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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执戟转过身来看着老卯冷笑道,“防民之口,是主政之人不让平民百姓议论。我们是主政的人么?我们就是小民!还当我们是个人物了?我们是在人家鲁国的少数人!”
老卯吃他一抢白,一时想不出好话来回答。才想起来,自己是官,可秦人在鲁国,钱虽然小有,也没有什么大富,一是少数人,二是平民,正是自己一向主张的,最有发言权的人呢。
好在执戟也没给他回击的机会,接着说“就算我们防,人家都在邸报上登出来了,还怎么防?邸报的位置代表了主流的意见,这就不是平头小民。在这里,我们才是平头小民,见了邸报的风向不对,及时发声,告诉他们我们注意到了,鲁国当地人有一种反对移民的倾向在发展中。”
老卯听见他转回到移民问题,见机忙道,“人家反对移民,就是因为有这三害么。 我们大家积极化秦入鲁,不就不再是少数了?我们现在就活在鲁国,身家性命子孙前途都放在鲁国。你非要抱着你的秦腔不放,入鲁乡不随鲁俗,还想让别人拿你当自己人,不亦难乎?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鲁人是傻子不成?放着一群执迷不化的人在人家心腹之地怀着异心大发横财还不老得敲打我们?”
执戟听了心想,这话倒也是。这人吧,瞧着猫啊狗啊的怎么就眼顺,还喜欢。怎么瞧着人跟自己举止作派不一样的,就是是别扭。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猫狗的心岂不更异么?是了,猫狗的心动全了也就是个宠物,不象人心,动足了可能要自己的命,所以异心就容 不得。那鲁人瞧我们别扭了,不挤兑我们,挤兑谁?“心里想着,嘴就顺着说出来:“化?你化一个我瞧瞧?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打一小儿活惯了的脾气秉性,是说改就改得了的么?模样化不了,口音也化不了,举止作派也化不了。”
老卯赶着他的话头道:“人家鲁人自己也不是都一样的啊,改的是心,不是外在的表象么。是在你心里要远离秦腔,秦人,秦文化。表象的事,能改多少改多少。”
执戟喝采道,“说得好!不过,你的话虽然有理,与今天这个论题无关。我们移民,迟早要从心里归化。归化得早的就早活得顺,归化晚的,孩子们长大也会变成鲁人。问题是我们对邸报的公开发表这种反对移民的论调要不要反击?”
老卯奇道,“人家既然说得对,我们还反击什么?”
执戟笑了,“你这家伙,亏你还在官场混,还不如我这个闲云野鹤心机深。假宰设你批错了公文,是自己出去爬下等着挨板子呢,还是有理没理搅一通,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呢?”
老卯听了一怔道,“这,这怎么相干呢?”
执戟道,“你这厮,平素心机算得深,全只算到自己荷包里去。一说到秦人大计,就是一窍不通。移民,还别说秦人楚人,来到鲁国,谁不入乡随俗,谁倒霉。人家鲁国人关心某秦甲某楚乙倒霉么?”
老卯见他忽然转向,一时跟不上他到底在说什么。“个人的事个人算,人家管你具体哪个人倒霉作甚。这跟移民三害有什么关系?”
执戟大笑道,“着啊,你上来就说要随了俗,入了主流才能发达。可人家批评的不是我们发达不发达,而是已经发达的我们,比如少正你,好大的官啊,洗心革面洗得有多彻底。比如你,瞧你那个德行,人家鲁官儿有穿着官衣到书院的么?纯纯的秦人的公私不分的老毛病。”
老卯挺了胸脯说:“嫉妒,纯嫉妒。上任那天就没规定说官衣只能在官场穿啊。官衣,是荣誉。我以为国尽忠为荣,怎么了?”
执戟嗤的一笑一声说:“你上班下班我都不说你,到论坛来,是个纯私人的聚会,在这里都是一张嘴说话,?不是觉得官衣是白来的,怕磨薄了你家的衣服吧。
老卯笑一声说,“骄傲么是有的。怕磨衣服?执戟,不是我小看你,你那全部家当,未必值得了我几身衣服。我到了鲁国,本地人没有一针一线的接济,纯是白手起家,商场官场混得风生水起。鲁国需要的,是我这种移民。象你这种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在秦国你没有成功,到了鲁国,还是什么也没有。”
执戟瞪眼道,“老卯,那篇文章,你到底看了没有?那里边说的不是成功的你,也不是失败的我,而是我们全体。在座的全体,第一害就是你。第二害,你这个秦人书院里的常客也少不了。第三害。。。全凭人家一句话。风头来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说着看了老卯一眼,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纯个人说,宰我比你这厮倒更象个朋友。都是秦人,还有这么久的绊嘴扯淡的交情,我怎么就对你这厮生不出亲近感来?不过,宰我这小子说到移民的害处,却不由我不跟你站在一边。而你这厮却只顾顺着他的话说,跟我过不去。你知道不知道,他那文章针对的可不是我这个揍了他的闲汉,针对的正是你这种抢他饭碗夺他风头的少正。” 说着,他忽然挥手在老卯头上轻轻敲了一记。
老卯不满他动手动脚的轻浮,往远处挪了挪道,“少扯,我归化得反正比你彻底。就算风头起了,也吹不到我。我可是册上有名的,堂堂鲁国少正。你瞧你混得那个德行,连个正当事由都没有,要到处蹭吃蹭喝。真有阴风起时,杀鸡给猴看,就先拿你奠刀。”
执戟道 “等人家把屠刀举起来时,那就什么也说不得啦。玉石俱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谁也跑不了。嘿嘿,不过奠刀这么光荣的事,怕是轮不到我这等人。最后怕还得便宜了你。对了,说起占便宜,那天你走后,宰我来我这里找打,叫我好一顿收拾,打完了扯着让他请客。他跟我说,你那天吃官饭,那叫一个出息。别人都在喝酒谈天,就你一个抡起腮帮子可劲的吃。只恨爹娘少生了几个肚子,连腿肚子塞满了都不成,连指头肚儿都要塞满上。那臭小子,拿你作幌子,把我们全体秦人给勺叨一顿。本来是我揍他一顿解气,说了半天反弄得我不爽。”说到气处,他举手又打,却没够着,见老卯一劲还在往远处躲,低下头在地上乱摸。
老卯恨他手欠,身子却笨,看着他在地上找东西就说,“执戟,讨论呢么,你怎么么老手欠。”
执戟终于在地上摸着个小石子,放手里掂一掂,一脸坏笑,瞄着老卯的脑袋扔过去。嘴里道,“别躲啊,让我砍一下出气,这下就是轻轻的。你小子要是躲开了,下一块就只好速度快一点,劲道大一点,可就要得罪了。”
老卯见石子飞来,嘴里叫着,“这不是强盗逻辑么!”心里知道执戟是开玩笑,虽然不满,却也并不真害怕,只是头一缩眼一闭,拿官帽顶子去接石头。
等着,石子却没来,忽然觉得身边一阵熟悉的香风飘过,老卯睁眼一看,不由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