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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年,我爷爷的爷爷鹜翁,广西乡试第十七名举子,平生首次进京参加全国进士统考,可惜考运不佳,榜上无名。从此滞留京师,开始北漂,凭借其对词学孜孜
不倦的追求,渐渐崭露头角,1874年,终于被国家机关相中。一纸聘书传下来,二十五岁的青年鹜翁,接旨谢恩,走马上任内阁中书,三年的北漂,告一段落。1881年,升候补侍读,加四品衔,1884年任内
阁侍读,1889年,因恭办光绪帝婚庆大典尽职尽责,赏三品顶戴花翎,1893年,授监察御史,后改授礼科掌印给事中。
大
约是1886年,鹜翁从寓居数年的半截胡同,搬进了宣外校场胡同头条7号。说到这次搬家,还得提一下鹜翁的继子,我的曾祖父了。曾祖父的本生父亲,是鹜
翁的哥哥。鹜翁的夫人曹氏,知书达理,漂亮贤惠,生过一女一子。子夭折,曹氏也因此深受打击,染病在身,再没有生育过。鹜翁的嫂嫂曹夫人,是曹氏的同胞姐
姐,体恤妹妹家“无后为大”的悲情,遂将自己亲生的儿子,十七岁的三子过继到鹜翁膝下,这是1884年的事情。关于鹜翁的哥哥,夏承焘《天风阁学词日记》有载:“半塘(鹜翁)行五,其仲兄名维翰,字仲培,同治甲戌进士,户部主事,官河南粮
道,宦囊甚裕。半塘寓京,自奉极丰。车马居室,无不华丽。……其挥霍刻词所费,皆取之仲兄,年需万金。”
1886年曾祖父在北京迎娶我爷爷的生母毕夫人,场面盛大隆重,皆赖本生父亲解囊,支持筹办婚礼,资助鹜翁全家乔迁到宽敞舒适的三进四合院大瓦房。
生
于斯长于斯,爷爷和他的三位哥哥一位姐姐在四印斋寓所,度过了他们一生中快乐无忧的美好时光,虽然那是中国近代史中风雨飘摇的动荡年代,但是在长辈全力的
呵护下,在浓郁的书香熏陶下,7号院里的六个孩子,说笑着,吵闹者,只闻风声雨声读书声,不管家事国事天下事。大门以外的京师,对这群孩子而言,就是吃喝
玩乐,大门以内,向来访的客人请安问候,几乎是每天的活动之一,偶尔这些孩子也会自作主张地和来客玩儿一点看似不够友好礼貌的小游戏。
我
爷爷的况叔丈(况周颐,清末四大词人之一),在《蕙风词话续编》里回忆说,他在北京的时候,跟鹜翁来往密切。那时鹜翁在京置了房产,住在宣武门外的校场胡
同头条,家里养了一匹白马、两头白骡,它们可不是宠物,而是每天出行的交通工具,是鹜翁上班的专用车。所以如果想去家里找鹜翁聊天,又不致扑空的话,走到
胡同口瞭望一下就可以了,马在骡在,登门拜访,马骡不在,打道回府——不知道况叔丈的这一转身离去,是不是害怕惹“小游戏”上身?
我爷爷说,那时常来四印宅走动的,除了上边提到的况夔笙周颐,还有文道希廷式、沈乙庵曾植、郑叔问文焯、朱彊村祖谋、张次珊仲炘、宋芸子育仁、盛伯羲昱,康南海有为等,他们既是鹜翁以诗词唱和的文友,亦是政治见解相同的盟友。
庚
子(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来不及跟随大部队逃离京城的朱彊村(清末四大词人之一)及刘伯祟福姚(广西籍状元),只好集中到四印宅,和鹜翁一家
就个伴儿,彼此互相照应。著名的《庚子秋词》,完成于避难这段时期。《清稗类钞》记载:“光绪庚子之变,八国联军入京城,居人或惊散,古微与刘伯崇殿撰福
姚,就幼霞(鹜翁的字)以居。三人者,痛世运之陵夷,
患气之非一日致,则发愤叫呼,相对太息。既不得他往,乃约为词课,拈题刻烛,于喁唱酬,日为之无间,一阕成,赏奇攻瑕,不隐不阿,谈谐间作,心神洒然,若
忘其在颠沛兀臲中,而自以为友朋文字之至乐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