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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一九八九年春。记忆中的我白天在实验室忙着数据和论文,夜晚独自住在学生宿舍——并不记得在哪里解决饭食,大有与世隔绝,乐在其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校园内外动荡不安的气氛,终究感染了我。骑车去师大看大字报回来的路上,高举“反官倒,要民主”横幅的游行队伍正井然有序地走出校园,那份正气凛然,令人十分感动。
第一次去天安门广场,就赶上了几十万人的大游行,那些振动人心的横幅,那一张张热切期望变革的脸,让我热泪盈眶。自那天起,我自觉的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关注着校园内外和广场上的动态。五月中旬的一天,人们纷纷传说政府要在当晚清场,我急急忙忙赶到广场——这一次,绝不能再做旁观者。一路上,我在想,无论对政府还是游行队伍来说,我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个体,但是,我用我那学科学的脑子推理的结论,是每一个电子都是有用和平等的,无论它是在内层还是外层。所以,不管代价多大,我必须用行动表明我坚决站在游行队伍一边。那天,我和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起,紧张地站了很久很久。黄昏时分,虽着振耳的轰鸣,三架直升机飞来,在广场上空盘旋,所有的人都仰头望着。突然,有人开始举起拳头。只有短短的一刻,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拳头,手臂向树林一样伸向天空,吼声响起,振耳欲聋,直至盖过了直升机的轰鸣。那三架飞机,象害怕了似的,掉头飞走了。
到六月初,紧张的神经似乎已经松懈下来。六月三日,我白天去广场看了看,就回实验室工作了。晚上,回到宿舍,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不知几时,我醒来,想起不知广场的情形怎样了,打开电视机,正看到熟悉的播音员用沉痛的声调播报天安门已被清场。我跳起来,冲出门,推出自行车,发疯似的往广场的方向骑。街上人迹渺然。走了不远,就发现马路已经被持枪的军队拦阻,还有零星的枪声从市中心的地方传来。我跳下车,站在路边,望着远处那些头戴钢盔的士兵和三三俩俩试图跟士兵理论的百姓,心中悲愤交加,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突然,我看到傍边的人行道上,有大滴的血迹,一滴,间隔尺把,又一滴,滴成了一条线。我的心一下缩紧了,是谁流的血?是与我同龄的学生吗?是怎么受的伤?我要找到这个人,我要问问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要帮帮他(她)。我低头寻着血迹走,一个街区,两个街区,血滴在延续, 我盯住地上的血迹,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几个街区过后,突然,在红绿灯下,血迹消失了,再无踪影,我抬起头,向四方寻觅,没有人,只有路边的塔楼,一栋一栋无言耸立。我猛然感到椎心的痛,天空和塔楼都在离我远去,我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结局。苍茫宇宙,让我到哪里去寻找答案?
几个月后,当客机载我从北京机场起飞前往欧洲时,从飞机的眩窗望下去,是故乡北京,我的爱和我的痛。我泪流满面。
第一次去天安门广场,就赶上了几十万人的大游行,那些振动人心的横幅,那一张张热切期望变革的脸,让我热泪盈眶。自那天起,我自觉的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关注着校园内外和广场上的动态。五月中旬的一天,人们纷纷传说政府要在当晚清场,我急急忙忙赶到广场——这一次,绝不能再做旁观者。一路上,我在想,无论对政府还是游行队伍来说,我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个体,但是,我用我那学科学的脑子推理的结论,是每一个电子都是有用和平等的,无论它是在内层还是外层。所以,不管代价多大,我必须用行动表明我坚决站在游行队伍一边。那天,我和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起,紧张地站了很久很久。黄昏时分,虽着振耳的轰鸣,三架直升机飞来,在广场上空盘旋,所有的人都仰头望着。突然,有人开始举起拳头。只有短短的一刻,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拳头,手臂向树林一样伸向天空,吼声响起,振耳欲聋,直至盖过了直升机的轰鸣。那三架飞机,象害怕了似的,掉头飞走了。
到六月初,紧张的神经似乎已经松懈下来。六月三日,我白天去广场看了看,就回实验室工作了。晚上,回到宿舍,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不知几时,我醒来,想起不知广场的情形怎样了,打开电视机,正看到熟悉的播音员用沉痛的声调播报天安门已被清场。我跳起来,冲出门,推出自行车,发疯似的往广场的方向骑。街上人迹渺然。走了不远,就发现马路已经被持枪的军队拦阻,还有零星的枪声从市中心的地方传来。我跳下车,站在路边,望着远处那些头戴钢盔的士兵和三三俩俩试图跟士兵理论的百姓,心中悲愤交加,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突然,我看到傍边的人行道上,有大滴的血迹,一滴,间隔尺把,又一滴,滴成了一条线。我的心一下缩紧了,是谁流的血?是与我同龄的学生吗?是怎么受的伤?我要找到这个人,我要问问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要帮帮他(她)。我低头寻着血迹走,一个街区,两个街区,血滴在延续, 我盯住地上的血迹,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几个街区过后,突然,在红绿灯下,血迹消失了,再无踪影,我抬起头,向四方寻觅,没有人,只有路边的塔楼,一栋一栋无言耸立。我猛然感到椎心的痛,天空和塔楼都在离我远去,我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结局。苍茫宇宙,让我到哪里去寻找答案?
几个月后,当客机载我从北京机场起飞前往欧洲时,从飞机的眩窗望下去,是故乡北京,我的爱和我的痛。我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