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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傅萍文革说法的出炉,文革又成了热门话题。以至有人开始讨论说有资格谈论文革了。从媒体报道来看似乎傅萍经历的文革时苦难的,随之而来的结论是那个年代是可怕是非人道的,傅萍能活下来是奇迹。有美国文革研究学者得出结论那些年在中国只有两种年轻人,一种是打人的人,另一种是被打的人。
出国以来,看过的一些先出国者出版的回忆文学几乎无一不是讲述自己是如何遭遇不公的,好像那个年代一切的人都是坏人,都在欺负侮辱她或他这样的可怜人。
姑且不论其真实性几何,就故事而言已经产生了以点盖面的预期效果,以一个凄惶的故事代表了一个时代。
那么文革究竟是什么?何人有资格讲述文革?如何讲述文革?
首先,只有实事求是的人才有资格讲述文革。第二,讲述文革可以是多方面的,讲切身故事的,也可以从宏观角度来讲。
那么文革究竟是什么?
在下认为,文革时中国自一八四零年以来图求民族复兴国家富强的激进努力的最激进的表现。
文革是一场全民参与的政治运动、文化变革运动。一八四零年以来中国在外国列强的蛮横打击下,虽经过洋务运动,仍然一蹶不振,连吃败仗,连签丧权辱国条约。最后在一八九四年甲午战争中,败给了蕞尔小国日本。国人震惊不已,痛定思痛,开始认证反思。得出的结论是中国的文化是腐朽的,必须彻底抛弃或者彻底改造。回顾过去百年,国人在精英们的鼓动下,首先打倒了孔家店,接着就把中国文化世界的大门向西方文化无提防地敞开了大门。精英们翻译了大量的欧美小说到中国,这不是为了好玩,这是为了改造中国,精英们试图利用讲故事的方法,把西人的生活方式引入中国,改造中国文化。他们是相当成功的,中国人几乎毫无怜惜之心地就自己老祖宗留给自己的文化抛弃到垃圾堆里了,还试图盖上土,让它永远消失。
精英们还引导人们改造自己的文字。中国人在使用了汉字千百年后突然被告知汉字是世界上最初级的语言,其发展阶段犹如人之幼儿阶段,中国落后根源之一就在于汉字,结果“汉字不灭中国必亡”的观点成为民众共识。一时间各种以取代汉字为目标的书写形式纷纷出炉。钱玄同提出了汉语拼音。钱先生去世早,不过他的设想得到了实践。一九五八年国家正式颁布汉语拼音,称曰首先简化汉字推广汉语拼音。在使用差不多五十年后,以汉语拼音取代汉字。所谓“拉丁化”代表了文字发展的方向的言论颇为流行。
中医在伴随并护理了中国人千百年后,被污之为迷信糟粕而遭唾弃。虽有爱中医者激励维护,中医在国内的影响,日渐衰落。
所以文化大革命之所以命名,也就代表着当时的领导层和民众都以为只有改造了中国文化,也就是“破了四旧立了四新”,中国才能真正走上复兴大道。
一八九五年的惨败震惊了国人,国人急起直追的心情非常迫切。“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都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人们恨不得在几年之内就把中国变成富强的中国。一九四九年随着中国大地上各种战争的结束,人们刚开始了国家建设,就急切地提出了赶英超美的口号,随之而来的改造中国文化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中国人在还没有知道自己的目标的时候,就在自己文化惯性的驱使下开始了疯狂的变革。人们的激情迸发出来了,人心中的那些恶念头也随之挣脱了约束而肆虐开来。
所以文革中出现的打杂问题揪斗问题人身攻击问题,都不过是中国人自强变革中,由于激进而造成的。
中国如果想抛弃这些激进的做法,不是把问题归族于某一个人说自己是无辜的是干净就能解决问题。中国人必须用于承担自己在文革中的那份责任,并努力改变自我,这样才能避免文革中恶现象。
如果媒体上讲得是事实,那么傅萍讲故事不过是重复了文革中的一个做法,“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需要为之负责,这就是文革的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