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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啊,就是一个大杂院。秦民啊,移民了还是秦腔不改。没办法,跟人家差着几百年的文明啊。什么时候能化秦去鲁,跟上时代的步伐啊”老卯摇着头在他的老地方坐下来。
“嗯哼”他说。毎回他都是这么开始说。毎回他这么一开始都有一帮女人扭过头来热切地看着他。
今天没有。
斜对面,孙家娘子正扯着她带着颤音的尖嗓子带着一群娘子军痛骂男人。出去没本事挣钱,回家还要摆个臭德行样。。。吵得他心烦。骂男人你回家骂去么。你男人又不在这里。你骂得痛快,全灌我耳朵里去了。我可不是你男人。
人说文化,开山门立派发扬光大的,一定是咱老爷们儿。传宗接代血脉相连的,却主要是女人们。你想啊,男人出去要挣钱,回家要挣命,都是女人们哄孩子吃哄孩子睡,就这么一点一滴的,就把老祖宗那些东西传下去了。所以,要变秦民为鲁人,就要从女人们身上下功夫。不光是肚皮上,还是脸皮上,嘴皮上,顶瓜皮上。。。想到顶瓜皮,他摸摸头顶,宰我赏的两个爆栗还在隐隐作痛,大概是起了包,吃了一顿大餐都没下去呢。不知他的武功是哪一派的,鲁国文化荟萃,我们秦人要学习的真是多啊。
老卯从小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既不好,也不坏的。班级排名永远是第四名。开家长会时老师点名表扬优秀同学的时候,总是点前三名,数到他前边那一位时就住了嘴。他爸妈回回来,准备了一整脸皮的笑容和堆到喉咙口的假谦虚,一回也没用上过。有一回班上来了个新生,几个坏小子欺负新来的,轮着一人打一下。他数着三个人打过,也赶上去打一下。。。正好老师此时把脸转过来。开家长会时,他可是一点也不害怕。老师总是点三个人的名么,我是。。。拿右手数完后又拿左手验算一回,第四个么,再说后边也还有人打呢。结果老师说到此事,前三个人没提,后边几个也不提,直接就点到他头上去了。特气愤地说,他“是一边打人,一边拿眼盯着我。欺负人的坏小子我见得多了,一边打一边示威的就没见过。欺负人有理么?知道什么叫廉耻么?”天理啊!我是在提醒你,只点三名的好习惯不要破坏么。
他是这么优秀,天地就是这么不公平。干好事表扬一回没有,干坏事批评倒一回都少不了。谁啊,不拘什么事迹,大发慈悲,表扬表扬我吧。小时候,他经常在没人的地方这么哀嚎。
长大了,他也算是有才学的人,在秦国踢腾了一个够,不要说宰相九卿,连个大夫也混不上。移民了,他倒是在秦民圏里混得风生水起。聪明他本来就不缺么,缺的就是一个合适他的舞台。移出来的秦民开始时都不好混,他却是顺风顺水的。这个舞台就让他占上了,在秦国高层混他不行,在秦国移民圈里混,他可是从不缺粉。
“可真是撑死我了。”他扬起声说。这招一向灵,女人们么,柴米油盐,就这么点事。一说起吃,眼睛就全转过来了。
“哟,新出锅的少正啊。”马上就有一个惊喜的声音迎上来了。
“本官,少正,那个,卯。”
“噢噢,恭喜啦。。。”
“呵呵,这个么,对本官来说,只是一小步。但对我们秦国移民来说,却是一大步。”他抬高了嗓音,庄严地宣告。他的声音一定大到能直达嫦娥的广寒宫了,因为孙家娘子那班人也停了嘴转过头来看。看什么看?千年后有个米国人,在广寒宫就是山寨了咱这一句话哩。
“卯是什么意思?说书的都说点卯,是不是给你排班啦,迟到了好打你的屁股?” 今天这个粉好,凑趣。
凑趣也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凑得好不好,可是大有讲究。作粉的不聪明,凑得趣差八丈远,还得就和着他的台子,弄不好再从台子上掉下来。作粉的太聪明,台子搭得太高,就得掂着脚将就他。老卯可没有后世回教那个大拿似的智慧,玩一个山不就我,则我去就山那套把戏。别到最后跟故事里说的那个逛妓院的蛤蟆似的,跟这边房里喊了一晚上一二三,弄得隔壁没两分钟就蔫头耷拉脑败下阵来的同好,以为这边欲仙欲死一整宿呢,艳羡不已,自惭形秽。第二天早晨一问才知,床太高,这家伙跳了一宿都没跳上床去。今儿这问题问的,不高不低不远不近,正好抬脚就是一个凌空抽射,想不进球都难。
“非也,非也。我们这一班人可是12个,正合这个,地支之数。这个甲乙丙丁啊,不对,子丑寅卯。本官排名正是卯。可还是有一大帮本地鲁人排在咱后边的。”
“可不,您后边至少四、五个呢。”
“不止,不止,在操场上,那群排在我后边的鲁人同僚纷纷向我致敬,这个,致贺,说这个,也是我们秦人的一个大喜事。我数了,十来个呢。”他手一摆,用他能学出来的最标准鲁腔,沉声说。
“咭!”旁边传来一声讨厌的笑,夜猫子似的。他的眉着皱起来。这个执戟不是走了么?“老卯儿啊,地支是12个,你既然是老卯儿,那后边一定是八个才对啊。20以内加减法都不会,你这个小官儿当得,没意思。哎,九章算术,你别是就读了个十来章算术吧。”
“执戟,你少在这里,拿点不是事儿的事儿,给我捣乱。我们秦人的问题,就出在你这样的人身上。我的成就,不是我本人的。我的成功,虽然是我本人的聪明和努力,但我们秦人,也可以拿我为榜样啊。孙家娘子那边喜欢笑人无,你这种撸色儿就会气人有。我劝你,还是踏下心来,象我这样,努力融入鲁国的主流,才是正理。”他掸了掸崭新的官衣上根本不存在的土,正了正本来就戴得不能再正的官帽。站起来,“瞧瞧咱,正经的鲁国官员,少正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