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些事 [2008/12]
- 藏秘之旅之四 [2011/09]
- 北干南乳喜羊羊 [2011/02]
- 某女上天 [2008/12]
- 我的保健 [2008/12]
- 遥送”水影儿” [2016/12]
- 也爱男人 [2008/12]
- 我家宝书 [2009/12]
- 永远的她 [2008/12]
- 妈妈的炕 [2008/12]
- 右脑之说 [2008/12]
- 欲壑难填 [2008/12]
- 我的瑜伽老师们 [2011/10]
- 如果再回 [2008/12]
- 那晚陈刚演奏的梁祝 [2011/11]
- 天空的颜色 [2010/06]
- 天边童年 [2009/03]
- 垂钓之乐 [2009/02]
- 红尘不了 [2009/02]
- 立秋登高 [2010/08]
- 不入鱼口,焉得鱼头 [2010/07]
- 我的祖国 [2009/05]
- 尘烟未眠 [2010/06]
- 三思洗澡 [2009/01]
- 给您拜年 [2009/01]
- 细雨绵绵 [2010/01]
我的团长我的团, 我的鲍鱼我的煲.
四十年前,它是传闻中敬爱的总理国宴上的极品,招待美国最长寿的国务卿一起预祝第一次联合公告的发布;三十年前, 还是在计划经济什么都配给的年代, 吃条鱼都要票, 谈何一睹这稀罕物件; 二十年前才第一次瞧见它,因为自己常年在广东,餐桌上除了您没能想到的,什么都能入了口,更有稀奇古怪的珍禽异兽或是名贵不菲的燕窝鲍翅;十多年前第一次触目惊心地见到济州岛的娃女们忍辱负重整日艰辛地涉足浸泡在海湾,以捕捉包括它在内的一些海产品为生,而韩国的男人们作威作福无心劳作的形象从此在我心理留下了不太光彩的一道抹不去的印迹。今天, 它终于成了我的囊中物, 美味餐.
鲍鱼,我不信你没听闻过,但也不信你和我一样亲自游历过如何从延绵不绝的海岸线上从星星挂在天上的那刻直到太阳高照才将它猎入背囊,多半就那么仅有的一个。等你炖鸡汤的时候(63说了要用他们家的鸡汤才够味https://www.backchina.com/space-206294-do-blog-id-23744.html),正好和您讲讲这一只昨天刚挖来的鲍鱼。
每年的潮汛起落是挖鲍人最敏感的信息,美国法律规定了获捕时间是每年的三月到十月这大半年,其中八月的产卵期为禁捕月。这个周末连着三天的丑时是潮水最低的好时辰,早早地都一起办齐了证件和特制潜水服(八毫米厚)的租赁,当然也查验了所有法律严明规定的配套设备,刀啊,尺啊,鞋,手套,橡皮圈,套在圈上的外包装篓(看看照片吧,特喜欢那背篓的多彩颜色,架着它,像个全副武装着的军人,勇敢地朝着“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南天门开跋。)
我们的南天门是远在一百多英哩的北加州一号州际公路边上。白天的一号公路只要是个不近视的,或者近视了戴着眼镜的人都喜欢因为它沿途的美丽海岸线堪称美国最漂亮的公路;可半夜的崎岖山路又在盘旋而上之间,不涅把汗的驾驶者可谓难得的心智高手。然而南天门再难,咱打败小鬼子夺下鲍鱼宴的决心势不可挡,一路前行也无心睡眠;前两天快摄氏三十五度的高温,这会却是穿了羽绒服的我也耐不住的寒,车窗上的雾气和车里哆嗦着的我们也在战战兢兢担忧着一会的艰难搏战。夜空的星星朦朦胧胧地挂在快结冰的的车窗上,承诺了村里好友,数数,数几个算几个吧;数着数着,数到了前面跟着的无数的车灯,不免还数到了快要抓到的鲍鱼,每人一天最多只能抓三只,那可是最高理想呢,是师长的境界,可眼下那么多车都是同去一个战场,咱还不是正规团呢,能拿到那自己的三只么?
终于我们的战骑跟着数不清的一个个车灯后到达了著名的聚集点,少说这个点的停车位今晚超过了百辆;保守地估计如果每辆车四个人都能有师长的最高境界,那将有一千二百盅满只的鲍鱼要下了厨房,入了胃室,咱也有和基辛格同一规格的国宴待遇了,嘿嘿,美啊!可这会儿,想不了那美味,也顾不上数星星,先寻个暗处,寒冷中脱得只剩下打底的游泳衣,再异常艰难地套上紧身的潜水服,虽心甘情愿却也好不容易才折腾进去;不用说外形上有多哈雷客或蜘蛛侠那么异类,身体的异常反应确是苦不堪言无可抵挡的难受。可记得量血压时候,接近舒张压的片刻,那只手膨胀得快麻木,仿佛再忍那么一会,血管就要撑破了似的;穿完那身衣服,不单单那只手, 可是整个身体都处于舒张压的极限状态。
身着盔甲,肩扛背囊,浅一脚,深一脚地朝鱼肚白的海边挺进;百来米下坡的路地势极其陡峭,稍不留神感觉就会滚下滑坡,葬身汪洋前的乱石上. 何况我们又是一个个身处紧绷的太空服像个机器人一样行动迟缓。万事开头难,这点比起以后的强度真的还不算太难。
好不容易到达了和海面一样的平地高度,眼前的路再也无踪可寻,大块的石头间密布的是粗细不均的海带,有的宽如蟒蛇,有的错综纠缠像个无头绪的破渔网,张开它似乎能网住大海一样。海带的形状比起踩在它们身上猾泞的感觉还温柔一点,没见几个前面走的能保持住平衡,也学着一些同行的人一样,干脆就趴在上面葡伏前进,这么着支撑了十来分钟才爬到了有水的地域。嘿嘿,水也顺着衣服的间隙溜进身体里,好在是密闭性够好,溜进来的水还没让肌肤感到它的寒度,已被咱的温度暂时抵消了。豁出去了,一心找那宝物。
学着周围的人找摸着各处的石头,摸旁边的,摸底下的,摸侧面的,摸来摸去,只是毫无头绪那宝物究竟身藏何处,究竟又是何等模。水里纠缠了半天,还忙得有点热了,这才头脑发昏后悔没去修一门军事学校或是MBA的实地战斗课,眼下咱真是一无所知无从下手啊。就在那千钧一发,啊!摸到了,真的摸到了!
信不信由你,没睡几个小时的这会儿,正听着陆春龄的响笛,赶着这份作业,备不住就又到了点,一起冲向南天门的团队号又要集结了。是啊,今晚还是通宵行动,为了那传说的国宴和无奇不有的南国茗品,鲍鱼鸡汤盅,对了,您那鸡汤熬好了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