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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我今天的早餐
昨夜我在曼哈顿东河边露宿。气温二摄氏度,小的北风。我从昨夜九点半睡到今早六点半。
我昨夜九点多从布鲁仑桥下路过,又看了一眼在桥下河边露宿的几个人。在水边,仍然有两只野鸭站在水边,可能是一对夫妻,在水边乘凉。
在胸墙后面,大约有五六个人在打地铺,前几天见的那个白妇,依然在那儿,都睡下了,我没见他们的脸。我并不认为在那胸墙根打地铺是个好地方。
骑自行车的那个40岁白男仍然在河边的一个长椅上露宿,当时他坐在椅子上吃东西,看似他的铺盖就是几个毯子,似乎没有睡袋。在他旁边的一个长椅上,还有一个男的躺在长椅上,没有铺盖。在我看来,在长椅上睡觉非常不舒服。
布鲁仑桥下的风比我露宿的曼哈顿桥下要小些,因为布鲁仑桥旁的高楼多,但并不是没风,即使是在华尔街的高楼丛林里也有风。睡在胸墙后的那五六个人,可以认为为了避风而在那里,但睡在长椅上的那两个人,在暴露的河边,悬空躺在长椅上,不仅长椅窄而倾斜,中间又有个扶手妨碍,而且风也大。那个在长椅上睡的40岁白男是在东河边露宿多年的老露宿者,居然选择长椅这么个非常不合适的地方打地铺。
我在曼哈顿桥附近露宿,是一个露宿专用的长椅,很宽敞像双人床一样,那个位置风大,但我的地铺的防风能力很强。布鲁仑桥下风小些,也小不到哪里去,我不理解为啥那几个人扎堆在布鲁仑桥下露宿。
我昨夜睡的很浅,每隔一个多小时会醒来一下。不知道为啥睡的那么浅。
起床后我去包厘街227号排队洗澡。我忘记提前从行李寄存公司取出内裤内衣拖鞋,但仍去洗澡。7:11我抵达。
以往这个时间,会有十几个人在排队,而今天我7:11抵达,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在排队,有五六个人在墙根抽烟,但他们在墙根就不算排队。
见到一个五十岁华男,光头,穿着梯恤和短裤,上身还有一件薄的羽绒服,在那抽烟,一只手拿着一个样子新式的手机,手背和胳膊上密布纹身。他显然是包厘街这个避难所的住客,他早上出来街边抽烟,从我7:11来时他在那里,一直到八点多他领早餐,他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烟,他和几个黑人流浪汉很熟,聊天,钩肩搭背地互相问候。他会说普通话,但我没和他交谈。
在早上三摄氏度的冷风里,他就这身穿戴,估计他是从六点半呆到八点半,在冷风里街边呆了两个小时,他似乎完全不觉得冷。
这个慈善机构的门外墙根,还有一个四十岁白男流浪汉,在地上铺两张纸板坐着,显然他是在这过的通宵。他身上脏,神态也不完全正常,是个精神有点问题,个人卫生极差的流浪汉,他显然没能入住避难所,他大概就是这么坐在街边露宿过夜。
他的穿着在我看来单薄,上身是一件衬衫,一件毛衣,和一件薄的羽绒服,下身是牛仔裤,也许里面还有一两层。穿一双薄的只有一层帆布的球鞋。他还胡乱裹着一条布的床单。昨夜是二摄氏度的冷风,早上也只有三摄氏度。我觉得这个白男真是抗冻。我已经目睹多个流浪汉在生理上异常抗冻。和我的抗冻能力相比,他们俨然是和我不同的动物,好比我是普通的熊,而他们是北极熊。
登记完洗澡,并申请领内衣和内裤袜子后,我领了早餐,在附近的路边的公交站亭里的凳子上坐着吃早餐。
我吃的早餐是半杯咖啡,一个果酱花生酱三明治,一个白狗面包,两根香蕉。早餐袋里还有一个含有巧克力的烤饼,我知道其中必含有奶,而我乳糖不耐,故扔掉,还有一袋土豆片,我留到中午吃。
我吃了两个香蕉,其中一个是在路边捡的,显然是昨天有流浪汉不吃香蕉,把它遗弃在路边,我今早捡了吃。
广大的混滋傻们也可以晒一下自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