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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和疯子,本来就是一步之差,天才和傻子,距离也不远。
周国平的书,写的精彩,而且面面俱到。但除了作者特为声明的出于纠偏而对尼采比较褒评以外,没有周自己的看法。比较有趣的是周简短评论了尼采之后的学者活动(受其影响的)。感觉除了存在主义在个人主观的进一步发挥外,尼采的学说影响仍然比较有限。就在中国,也就鲁迅极个别人,但便是鲁迅,也直指尼采最后疯了而有点不以为然,虽然也作了一些肯定。
上帝死了?没有。尼采太乐观了。或许欧洲差不多,但美国后来宗教蓬勃发展了,而现在伊斯兰大行其道,也回敬了“上帝死了”的断言。看到了宗教的不足和荒谬,但未必看到了其市场存在的原因。
尼采的学说,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反颓废。他把宗教和理性一起暴打,理由都是两者颓废,没有生命的本能。而艺术,这个直观的东西,却发挥了生命的本能,所以能够拯救人脱离颓废的世界。而苏格拉底,就是理性的代表,尼采认为,苏格拉底之后,希腊就颓废败落了,这个似乎和历史相符。而现代社会的科学,道德,全都是理性追求的产物,尼采对之激烈的批判。而百多年后的今天看来,科学的确没有能够解决人类的根本问题,倒还带来了很多。
那么,尼采的主张,超人,酒神,艺术,强力意志,能不能拯救这个世界?我不这么认为。就个人言,尼采的追求有很大的借鉴意义,但显然对于人民大众,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市场,所以不可能解决任何社会问题。再说了,对理性的批判,那么走火入魔,恐怕也太极端了,而以酒神/艺术追求代替未必完全切乎实际。周国平对之的褒评可以给我们启发,但未必是最终判决。
不算奇怪的,是纳粹后来利用尼采的超人,强力意志等为其理论服务。但这当然是弥天大谎,八杆子打不着的,尼采确实蔑视群众,讲究英雄主义,但完全没有种族主义。这个,连刘晓波文都没有搞清楚。
尼采学说在中国文化里的投影在哪里?想了一下,其风采和道家最近,就是自由的个人发挥。而且,尼采最强调弘扬生命本能,反对对天性的压抑,而儒家的“存天理,灭人欲”(也是所有宗教都有类似主张)直接冲突。可是再一想,不对了,因为根本上,道家是最颓废的,而这个正是尼采最反对的。而从入世的角度,毋宁说,尼采和儒家更接近一点。当然,偶再一想,其实“存天理,灭人欲”是宋理学说,未必是孔子的主张,所以是可以从儒家剔除的。
总而言之,偶脑海里,冒出的,倒不是什么“上帝死了”,倒还更是“尼采死了”,差不多。虽然,偶对尼采的大无畏战斗精神十足的佩服,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和对精神颓废的大力抨击十分认同。
最后,偶不推荐学习尼采。虽然他有上面如此的积极意义。除非你实在对哲学,心理学,社会学,历史政治。。。感兴趣。尼采确实给人启发,但也确实不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