莎士比亚、弥尔顿和许多著名作家的作品。他能以英吉利语作诗,也略懂法文和拉丁文。彭斯的诗歌作品多使用苏格兰方言,一反当时英国诗坛的新古典主义诗风。对苏格兰乡村生活的生动描写使他的诗歌具有民族特色和艺术魅力,同时也得到了善意的劝谏和恶意的攻击。他是这样做答的:
赐我一点自然的火星,
那就是我要的全部学问;
即使我跋涉泥潭和水坑,
跟着马车或犁耙,
我的诗神虽布衣挂身,
也能把心灵感化。
彭斯的诗歌不是从异化的城市逃离到自然的村庄,而是从朴素的大地上升起的清风吹遍市镇和乡村。他的诗没有学院式的矫揉造作,豪放、活泼、干净、准确是他独特的风格。在他十五岁的时侯,一边耕作一边阅读,诗神和爱神同时眷顾了这个大眼睛黑头发的少年。和许多诗人一样,他的诗歌创作始于爱情的萌发,他的爱情诗中有失恋,有热恋,有欢乐,也有痛苦,更有对爱情的忠贞:
只要河水滚滚流大海,
只要太阳闪耀着光辉,
只要我的眼睛还睁开,
你永远是我的爱人。
这颇有“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味道,海枯石烂,指天为誓,一句一顿,语势跌宕,竟与中国古乐府民歌有异曲同工之妙,其情诗大开大阖、荡气回肠之处可见一斑。
彭斯又是一位爱国的诗人。他的足迹踏遍苏格兰每一寸土地,不辞辛劳地搜集和整理了大量苏格兰民间歌谣,编辑出版了6卷本的《苏格兰乐府》和8卷本的《原始的苏格兰歌曲选集》,使苏格兰民间民族文化得以保存和流传。他力图坚持苏格兰的民族文化传统和政治独立,反对英格兰的文化入侵和政治制度的介入。他的诗歌充满了激进的民主、自由思想,他曾经买了四门臼炮支援法兰西的革命,《自由树》、《苏格兰人》、《骄傲的高卢人胆敢进犯》等诗篇,都显示了他站在时代前沿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倔强的爱国精神。
彭斯也有一些讽刺诗,或用嘲笑的笔调描绘世态,或针对特定人物进行讽刺。笔调幽默,手法新奇,充满戏剧性。其中最有名的《威利神父的祷告》,锋芒直指苏格兰教会,用正义的声音震破了那些卑鄙肮脏家伙的脆弱耳鼓。不仅如此,他的其他一些抒情诗和叙事诗也是谈笑风生、轻松自如,让人读过之后不能忘怀,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从本质上讲,彭斯是一位抒情诗人,但他的叙事诗也令人刮目相看。《两只狗》、《汤姆遇鬼记》、《快活的乞儿》就是这样的作品。这些叙事诗语言简洁、生动形象、手法独具一格。《两只狗》通过一贫一富两家所养的狗来看人的世界,明暗有法,张弛有度,让人不得不佩服彭斯的想象力和诗才。这些叙事诗极富音乐性,适于吟唱和朗诵,揭露了黑暗的社会现实,也歌颂了下层人民机智勇敢坚强乐观的精神面貌。
彭斯不仅诗风酣畅、诗才高旷,在诗歌理论上也颇有建树。他的诗札——用诗歌的形式表述诗观的信札,也是结构完整不同凡响:
任那些信士们打他们的钟,
咱且把高贵的心灵歌咏,
……
现成的诗韵滚滚而来,
当太阳神和九位缪斯
照看着我神笔驰骋。
……
奋力向帕那萨斯攀登,
锻文铸词要它们铿锵作声……
彭斯这种诗的灵感源于大自然、诗的价值在于用真挚的情感打动人心的观点,开创了英国文艺复兴之后浪漫主义诗歌的先河,推动了又一个文学高潮,成为世界诗歌史上的亮点。
彭斯和另一位来自俄罗斯乡村的诗人马雅可夫斯基一样,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上仅仅生活了三十七个年头就在大地上消失了。不同的是马雅可夫斯基是撞上了爱情的暗礁自杀身亡,彭斯则是贫病交加不无遗憾地飞升到苏格兰璀璨的星空。彭斯逝世时有两万群众自动前来送行,这些送葬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爱戴的诗人彭斯将成为苏格兰的骄傲,他不仅是属于苏格兰的一位农民诗人、民歌诗人、民族诗人,也将成为一位属于全世界的杰出的人民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