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杂谈（8）无神论只能算一种哲学观点

南 怀瑾大师的第二本关于易经的书‘易经系传别讲’里对所有的迷信的东西一概肯定，虽然口口声声不要迷信。说到鬼神，丫一口咬定孔子是相信鬼神的。但虽然孔子 ‘敬鬼神而远之’，似乎暗示承认了鬼神的存在，孔子并没有明确表示态度，而且‘子不语乱力怪神’，应该算即不否定，也不肯定的态度。我就这个请教一个文化 朋友，朋友解释是：在有神论和无神论之间，还有一个‘疑神论’，就是不能肯定，只能怀疑，承认有可能。

无 神论是正宗的‘科学’看法。但除非你能证伪，比如物理上的永动机，否则你未必能够完全否定一件事物。真正的科学态度，应该是疑神论，而不是无神论。永动机 的事我们知道，鬼神的事我们其实不知道，而不知道不等于它们一定不存在。很多事情现代的科学既无法绝对证实，也无法完全证伪。现代科学的方法论很严格，必 须能重复。好处是其结论很严密，坏处是不容易得到结论，但更大的坏处，则是容易让像方舟子那样的骗子，打着‘科学’的幌子，到处乱打击有中国文化背景的事 物，比如中医之类。

马 克思最著名的一句话：怀疑一切！苏格拉底最著名的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爱因斯坦是一个泛神论者，但其实他就是想逃避有神论和无神论的争论和选择。牛顿 最著名的话是：我像海边捡到贝壳的小孩，沾沾自喜，而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全然无知。马克思，恩格斯无疑是最科学的，他们是无情嘲笑了宗教（鸦片）。但他们是 以科学知识分子看待实惠至上的小民心理的态度（这也让偶想起来孔子的上智下愚以不移，偶以后要批判的）。无神论一定程度上是革命党用来扫荡旧世界的思想武 器，但本身未必客观，科学，马恩其实没有讨论这个问题，也并没有主张无神论。

易经本来就是占卦用的，和现代科学方法完全南辕北撤，人们将其斥为迷信并不奇怪。就像无神论者斥所有宗教迷信一样。其实尽管孔子对易经五体投地，主要目的仍然是将易经人文化，至于占卦，则是‘玩索而得之’，并不太认真，应该算是怀疑态度，但也不妨玩玩。孔子在周游12国之前，占到一个‘旅’卦，所以下了决心出游。

如果用那个什么草来占卦，太麻烦了。那样的话，没人会有时间和兴趣来玩。但三钱币法很容易，一分钟即得一卦，家事国事天下事，立马可知，何乐不为。当然，逻辑上看，占卦方法，解卦方法的不统一是个软肋，但实际上，约定了方法，重要的只是神明愿不原意和你沟通。

方舟子的科学邪教和南怀瑾的态度正好相反，即把所有科学还没有证实的东西统统斥为迷信。两个人都很极端，但如果非要偶二中择一的话，偶选南。否定一切的无神论当然最过瘾，简单，革命，就是苏格拉底的相反：哈，有了科学，偶什么都知道了！但偶觉得似乎离实际情况更远。

实际上，信还是不信，是个哲学态度，不是科学态度。相对言，偶略为倾向于信。如果不信，易经占卦完全就是瞎扯蛋。

按 照同样道理，宗教和无神论都不能完全否定，无神论虽然没有信仰，但不信神明，其实本身就是一种信仰。有意思的是，南怀瑾虽然什么迷信都肯定，却对各种宗教 的祷告竭尽讽刺打击。其实从怀疑论的角度看，祷告未必一定荒唐。当然，南打击的出发点是蔑视祷告者通常的势利心理，即把上帝死拉活扯拖出来驱使。有点中国 君子蔑视小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