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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代内地人,就是!因为他们大多与我同龄,也与不少接触过,很理解他们的感叹。转来这里与大家分享。估计不太符合大多的兴趣。
數年前,專欄作家信懷南在「世界周刊」的一篇文章《最後一代的內地人》,催生了一個新「族群」:「最後一代內地人」。
作者在文中處處流露著無處歸屬的感嘆與無可奈何的哀傷,「最後一代內地人」,是特殊歷史之下的產物。
「最後一代內地人」這一新的族群,他們的人生軌跡是:大陸或香港出生、台灣念大學、留美深造並在美生活數十年。假如您不是「感同身受」,那就抽幾分鐘時間認識一下這個「族群」吧! 最後一代的 NDR,指的是我們這批 1937 到 1950 年在中國大陸或香港出生,台灣長大,長住美國的「內地人」(Nei Di Ren)。
我們是少數中的少數。50 年後,當後世的中國人回頭研究這一段歷史,他們會發現我們這些「內地人」,是卡在東西文化的夾縫裡,遊走於外來與本土間,在新舊交替的時代中,對中華文化抱殘守缺,對西方文明汲汲經營,非常特別的一代。逐漸地我們這代都會隨風而逝。
我們那一代生於戰亂,早生的遇到抗日,晚生的遇到內戰,很多生在四川,所以名為「渝生」、「蓉生」、「嘉陵」的很普遍。
我們雖然生於戰亂,但卻因年齡太小而對逃難沒什麽印象。我們跟著父母到了台灣,變成「內地人」,那不是我們的選擇,但回頭來看,這可能是我們命運中的一個 break。
如果我們沒去成台灣,我想我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活不到今天。就算活到今天,我們子女的一生絕對會完全不同。基本上,我們是虎口餘生非常幸運的一群。
我們的童年是在台灣過的:有的在北部的城市,有的在南部的田間。穿過木屐,打過赤腳,玩過官兵抓強盜,睡過榻榻米。雖然物質的享受很貧乏,但我們沒有餓過肚子。
我們這一代,很多是在眷村長大的,有人怪我們住在台灣那麽久還不會說台灣話,不夠本土。我們不會說台灣話不是我們的錯,那時候的政治大環境,在學校不准講,回家不會講,這筆帳沒理由算在我們頭上的。
我們也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會讀書的一代。從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到留學,一路考下來,過五關、斬六將,個個身經百戰,久「烤」成精。大學畢業後,我們大多都選擇出國留學的這條路,學理工的特別多,有幾個理由:
1、受到當年楊振寧,李政道榮獲諾貝爾獎的鼓舞,家庭,學校,社會都鼓勵我們「理工報國」, 在科技上光宗耀祖。
2、家長們大多對政治沒興趣,對法律,醫科不瞭解。大多不推崇這些科系。
3、留在美國找事容易。
但當年看起來很正確的選擇卻埋下了後半輩子在美國沒安全感的種子。
風鳴兩岸葉,月照一孤舟,美國非吾土,台灣憶舊逰。
在台灣,他們早些時候叫我們「內地人」,後來又叫我們「外省人」。
到了中國大陸,他們稱呼我們為「台灣人」,在美國我們是第一代移民。
中國人的子女,美國人的父母,我們的一生,不管住在那裡,始終還是過客而非歸人。
在政治認同上,我們對台灣早年「白色恐怖」沒好感,因而對毛澤東式的共產主義不能認同。
我們愛台灣也愛中國大陸,但我們不是新台灣人,而是身上有中華民族血液的美籍中國人。
大多也對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政策持支援的態度,對 90 年代以後台灣的紛亂憂心忡忡。
40 歲以前,我們多半是「有心腸」的自由主義者。
40 歲以後,我們多半變成了把票投給美國民主黨但思想行爲追隨共和黨的「有頭腦」者。
我們這一代有一些人在「保釣運動」中熱情過,但大多數對政治運動選擇旁觀者的冷漠。
在我們的一生中,曾經目睹三個極爲荒唐的政治鬧劇:
毛澤東和其信徒搞出來的「文化大革命」幾乎革掉了中國的命;
李登輝一個沒有誠信又搞黑金的政客,又以國民黨黨主席的身份居然把自己的黨搞垮;
進黨的陳水扁,滿嘴謊話,作盡了貪污腐敗和禍國殃民的事,竟然還賴在位子上想把台灣徹底弄垮爲止。
也難怪我們這代,大多數的人對政治人物不信任。
和我們這輩的女孩子們,年輕的時候多半穿過「蓬蓬裙」,跳過「吉路巴」,聽過「康妮弗蘭西斯」,迷過「詹姆斯•迪恩」。在計程車還沒出現的時候,約會路近靠走,路長坐三輪車。那時台北市新生南路路旁的大水溝還沒蓋上。我常想,現代的年輕人,把男女感情的境界看得太開放,太直接。
有回在台北和一家有名的文學雜誌的同仁吃春酒。談到男女感情的境界,我引的是元積「取次花叢懶迴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在座有一位有名的詩人兼帥哥不以為然。
他說:「對我來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才是真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玩笑。一般講起來,我們這代也是最後一代的「純情派」,是不合時宜的浪漫主義。
們對上要生養死葬我們的父母,對下會把最好的給子女。當我們老了的時候,我們不會將負擔加諸在子女的身上,我們是最後一代的「三明治」。
我們希望我們的小孩對中國文化多一些瞭解和認同,但 12 年中文學校下來,能認得「王大中」、「李小明」就不錯了。我們可能是 13 億中國人中,中英文都還可以的一代。希望不是最後一代。
我們生的太晚,錯過了北伐、抗日、內戰、成大功、立大業轟轟烈烈的時代。
但我們也生得太早,台灣經濟起飛的成果沒我們的份。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仍保留了一些中國人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美德。
我們不是中國人中最偉大的一代,
我們是「最後一代的內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