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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卯就那么穿着新衣,戴着新帽,斜挎着授带,去了秦民书院。
他可是没着急回家。老婆孩子应该就在广场边上,一定看见他在百人瞩目下就职的盛况了。反正也是对自己仰慕崇敬惯了的,就先不回去给她们脆弱的心灵上再加任何震撼了。再说仪式后官宴,可是甩开腮帮子吃了个肚圆。众目睽睽之下,可也没好意思连吃带拿的。
午饭撑了,晚饭省了,明天的早饭,还得看晚上消化得怎么着再说。吃公家出钱的大餐,好吃不好吃的不说,最少是个油大肉肥盐多,而且总是比吃自己花钱买的气势实在。。。总之,百多年来,第一代秦人移民,有自己这样成就的。。。还是先别说百年了,说十年吧。。。十年可能也不成。混得好的当然不是没有,但认识的,对,认识的,而且还是已知的,咱可是混得最好了。老婆孩子看着自己的崇敬目光,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算不了什么。但书院那帮还在食物链最底层挣扎的可怜虫们,还等着自己去给他们无望的生活洒上一道金光呢。
什么叫主流啊,什么叫成功融入啊,什么叫文明啊。。。瞧见没有?今天授职仪式上,宰我对咱,那叫一个巴结!没话瞎搭啦话了都。还不就是咱成功融入主流社会的象征?咱上去的时候,宰我,还有那一帮本地的闻人达士,在咱背后笑语欢天的。
宰我是谁啊?仲尼先生的高足,几乎就是仲尼先生最看重的了。。。不管怎么说,这12个少正里,咱可是排第四。第四啊,也就是说,后边还有。。。还有,7,嗯,也可能是8个,本地鲁人排在咱后头呢。
他一路想着,越想就越眉飞色舞,想象着书院里那帮,整天介面如土色神情猥琐破衣烂衫的同胞们,一听自己这个震惊的好消息,那种三分羡慕三分嫉妒四分谄媚,十成十不舒坦的神情,心里就跟大夏天喝了冰水以后那种,清凉豁亮。
他最看不上的一句话就是,“独乐乐,何如众乐乐”。自己大乐特乐,而让大伙也跟着乐,那不是把自己的乐给摊薄了么?不通啊不通,这话绝对不通。自个偷偷的乐,当然不如让大众都知道自己在乐。这么解才对么。
自个儿乐,不光是自己个合了适,更因为大伙心里苦,脸上却不能不被迫跟着假乐。一大堆的XMJDH逼得大伙儿都不自在,不自在到自己都觉得挂了相,XMJDH之外,再加上自怨自艾自伤自怜,面子拘着,酸叽叽闷乎乎的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恭喜啊我呸,恭喜啊我再呸。。。一大坛子醋啊,当着人发吐不出来,自己给咽肚子里去,噎得翻白眼儿。。。对,以后不许他们直呼自己的名字了。少正,呵呵,正经的鲁国官职。
在秦国,那个专治横暴落后的土地方儿,秦王怎么样?丞相九卿大夫?都算个屁。愚昧,落后,麻木,绝望。还什么后稷之后,历史深远。。。我呸。秦国是什么地方啊?仲尼先生,走到地头儿了,人都不愿意进去,怕污了脚的那么一个烂地儿。
想着,就到了书院,从门外边就听见里边大呼小叫七嘴八舌地正乱着呢。开幕啦。他是等不及了,脚步加快,一拐弯,不防门里正大大咧咧闯出来一大个儿,一肩膀把他顶一趔趄。他一手扶住新帽子,还没定睛呢,那人已经大叫了一声,“哟嗬,新命名的啊,老冒儿。”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听声儿就知道是谁,老对头了。他脸一沉,咳嗽一声,拖着浓重秦腔的鲁国官话说道,“执戟,放庄重些,本官,嗯哼,少正,那个,卯。”
“好好,老卯儿,老冒儿,差不多哈。”
执戟大笑,风也似地走了。
“败类。。。”他从鼻腔最后端哼了一声,“挺大个子就是个站班儿的马弁。现在开始,咱们一官一民,不是一级的了。瞧把你给嫉妒的,正经鲁国官话什么说来的?撸色儿!懒怠理你。”正了帽子,掸了衣摆,施施然,就进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