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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上,乱世中
凌子寒面对着落地窗,茫然地望着公司园区的绿草坪,一只手无意识地翻转着签字笔。草坪上,一对员工正在进行着清理,隆隆的剪草机声被搁在的窗外,从楼上望下去,本已是墨绿色的绿毯在剪草机的滚动下滑出了一浅一深、长长的菱形方团,仿佛是员工用无形的大手笔涂抹出来的一样。
T市是一个新兴的开发卫星城市,离本地区的中心城市A城有近一个来小时的距离。十几年前A城受经济危机的影响,市政府的财政亏空,无钱维护市内的交通等公共设施,于是许多原本在A城立足的公司纷纷搬离A城,向周边的小城发展,T市由此发展起来。
现在的T市已经有了几处非常繁华的商业园区,凌氏集团的总部就设在其中的一个园区里。银蓝色的建筑框架托起墨黑色的玻璃窗,旋转型楼梯包裹在滚圆的城堡式的钢化建筑之内,配上鲜红色的公司标志,成为商业园区最醒目的地标。 当年开发这片园区时,作为投资方之一的凌氏集团也参与了园区的设计,园区不像其他商业园区一味地钢筋铁骨,而是保留了原地的百年橡树群,商业楼则是见空插针式的建在的橡树丛中,凌氏集主楼则隐藏在草坪和橡树之间,扫去了商业园区的单调,增添了许多外星和原始森林般的神秘感。
子寒就站在主楼顶层的办公室里,透过水墨般的草坪,越过橡树的树梢,目光随着思绪飘向云端,飘向远方。
随着几声敲门声,助理余新推开门,“凌总,开会了。”
和余新走进3号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位公司的高管,看见他们进来,所有正在进行的低声对话一下子全停止了,会议室里突然而来的安静压抑得让人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子寒身上,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到会议桌的头端,放下手中的笔记本。 有一两秒钟,子寒没有抬头看会议室里的人而是看着躺在桌上的笔记本,忍着要把人压得爆裂的气压,余新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们在突尼斯的团队失联了。”会议室里的人虽然已经看了新闻,但听到子寒的话还都是震惊不已。“从事件突发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我们已经和那边的谈判方取得了联系,同时也和领事馆联系上了,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1.
雪儿按着太阳穴慢慢地顶住不断袭来的不适,压抑的情绪无从释放,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无由头地想着是不是要呼唤电话那一端的人。来到法国巴黎的西北部塞尔日-蓬图瓦兹市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为了突尼斯这个合同,雪儿已经和自己的梯队无昼夜地忙了十几天了,可突尼斯那边就是没有确切的答复,不断的争取,只是换来越来越隐晦的敷衍。
随着一声敲门,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每人各拉着一个行李箱,前面的背着电脑包,后面的提着文件箱,脸上的疲惫和眼里的红丝显示各自明显的睡眠不足。
“雪儿姐,革子和我在纳维尔苦守了好几天,可那帮鬼佬们和咱们藏猫猫。那个鬼地方白天跟个火炉一样,他们躲在哪里喝咖啡,就把我俩放在那暴晒。”
“小轩,别瞎吵吵。” 革子一眼瞥见雪儿铁青的脸色和太阳穴上清晰的痕迹,伸手扯住小轩的胳膊。
雪儿朝一边的沙发挥了挥手,没说话,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推到革子和小轩的面前。自己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沙发对面,拿起刚才正在用的茶杯,换上热茶。
小轩是自己的表弟,大学还没毕业就在公司里当实习生,几年的磨练成为自己手下的精算师,他的嘴和他的运算一样快,甚至嘴比脑子还要快,只是,嘴里出来的话却往往不能和他的精算数据相比。
革子却是公司的老人,公司刚开始筹建时他就是当时的五员虎将之一,雪儿来时就和革子联手,沉稳细腻的他一直是雪儿的智囊。
两人的搭档是雪儿手下的绝配,可他们却没有带回预想的成果。看到他们疲惫的样子,雪儿只能压着自己心头的懊恼,这样的工作状态对雪儿他们来说习以为常,每个项目都会有高压下的加班加点, 只是像这样的无节无果的项目却从没碰见过。
“这样吧,我再和那边的联系人沟通一下,你们也休息一下,然后我们一起飞过去,”雪儿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说。
“姐,你不能去,那边的阿拉伯佬根本不能见你。”小轩咣当一声把茶杯放到桌上。
“雪儿,还是我和小轩再跑一趟吧,你还是不要去了,印度那边是也够麻烦的了,还得你坐镇。”革子拿起边上的餐巾纸,搽去小轩茶杯里溅出的茶水。
福不双降,祸不成单,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有时候麻烦事总是会赶在一起,一周前他们向印度那边发的样品货,被海关扣下,原因是取货方迟迟不去报关,海关就要封存货物,此时雪儿真希望能有分身之术。
“雪儿,这是我和小轩整理出来的突尼斯那边的资料,还有顺手把印度那边的也清理了一下,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看看, 印度那边你关系硬,离了你不行。” 革子又从文件箱里抽出两个文件本,递给雪儿。
“你们还是去休息一下吧,”雪儿转身把文件本放在办公桌上。
“姐,要不你和老大联系一下。”话一出口,小轩就后悔了,雪儿的脾气他知道,不到不得已的时候雪儿是不会把危机转给老大的。
雪儿没说话,起身走到窗户前的餐柜前,餐柜上有一套细白磁的茶具,屋内的灯光透过茶杯打在玻璃窗上泛着淡青的白光,茶具旁,放着一盘甜点,雪儿拿起一个小盘子,从甜点盘里夹了几块甜点,“印度那边我已经采取了相应的措施,这两天应该会有收效。”
“喏, 欧培拉,” 雪儿把甜点放到小轩面前。
“哇,姐,你知道我们今天要回来呀。”小轩两眼放光,一扫刚才的晦惫状态,革子靠在沙发背上,默默地摇了摇头。
“佘蓝多不敢和我们对着干,他无非想多压些价钱。”雪儿没理迫不及待对甜点下手的小轩,对革子低缓地说道,“突尼斯那边我还是要走一趟才行,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突尼斯正在修改中的外国投资法案已经完成,马上就会公布。这样一来,老版投资法对外国投资者禁入突尼斯的矿业、能源和金融领域的规定就会被修改,我们手上的这个磷酸盐项目会是个抢手的项目,我们一定要在投资法案公布之前拿下来。”
革子抬眼望着雪儿,一双明眸的深邃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却更透着执着。“好吧,我和小轩收拾一下,很晚了,明天我们再过来。”革子起身,拉起小轩。
“哎,我还没吃完呐。”小轩的嘴边沾着褐色的东西,不知道是巧克力糖浆还是咖啡粉。
“吃货,”革子扯过一张餐巾纸甩给小轩,“回去再吃。”
“可这是最新鲜的欧培拉,你不知道,在纳维尔苦守那几天,净喝那苦不啦叽的咖啡,我做梦都想雪儿姐的欧培拉呀。”小轩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好了,都给你包好放在冰橱里了,拿回去吃就是了。”
两人起身离开了雪儿的房间,和进来时一样,只是小轩的手里多了一个装着欧培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