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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瓢里的女人是东家的三姨太花骨朵。
东家是狼牙山区有名的财主毛展公。毛展公平日寡言少语,但吐唾沫砸坑,主意硬得不打弯,没人能拗得过他,即便是已经做到易水县知事的弟弟毛显公也让他三分。
毛家有二百亩水田和三千多亩山场,在天津卫有自己的商号,是方圆百里聚拢财富最多的大宅门,却不置家产,从不夸富,最豪华的建筑也只是东院这座小木楼了,由此不难看出毛展公是个严谨低调的人。
去年春天,弟弟毛显公把易水县的豪绅贤达请到县府议事,席间大鱼大肉,而他一筷不动。财主们停下杯箸问他缘由,他说:“我只想喝一碗小米熬粥,但得是锄过三遍的谷子碾的,还有一盘脆生生的腌萝卜。”
弟弟觉得他不开面,就说:“堂堂县府大衙么会用稀粥咸菜招待诸位呢?哥哥要的出了圈,我看到了南京城,您也是个吃咸菜的脑袋。”
没想到毛展公起身离座,从墙角抖开自己的褡裢,摸出一盏黄釉砂锅支在大堂上,又出去从马背上卸下水罐、拎下一小捆绑扎齐整的松木细劈柴,舀出半勺金灿灿的小米,兀自蹲下认认真真地熬起了小米粥……等满堂氤氲起沁人心脾的米香后,他从怀里探出一个油纸包,竟是切得手指粗的四棱腌萝卜条……如此这般他在大堂里熬粥喝粥,嚼了个满堂脆响,喝了个四壁馨香。豪绅们的眼睛齐刷刷随他而动,弟弟毛显公也一个劲地咽唾沫,待他把砂锅舔净,托出紫铜水烟袋优雅地抹烟末时,人们才想起一句赞美他的话:“山里人,本分啊!”
农闲时,喝过早茶,他都要端坐楼上静静地读书,只不过夏季手中多柄檀木折扇、冬季腿边多尊炭火盆罢了。读书久了的人明白如何养生,因而他的饭食总以清淡为主,偶尔喝点自家酿的米酒,也只是逢年过节、生日家祭时才抿几口。腌萝卜条自然是每顿不能少的,在家不比往县衙大堂带菜那般不讲究,萝卜条切得细如毫发,一丝不苟,用清冽的井水拔过后,均匀地摆在青花小碟里,顶上冠几瓣翠泠泠的葱花,不为吃只为起鲜味,再点两滴大名府小磨香油,调一羹宁化府陈米醋,横向拌匀,置于桌首,以此佐以主食颇有回味无穷之感。他每晚亥时前必上炕睡觉,睡姿也是有讲究的,头南足北,春夏脸朝东,秋冬脸朝西,从不移位。立春这晚他要吃一粒花生米,第二天吃两粒……依此类推到第七天吃七粒,接着还是一粒,周而复始,直到立冬,立冬这晚改嚼核桃,也是一至七颗循环往复,直到立春……对待女色他也是不温不火,只有春季才轮召太太们上楼来同床,而且事毕则要女人马上离开,以免再度生情,耗费精力。其他三个季节,女人们只能在楼下各自的房中独寝。食色的问题摆布得当,使他面庞色泽红润,光鲜细滑,一双深陷的眼睛黑白疏朗,炯炯有神,四十多岁的汉子还保持着三十岁的心劲儿,筋骨中也憋着一股用不完的气力。
大房给他生有两个儿子,二房生下一个女儿后得“四六风”死了。去年秋景天,他去天津巡视商号,把次子毛先锐留在了那里做掌柜,又检查了在那里求学的长子毛先觉的学业成绩,心下十分满意,临归时从窑子里买回个二十九岁的窑姐花骨朵,打算做老来娱情之用。
把三姨太带回寨子却闲了一冬,直到六九打春才圆房。无论花骨朵如何娇媚,他是不破规矩的,洞房夜办完事后就把这位“迟到的新娘”撵往楼下,直到“谷雨节”才又召幸了第二次……
花骨朵本是“前门迎新,后门送旧”的女子,怎受得了这番冷落?不是对着油灯出神发愣,就是心里百爪挠抓,说不出哪里痒痒。于是由幽怨生忿恨,由饥渴生欲望,由梦魇生色胆,开始寻找排遣孤灯独衾的对象,渐渐的身强体壮的长工杨大宽撩开了她雾朦朦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