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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卷三: 桔梗花开
那天晚上,陆炳良陪着养母桂花大娘 --- 坐着上座 --- 和紫屏,俨然是一个家子,吃了一顿暖暖的晚餐。上饭的时候,陆炳良嫌饭做得太硬,责怪家里的帮手秋桐。
“您一直都喜欢吃硬的米饭啊。”秋桐辩解道。
“啧,我没告诉你我妈要来吗?”
“哦,那 ……”
“重做一锅去。”陆炳良命令道。
“没关系炳儿,”桂花大娘说,“我还能咬得动,不用麻烦人家了。”
“什么麻烦,娘,我付她钱的。”陆炳良说。
“那也不用。”桂花大娘说。
“算算,你把汤端上来吧。”陆炳良对秋桐说。
秋桐下去了,陆炳良转向紫屏。“紫屏,你别愣着,多吃点儿。”他看着紫屏,她是那样含蓄,一句话也没有。“来来,尝尝这个。”陆炳良给紫屏夹了一块红烧肉。
“我自己来。”紫屏慌忙接碗。
“我娘就在这儿,你不要客气。这是自个儿的家。”陆炳良眼光很温存,在桂花大娘和紫屏间来回。
陆炳良一边吃着饭,一边心里不无感慨。想着自己幼年孤苦,只身闯世界,北到中苏边界南到中越边界都有他的足迹。到如今总算是左有慈母,右有娇妻,人生头一回觉得世界是暖色调的。
“对了,怎么给忘了,”他喊秋桐,“点根红蜡烛吧!”
吃完了饭,三人聊了几句,陆炳良就带两人上了二楼。
“娘,你看这房间舒不舒服?这床,试试看。”陆炳良说着,自己用手按了按床垫。
桂花大娘坐下来,冷不防一屁股陷进了床垫。“哎哟,这么软哪这床!”她一辈子睡的都是木板床。
“您躺下来看看,舒服不?”
“舒服,那怎么能不舒服!有炳儿,我这可真是享福了!”桂花大娘手摸着柔软的床,眼看着身边一心想让自己享福的养儿,合不拢的嘴说着乐呵呵的笑语。
“娘高兴就行啊!”陆炳良转身对身后的秋桐说:“你跟我妈交代一下水房什么的怎么用。”
“好的。”秋桐点头。
安置好了桂花大娘,陆炳良对紫屏说:“来,跟我来。”
他带着紫屏进了一个不算很大,却显得很温馨典雅的房间。乳黄色床,淡紫色窗帘;一面晶莹的镜子,竖立在乳白的梳妆台上。
这是他特意为迎接紫屏的到来而装饰的房间,他心里管这房间叫处女屋,新娘待嫁房。
“紫屏,你喜欢这房间吗?”
紫屏无心欣赏房间,只觉得恐惧和心绪混乱。想着等着她的一切,她的脑海里像雪花纷飞,又寒冷,又空茫。
见紫屏久不作声,陆炳良忍不住把紫屏搂了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让我看看你!......快了,日子近了!”他说。“咱们成亲以前,你就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