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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良站着不动,上下左右细细打量着眼前这间破旧不堪的房子。房子的边上有棵很大的桂花树,树的枝干蓬敞,密密地罩着小房子,仿佛是它的天然屏障。陆炳良伸出手来摸了摸那树,他还记得这棵树。
小房子门口有块很大的石板,娘用它晾过花生瓜果,陆炳良一看就认了出来,它还在那里。
卜庆木纳闷地看着陆炳良肃穆得有些诡异的样子,无论如何想不出来头绪。正在这时,门开了,紫屏走了出来。
“紫姑娘!” 陆炳良不禁叫出了声来,并打手势请她过来。
紫屏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来。“陆先生到这儿来有事吗?”她问。
“紫姑娘怎么会在这儿?”陆炳良反问。
“我给桂花大娘煮点青菜豆付汤喝。近来大娘的胃口不是特别好,又没人照顾她。”
陆炳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停了片刻,他打开随身的小皮夹,从里面取出来大约七八张百元钞票。他把钱递给了紫屏。“等会儿我们走了以后,麻烦紫姑娘把这些交给桂花老太太。”
紫屏看了看陆炳良,又看了看卜庆木,有点不知所措。
“拿着吧,等会儿给老太太就是。”卜庆木跟她点头默许。
“那,你们不进来看看?”紫屏问。
“不啦,我们还要赶回城去,下次吧。”陆炳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紫屏一眼。
紫屏小心翼翼拿着那些钱走进了屋子,桂花大娘就在床上靠着。
“大娘,有位外地来的客人,要把这个给您。”紫屏把几张百元钞票送到了老人跟前。
“谁,谁给我这个的?”桂花大娘眼睛发亮。
“就是那位新来的客人,姓陆的。”
“真是他,真是他呀!”桂花大娘往后一靠,眼睛里涌上来泪水。
“大娘,您怎么了?他是谁呀?”紫屏问。
桂花大娘摇头没回答。她把钱往床上一放,“我,我要这些干什么呀?他为什么不进来?”
“他说要赶着回城。”紫屏回答,心里迷惑加难过:她从来没有见过桂花大娘这么伤心过。
从桂花大娘家出来后,紫屏挑着两个空水桶往回走,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忘了去河上游挑担水了。于是连忙又折了回去。
她取了水,挑着满满的水桶回到了家里。 放下水桶,她就到后头去看看鸡鸭。 有的人说鸡鸭爱闹架,她家的鸡鸭倒是很平和,相安无事。 这会儿,它们都在那棵大树下乘凉。见了紫屏,几只鸡鸭呀呀叫着站了起来。
“呆会儿再来喂你们吧。”紫屏对它们说。见它们都没事,她回到了屋里。
心里不宁,脑海里总盘旋着陆炳良的影子。“这个有钱的陆先生,他为什么要给桂花大娘钱呢?”她心里无端起疑问。 “他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吗?看卜村长和他走得那么近,他真的是要出钱帮助桐乡吗? ”她心里想着,有点起寒战。“不管怎么说,我得离他和卜村长远点。”
**注:陆炳良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 他和桂花大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从哪里来?您也许得重温/回顾一下先前有关桂花大娘的章节。在写作的过程中,作者思路在陆炳良这个人物上起了关键性的和戏剧性的变化。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