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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们国内来的留学生们生活得越来越轻松和优越,如何在国外花掉父母的钱是他们的主要故事:一年回国两次,开着好车,用着先进的电脑打游戏,请同学吃饭一掷数百“刀了”,工厂里几乎没有中国留学生打工的身影……
可是最近,有两位印度学生来帮助我们实验室清理几个库房的危险化学药品,临结束之前,我们准备了一些早茶和甜点来感谢他们的工作,大家一起坐下来,才有时间听听他们的故事。
然而,这两位印度学生的奋斗过程让我听到了我们很久没有听过的故事。
实际上,他们两位年龄已23岁左右,个子高高的,长得也算是比较帅的一类吧,在印度已有大学文凭(放射学科类)和工作经历,他们的专业是列在新西兰移民的紧缺行业,比较容易在新西兰找到工作。随着印度的开放,大批印度学生出国学习和工作,数量持续上升。为了能来新西兰,他们不得不先申请学生签证,在新西兰读书至少一年,拿个证书,然后工作一年才能留下来拿工作签证(在现在的技术移民政策下很难直接拿到“永久居留权”)。要读书交学费得有一笔不小的开资,没办法只好向印度的银行贷款,利息很高9%,还好人家国家还能给他们贷款出国。
“印度钱不值钱(兑换率很低),新西兰什么都贵。”他们说,身上没有多少钱来生活,还有高利息的贷款在等着还,只好找工作,学生签证打工很受限制,但是他们想尽了办法去打工,去打各种工,无论付钱多少,只要有工打就行。
于是,他们到一家halal(穆斯林)肉店打工,一小时只付新币 $ 6(政府最低工资是新币 $13),早上四点钟开始上班,吃午饭时间只有10分钟,吃饭时老板还在一旁不停的催促:快点,别磨磨蹭蹭!肉店里很不卫生,常常有人吃出病来,甚至老板本人也不例外,常常吃病。 他们说:新西兰人太善良,太相信店主了,那些来买肉的穆斯林人图便宜,肉质量真得不好。
他们去送外卖、送比萨,为了赶时间,开快车,他们知道那个路口有速度摄像仪器,有时候也挣不了多少钱。找不到地方,或者找一个地方花很长时间,有时候送到地址,敲开门,主人说,他(她)没有定,不是他的,在联系店里,来回确认,送的订单少了,收入也会少,但他们喜欢这份工作,收入高于那个肉店。
他们做清洁工,只要有广告打出就去应聘,无论白天还有晚上,有活都接。我们实验室的这份工作就是和市中心一位做我们大学清洁的负责人手里拿到的。原来他们一来就和这位负责人联系上了,经常问他要清洁工作做,直到我们实验实说要两位懂一点化学的人来做这项化学品整理和清洁,他们才找到了这里。
他们吃的、住的非常节省,所有的菜都是在周末大市场临近结束时甩卖时买一点点,几乎没有买过我们给他们准备的早茶早点,从来也没有过早茶时间,从来也没有买过衣服。
他们说:自食其力辛苦一年,会有专业工作的,问过几家作放射性工作的单位,单位说只要你有合法工作签证,才可以被接受,因此,现在这样的付出也值得。
我们又问:挣那些不上税的钱、学生签证打工超过二十小时(或二十四小时)是违法的,知道吗?
他们说:知道。可是生存下来对我们来说是第一位的,那些高利息贷款、生活费……对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我们问:为什么不问家里要钱,来付学费?你们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他们说:家里有一、两个弟兄,不愿意让弟兄之间感觉家里不平衡;另外父母很辛苦,也不愿意让他们受到压力,我们自己能行,可以自食其力,以后会有工作的,还回给家里“增砖添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