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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声明:
第一, 南郭同婉儿姐姐在国内的一段奇缘,请她给大家讲述好了,南郭闭嘴。
第二, 本文所描述的国内状况,是南郭在短暂归国期间,纯个人的主观感受体验,充满偶然、片面、错误与偏见,大侠们笑骂均可,只是切莫当真,谨防误导。
丑话说在先,接下来可以乱讲话了:
南郭三月回国,捅破了人生最后一个彩色的肥皂泡泡。
在国内停留一个月,回来后像傻了一样,发呆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缓过一点点儿神来,知道自己彻底失落了(这好像并不是什么新闻)。
南郭不再明白自己属于哪里,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一个倒栽葱,跌撞在地,破裂了面皮,散碎了筋骨。
回国前,南郭对国内突飞猛进的发展和变化,曾有各种猜测和心理准备。谁知真的踏上了国土,所体会到的,却都是一些非常意外的感触。这些感触所延伸出的错位感和跌破底线的感觉,让南郭的精神症状更加严重,手足无措,精神错乱。
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吗?抱多大的希望,就可能遭遇多大的失望。这次回国是抱着一种朝圣般的疗伤与寻根之心成行的,像一只孤身飞翔万里的候鸟,向往着远方绿草青青的水源,鲜花烂漫的仙境。可事实上,南郭到底看到了什么奇异的现象呢?
[ 童工充斥的北京 ]
在北京看不到北京人,在上海看不到上海人。全国大都市估计都是这么一种异象:满街都是外地人的口音(当然都自以为讲一口道地的本地话,但一开口就根本瞒不过真正的本地人),本地人好像只是零星地点缀着一些 infrastructure 的岗位,譬如警察,而大多数本地人,都隐形了。原因很简单:外地跑来大都会打工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拿北京为例,简直到了一个童工的世界。
商界各位老板很精明,无论大商城,还是小摊贩,小理发店,雇佣的都是小屁孩,从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开始,一直到三十出头还拼命装嫩的都有。找工的人潮中,如果超过了25岁,估计手头都有一定的绝活或相当丰富的职业经历。
这是怎样一个年代呢?概括说,就是一个在社会上,文凭不如年轻的时代。大学毕业等于失业,但刚刚进京,啥活都接,无论多低工资都干的小孩,尤其是五官端正的,找工真的不难。年轻人,尤其是外地来的,工资低,没福利,年轻漂亮力气足,精神面貌佳,炒起鱿鱼来方便。所以一下子整个京城,打工的是童工,消费的是童工,公交上和旅游点充满童工,走在路上真心欢笑和谩骂的也是童工。他们不仅给整个城市、尤其是消费者带来一种青春热情向上的感触,也给他们自己注入了人生希望。由于童工们还有挥霍不尽的未来,他们真的很乐观很开心,这是老板雇他们最占便宜的一点,千金不换(不过这些小屁孩哪里晓得呢)。
在北京四环一个小理发店里,帮南郭洗头的小男孩,估计只有十五岁,已经摆出一路非常江湖老练的待客接物套数。全店十几名小童工,在店外站得整齐的两排,由其中一个小孩指挥着,做早操、喊口号,嬉笑着,大家鼓舞士气。一次理发,洗了三次头,手工剪子精修了半个多小时,价格只有10元人民币。效果?绝对比美国和加拿大的华人理发店花十几个美金理得更专业,更漂亮。在北美,即便花数十美金进个知名发廊,也未必有这些小孩的手艺高超。因为这些理发店常常数家连着开,手艺不好根本混不下去。这是大陆人口爆炸一个最直接的杀伤口。
小男孩一边洗头,一边想法推销洗发液和会员卡,这是他最主要的工作责任,否则靠10元一个的男生头,店怎么撑下去啊?小男孩对南郭说:大哥,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南郭不答,首先反问:你先告诉我,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呢?小男孩说:五六百元吧,发型师赚得多,有上千元,到了假日季节,一个月能赚两三千呢。
按照三月份一美元换6.88元人民币的足价换算,600元月薪等于87美元。
小男孩追问南郭的工资,南郭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啃老族,花父母的钱。不过要是出去打工呢,一个月赚个两三万人民币应该还不成问题。小男孩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有那么些么?南郭没有回答,这不过是随便一个大学毕业生最低的薪水,可国外消费也高啊。
哎,南郭没有告诉小男孩,在多伦多理发,哪怕去最便宜的店,小费也绝对不止10元人民币啊。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南郭接下来要去看望一位亲戚,他的小孩指名要一种德国特殊品牌的巧克力。理完发,就打车去了王府井步行街,找遍了各大商场,很少有卖高级巧克力的。即便有,也只有比利时巧克力才有精品包装,其余都是超市包装。秤了两个各15粒的巧克力盒,结帐一算,700元人民币。在经济危机紧逼的高级商城内,这样消费的人估计并不多,三个小女服务员穿梭般地为这两盒巧克力忙碌着,还亲手拎着送到收银员那里。南郭微笑着对收银小姑娘说:这是一个低工资高消费的时代啊。这样一句普通的话,却得到了小姑娘一种无限感慨的答复:是啊!是啊!接下来一声叹息。
南郭想起了刚才理发店小男孩一个月的工资,不够买两盒巧克力的。外地来的小孩子,打工不是为了消费的,除了衣食住行,大多还要想方设法攒些钱,他们是怎么生存的呢?又是怎么保持那样快乐和饱满的生活热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