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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而生的秦可卿,是《红楼梦》众多女儿中第一个去世的主子。书香世家的血统,皇家生活的经历,铸造了秦可卿不同凡响的袅娜纤巧,温柔和平,然而自古红颜多薄命,性格决定命运,为情而生为情沉沦的秦可卿,最终被这个”情“字,窒息了绚丽多彩生气勃勃的生命,可卿自缢而亡。
很少有男人能像贾宝玉,大多数的男人是把感情当佐料的,功名利禄才是他们生命的目标,女人则不同,感情永远是生命的主旋律,情种秦可卿,为情所迷醉,为情飞蛾扑火,在一场为世俗所不容的恋情曝光之时,毅然决然地以自缢来反抗来控诉现实社会对待女人的强烈不公!
可惜在《红楼梦》成书的过程中,作者的掌上明珠脂砚斋,出于妇人之仁,不忍心安排与自己经历相同的可卿,在万念俱灰中以无比惨烈的手段来结束生命,因此要求批载者雪芹删改成病逝,大大冲淡了作者原文用“可卿自缢”所表达的悲剧气氛以及现实批判意义。
现在流传下来的病逝版本,比原来自缢版本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内容,即使如此,还是常常让我惊叹不已:早在托尔斯泰的安娜问世百年前,《红楼梦》的作者就藉秦可卿,展现了自我意识抬头与自我道德完善之间的激烈矛盾。
秦可卿生活在夹缝里,一边是对爱情的痴迷,另一边是长房媳妇的责任。公公贾珍丈夫贾蓉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在集美貌、才气,善良,担当于一身的秦可卿的衬托下,黯然失色,贾府的男人们,要么是麻木不仁冷酷无情屈服于权势的伪君子,要么就是不学无术锦衣玉食纵情于声色犬马的浪荡子。在男权社会里,秦可卿再优秀,她也无权选择丈夫,她根本看不上贾蓉,但又不得不嫁给贾蓉,与贾珍的短暂欢愉,又必须付出道德的代价。在贾府,可卿只有两个选择,或者维持贾府蓉大奶奶的体面,暗地里与贾珍厮混,情系宝玉;或者恪守妇道,压抑自己的真情,清心寡欲,尽到长房媳妇的责任。情是可卿自我意识的主体,所以可卿选择了前者,并为此独自一人背负起“淫妇”的骂名。
宝玉外表清俊,内中聪慧,尤其对女儿痴情,让贾府上下所有女子都为之倾倒。秦可卿遇到宝玉动心动情,是自然的。在“贾宝玉神游太虚境”一回中,可卿知道宝玉厌烦仕途经济,却把他引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学究式的屋子里,为建议宝玉去自己房中找到了借口,尽管多嘴的嬷嬷阻挠说道:“哪里有个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的理?”可卿还是立刻反驳说:“他能多大呢,就忌讳这些个。”——秦可卿急切地表现出对宝玉的真情痴情。
男权社会中的包办婚姻,不仅女人是受害者,男人在成为施害者的同时也成为受害者,精神上得不到满足的男人,企图用肉体的淫乱来补偿精神的空白,反而断送了自家的前程,毁了祖宗的英明和基业。贾府的男人们都逃不出害人害己的宿命,但以贾母为首的封建家长们,各个短视,只看到“小孩儿的馋嘴”,看不到馋嘴的后果——整个家族的衰亡。
只有秦可卿看到贾府已到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地步,她不希望自己爱的宝玉有一天也成为受害者,所以引宝玉入太虚幻境领会“意淫”,这一笔既是她爱情的痴迷,也是她人生抱负的长远考虑。 “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能语达。”所谓意淫是指精神与肉体的巧妙结合。
秦可卿集美貌、才气为一身,黛玉的灵秀,宝钗的胸襟,凤姐的才干,如果不是因为兼有鲍二家的放荡,可卿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在肉体欲望与道德谴责的夹缝中,她终于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地呼吸生存,于是可卿走向死亡,这预示着,贾府已经病入膏肓,秦可卿无力拯救自己,更无力挽救即将衰亡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