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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重组
等了好几个星期,C公司的技术梯队终于到位了。一看,哈哈,还是印度人。还真让咱说对了,那几位够吨位的主,是拿红利的,而不是干活的。一见到梯队成员,咱赶紧把能指派的人马全部调动起来。要知道,咱已经失去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了。厂子那边早就抱怨了。人马一配齐,项目立马开工。
项目一起动,问题就来了。C公司简直就是一个老爷公司。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得层层请示,审批。没有上面的签字,咱谁也叫不动。就是这样,磨磨蹭蹭地终于把项目合同签了,预付款也付了,这个经理那个队长的也都来到会议室,可一谈到项目的实质问题,每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这简直像是面对一只大河马,推也不是打也不是。那咱就是试试牵着走。
Bob是C公司管项目的总经理,他的顶头上司Alan是个副总裁般的人物。二人都自称有二三十年的经验。我向二人详细讲解了项目的要求和时间的紧迫性。Bob一个劲地说:“I know, you’re right, sure, no problem”。把我以前定下的项目草案几乎全部接受。我们达成了协议。 转过身来寻求Alan的认可。可一看,我几乎气得背过气去,Alan在那边打起瞌睡来了。!!??
没等我说什么,Bob一口答应保证项目按时交工。
项目就是这样缓慢地进行着。每一个环节都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真正是要九条牛两只虎才拉得动这只大河马。项目终于到了要交割的阶段。 项目切割交接选在美国国庆的周末。一来这是法定假日,工厂可以停工几天。二来这正是美国汽车业的“Change Over”之时。所谓的“Change Over”是业内的行话。一般人以为每年的新车是在一月一日开始上市。实际上新车的上线实在七八月就开始了。九十月份就有新车上市。厂子系统的更新换代和新车的“Change Over”合并在一起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这也是当初做项目草案时就决定下来的。越是到了交割的关键时刻,我越是感到忐忑不安。按理说类似的项目干了好多,不应该有这样的烦躁心理。可我就是对C公司的梯队没底。与其在家坐等消息,咱干脆拉着Bob直接跑到厂里临场坐镇。
交割开始了,一项项的系统转接起动逐步完成了。新的数据也都输入完毕。Bob大出一口气,说:“这下咱们可以开瓶香槟庆祝了”。
我说:“还不到时候,Change Over的第一批产品还没出库呢。”
话音未落,厂子的计划主任就跑了过来,报告说:“系统的MRP不运行,JIT不识别,系统无法进行入库出库的指令。”
“啊??!!。。。”
我们赶紧跑到仓库。只见工人们拿着HandGun对着Bar Code扫描,可绿灯就是不亮, 无法进行盘点。几辆大货车堵在门口,货卸不下来。这时候工厂已经开工,生产线已经启动。这些零件要马上入库,然后马上输入到“Change Over”生产线上去进行下一步的组合。如今各个厂子都是JIT(Just In Time),一般都没有什么库存。一个地方卡壳,就意味着整个“Change Over”一条龙受影响,这就不是这一个厂子,我们一家公司的问题,而是上上下下好几个厂子,好几家公司的事了。我一方面赶紧让Bob找人进行排查,一方面给老总打电话告急。
两天下来,Bob那边没有任何令人兴奋的消息。厂内厂外的大货车已排成长龙。老总说他要和CIO一起过来。“过来就过来吧。他们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心里这样想着。又拿起电话给原来的印度梯队的老总打电话。咱一直和这位仁兄保持着非常好的个人关系。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赶紧把这里的情况大略讲了一下,又点名要几位原来的队员,请他一定帮忙。我这时候已经不管什么合同不合同的了。火烧眉毛,火上房了,救急要紧。
傍晚,公司的老总,CIO, 厂子分部的总裁,公司总部的执行总裁乘着Charter来了。快半夜时,原印度梯队的老总也带着几位主要队员来了。这时候,大货车已经从厂子排到的高速公路边上。我借空给老公打个电话。老公说,你们上电视了,塞车!!
系统不好使,一切改成手工。几万平方米的大仓库一分为三:一面是入货,一面是出货,中间是工人手工操作台。
厂子的计划主任拿着大喇叭喊:“ABC号零件入库”。几个穿红色工作服的工人开着大铲车就过去了。
厂子的计划主任拿着大喇叭又喊:“123号零件出库”。几个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开着大铲车就过去了。
几位老总们加上原印度梯队的老总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总部的执行总裁还忙着给几位大客户打电话熄火。分部总裁边从大高架子上面取货,边开玩笑地说:“这可赶上二战时了。”
天呀,这近半个世纪的狼狈怎么让咱给赶上了。
这时咱也顾不上Bob在干什么了。原梯队的队员一到,咱立马把几个方面锁定。几个程序员,几台电脑同时进行全方位的测试。幸运的是,尽管原印度梯队的合同到期了,咱却没有把这些队员的系统权限取消。也不知是不是咱有先见之明。反正现在是派上了大用场。几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找到了病源。咱全权指令:“改”。
待到凌晨四五点钟,系统开始工作了。Hand Gun“噼噼叮叮”的响成一片,绿灯一闪一闪的。装卸货的大吊车也轰隆隆地开动起来了。这曾经对咱来说是震耳欲聋的噪音,此时却是美妙无比的音乐。到了下午,长龙般的车队也已慢慢地散去。此时,咱已经连轴干了四天五夜。 回家时,搭乘老总们的Charter,也没享受到什么豪华,因为咱睡了一路。
和C公司的合作是十分被动的。不只是咱这一个项目。其他的项目也是怨声载道。也不知当时是谁签下的这家公司。真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呀。一年多以后,我们公司和C公司打上了法庭。C公司说我公司欠款不还。我公司说C公司履行合同不利。总之,花了一大笔律师费,终于把合同取消了。又回头找到原来的印度梯队重起炉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