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些事 [2008/12]
- 藏秘之旅之四 [2011/09]
- 北干南乳喜羊羊 [2011/02]
- 某女上天 [2008/12]
- 我的保健 [2008/12]
- 遥送”水影儿” [2016/12]
- 也爱男人 [2008/12]
- 我家宝书 [2009/12]
- 永远的她 [2008/12]
- 妈妈的炕 [2008/12]
- 右脑之说 [2008/12]
- 欲壑难填 [2008/12]
- 我的瑜伽老师们 [2011/10]
- 如果再回 [2008/12]
- 那晚陈刚演奏的梁祝 [2011/11]
- 天空的颜色 [2010/06]
- 天边童年 [2009/03]
- 垂钓之乐 [2009/02]
- 立秋登高 [2010/08]
- 红尘不了 [2009/02]
- 不入鱼口,焉得鱼头 [2010/07]
- 我的祖国 [2009/05]
- 尘烟未眠 [2010/06]
- 三思洗澡 [2009/01]
- 给您拜年 [2009/01]
- 细雨绵绵 [2010/01]
云寒雨冷, 寂寞夜半景色凄清, 荒山悄静, 依稀隐约传来了夜半钟......
时儿哀叹,时儿高亢的古筝声声入耳;随着由缓渐强的节奏,弹拨出雨点星夜禅烟,对花对月,丝丝入扣;一幅幅流动的恍然隔世的画面历历在目,挥之不去,转入心田;那是充满情爱是我最年轻挚热的八年南方岁月,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对唱歌手中的前一位已是大红大紫,荣登榜首,后一位却是绝尘而去,不再烦忧;微闭双眼,听着同一首古曲的我, 还知道回去的路在哪儿吗, 还能在禅心深处排解那迷一样也是雾一样的离愁别绪吗?
遥想当然, 我哪有如今的多虑思绪,一毕业就风风火火地去了深圳,自以为凭借也是大地方出来的自己能在这个年轻的城市拥有和南方阳光一样灿烂的事业和青春;可没有经验没有背景更没有暂住证的我在找工作的过程中,已经让大城市的娇气和大学生的傲气随着大马路上的烈阳下的栢油沥青那样逐渐软化,粘稠还显露其不受人爱反让人烦的一面。
我没有愁,有的是满脸的笑容,即便是住在合租屋的一个厨房改建的单房里,即便不时地要堤防一向是见了我,无论我如何大叫大嚷依然如若无人之境而出入我的合租屋的小老鼠们,即便用电饭煲吃了几个月的方便面,即便天天面对穿着夹脚拖鞋守着空房煲着老火汤和各种美味粥边提神边降火等着边境那边的老公每个星期过来打尖的那些并没有多少话好讲,常常用也算关心也算疑惑的眼神和鸟语的吐字和我鸡鸭聊天的二房东,即便我真的快没有钱交房租了,我还是会笑。
第一份工作终于拿到手了,这回是真的笑了,虽然和理想中穿着西裙小腰制服和高跟鞋的职业完全不合拍的事情,是在刚开张的一个叫金员外的歌舞厅里做DJ,我临时发挥了一言半语的“泥红哦”(日本话),还把见习客串市里电台的音乐编辑的时间由实际的一个月说成了半年,来自宝岛戴金丝边眼镜老板这才犹豫中录用我这个除了年轻什么也没有的北妹,不包吃住,工资每月近千元。真发达了,那可是在刚开放的时期,不要说超过了老爸的多少级离休待遇,基本上还是当时那些安心服从分配的同学们的3-5倍呢。
深圳的歌舞厅鱼肉混杂,是前线最沦落的阵地,一起上班的同事有的就是变相的三陪人员。我的事情简单一点,在一个中央控制室,根据每个包房电脑点歌的要求,放置所选好的歌曲碟片(行话叫打碟),飞图,雅卓,宝丽金;刚开始手忙脚乱,但两个星期后,基本能把库房里百余张碟的曲目了如指掌,铭记在心,也初步熟悉了港台歌星们的流行排行榜和不同音像公司对相同歌曲的各自演示版本,最主要的是领略了很多优秀的当地特色的音乐,流行版的粤曲,同时也听歌中培训了自己的粤语,大体通过初级资格认证。当时的歌坛还是张国荣和谭永磷称霸的后期,四大天王还刚刚崛起,略带忧郁的陈百强还活跃在舞台上,却没有人能开解他那些远远比忧郁外表还沉重的心境, 最终在自我麻醉中,不满35岁就离开了尘世。我的DJ生涯前后没几个月,但毕竟是学校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我也骄傲,虽然是个容易让人有错觉的歌厅行当。
滞留广东的日子,留给自己宝贵的经历,体验最初踏上社会的不易和自我奋斗的艰辛,还让我学会了第二故乡的语言以及那些百听不厌的广东歌和粤曲流行唱段,南方特有的文化丰富了我也塑造了自己的一部分,让韵味无穷的粤曲成为我青葱岁月的一个无法铭灭的记忆枢纽.
叮叮的是木鱼, 噹噹的是钟声,如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仍然闪烁的巨星,看着他们那时候年轻俊美的录影,又一次问自己,我这是在哪儿?来时迷茫, 去是雾往, 雨烟朦胧恍如梦, 醒时难觅东风; 云游它乡, 终究天涯, 归途路遥古难寻, 转眼孤影夜长.
禅院钟声,深宵冷清,夜半有恨我人已泪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