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身子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脸烧得像团火,心想,大概是喝多了。第一次到人家就这样多难为情,倘若让他看出来,说不定会认为我做事没分寸,或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呢。我努力摆出一个淑女的样子,强颜以对,但却力不从心。这些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起身沏了杯热茶,端到我面前柔声的说:
"来试试,朋友刚从国内带来的碧螺春。"
这就是一个成熟男人的体贴,明白了却不点破,时刻想着顾及你的面子。如果他换一种说法,我可能就会很尴尬。
我极力装出一付很受用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茶叶慢慢在水中膨胀,绽放。刻意把脸埋在扑鼻而来的温热清香中,借以遮掩我几近失态的举止。此时,我突然有种不知此身何处的感觉和想哭的冲动。记得上个月,我连续发烧几天,吃药时,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就是在国内生了病,也从未有人为我递过水,端过饭呀。我只要还能动,就要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转念一想,如果当时有他在跟前,一定会细心周到地为我做好一切。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又涌起阵阵酸楚和委屈。
"茶怎么样?"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端来一个果盘放在我面前:
"再吃点桔子和葡萄,我这没甜食,你就将就着随便用些水果吧!"
"别忙了,我再坐一会儿就该回去了,不然天太晚就没有公交车了。"
我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
"不着急,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去就是了。"
我看他准备收拾桌子,就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说:
"还是我来吧!
"
"你还是先到沙发上休息一回儿,这点活儿用不着两个人,下次去你家我不动手就是了。"
看他一脸诚恳的样子,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收拾完桌子,看我坐在那儿没动,又说:
"你还是去沙发上靠一下吧!
"
我顺从地站起身来,一阵头晕让我几乎摔倒。
他大步走过来扶住我,柔声说道:
"哪不舒服吗?
"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电流通过他的手在我的身体里穿行,血一下子涌向大脑,我不能自己地闭上眼睛,浑身颤栗着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眼睛半张半闭,有些迷离的看着他。
他努力把头别过去,似乎想避开什么。我再次抱紧他,他才又转过头来,轻轻叹息了一下,又似突然下决心一样,俯身开始吻我。当他那带点湿热的双唇压过来时,我立即像触电一般,热血沸腾,不顾一切的去迎合他,让欲望通过口腔在复苏了的人性纵容下尽可能得到满足。两个缠绵的舌尖随着澎湃而来的激情,张开执着的触角,去探寻彼此灵魂深处的感动。
我浑身血脉贲张,有一种渴望被虐的感觉由里向外漫延开来。
"抱紧我,抱紧我,抱紧我......"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那种久违了的欲望,像燎原之火熊熊地燃烧起来。我的整个身心都欢欣鼓舞地向他张开欢迎的臂膀,等待着他,一个我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的入侵。一时间,什么道德,理智,淑女形象都在滚滚而来的欲望面前化为乌有。
他仿佛听到了我灵魂里的声音,抱起我冲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