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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了,他还没醒。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曾经睡着过。
他想着这一刻已经有很多年了,终于如愿以偿,能睡在他身边了。听着枕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小瑜,他喜欢叫他小瑜。千年后,有首诗,就很好地表达了他那时的心情。“我愿意是激流。。。只要我的爱人是小瑜。。。”当初上学的时候,班里就是他和小瑜两个人学习最好。他喜欢上课抢着回答难题,喜欢看小瑜看着他的一脸崇敬。他和小瑜家境都很好。他有的,小瑜一定会有。小瑜有的,他也一定会弄到。食则同席,寑则同榻,一天到晚说不完的话。
事情后来变了。升到高年级以后,小瑜长得人高马大,玉树临风。他除了脑袋随着年龄长大以外,身子却好象不长了似的。出去喝酒,姑娘们都围着小瑜转。小瑜对她们笑一下都美得不行。而自己,就是打赏的时候她们会夸张地扑过来又亲又抱的。他知道她们亲的是钱,不是自己。一开始小瑜只是跟她们寑则同榻,还时常跟自己喝酒的,后来酒也多跟她们喝了。
毕业时,他劝小瑜跟自己一起去北方的那个大公司。他问,作为一条鱼,是在海里发展大呢,还是小河沟里发展大?小瑜笑道,同是一条鱼,海里浪虽大虽多,那一个是我豁拢起来的?河沟虽小,我怎么翻身,那浪头就怎么起伏。大丈夫的一生,就得这么过。他争不过小瑜,加上他在姑娘们身上太认真,也真伤了他的心。。。他是哭着上了开往北方的车。走得时候想着绝情两个字,没开出100米呢他就回头去看,却看着小瑜搂着两个姑娘已经笑着转身走了。
他在北方公司循规蹈矩,一路混到管理层。谁想小瑜在南方摸爬滚打一番,不光自己混到了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南方的小公司竟然也发展到能和自己的公司分庭抗礼了。
从老板策划这个恶意并购的项目开始,他就开始满心纠结。小瑜在南方公司投入的心力太多,并购完成,新公司里是不会有他的位置的。他一会儿想着,这样终于能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一会儿又心疼小瑜一生努力落空,情何以堪。
后来他跟老板说,在并购开始前,到南方去一趟,劝小瑜跳槽。老板当然希望减少并购支出,就同意了。而他想,就是不成,总还能再见小瑜一面。
小瑜一见到他就拿两只手把他的两只手拢在一起。他们小的时候小瑜就喜欢这样。他就顺从地让他拢着,好象回到了从前。他听见自己说,“你,你可好么”?
“好,好,你没看兄弟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么。哈哈,哎,咱们可是多年没见了,今天面咱们可是只谈交情,不许谈生意啊”。
小瑜还是潇潇洒洒玉树临风,浑身更散发着成熟和自信的光芒。风采照人的样子逼得他的眼睛都不禁眯了起来,想了一路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来,全白费了。
“交情啊,我多么希望世界上只有交情,没有生意啊”。他闷闷地想。
小瑜可一点也不拘着,大说大笑。童年的趣事好象一点都没忘似的。好多故事,小瑜不提,他其实都想不起来了。“他,其实他心里一直有我的么?”完全沉浸在快乐的回忆中的他,悠悠地想。到后来,小瑜跟他说,要和他同榻而眠的时候,他幸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赶紧说,“你们南方小虫真多啊,飞我眼里了都”。
事情就是在他们要上床时坏的。秘书,那个该死的秘书,低声跟小瑜说,“那个男人来的信”。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这么多年,各为其主,他其实不在乎小瑜会不会别有怀抱。小瑜是肯定不会跳槽的了,就让我们享受这一晚吧,这个要求过份么?
小瑜依然睡着。那个男人的信应该就在那边的桌子上。
他轻轻地起身,手把枕头顺在自己的位置上。到了桌前,打开那封信,他看得脸红心跳。这个姓蔡的男人是要多么无耻!有一点自尊自爱的人,写不出来这样的信。他气极了。
可能是他恼怒之下气息太粗了的缘故,小瑜翻了个身,把那个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泪流满面,暗暗地说,小瑜,别了。
就听小瑜喃喃地说:“子义,教你看曹操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