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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超市里的肉档
纽约市华人超市里的肉档通常很强大,肉的品种多,并且有营业员现场服务。我2021年1月在法拉盛的香港超市当肉档营业员六天。
相比之下,洋人超市里的肉档一般小,并且没有营业员在现场服务。洋人的肉都是预切并包装好放在冰柜里供顾客自己挑选。一般不存在营业员与顾客之间的沟通。洋人烹肉的方法比较简单,一般是烤,所以大部分切好的肉都是用于烤的。比如猪排牛排。鸡腿鸡翅则用于烤或炸。
洋人肉档里的肉品种少。比如鸡肉,鸡的翅膀是鸡的整个上肢。而华人超市会把鸡的上肢分割三部分卖,翅尖,中翅,翅根。华人超市会把鸡胸肉内侧的一条小胸肉单独取出来卖高价。洋人的鸡肉一般是鸡腿和鸡胸,1/4鸡腿。也有整只鸡也用于烤。鸡腿上的鸡皮有时会被扒掉再卖,因为洋人不吃鸡皮。洋人一般不吃鸡爪,鸡架,鸡内脏。
比如猪肉,华人超市的猪肉分类很细,不仅有洋人不吃的猪脚,猪内脏,猪骨,猪尾,而且把猪的排骨细分,比如金沙骨。里脊肉也被细分。有猪头肉。华人最爱吃的是五花肉。而洋人超市的猪肉,基本上只有猪大腿,猪排骨不细分,以及像上海大排那样的带骨的横切的里脊。洋人超市喜欢把猪肉馅灌成肉肠,未经发酵陈化的新鲜肉肠。洋人的猪脖子带比较多的肉,我不知道是想烤着吃还是炖,华人超市一般不会那样处理猪颈。洋人的五花肉基本上没法做为五花肉卖,只能切薄成贝肯。华人去华人超市买肉会直奔五花肉,而如果去洋人超市买五花肉,能见到的只有已经切薄的贝肯。
比如牛肉。华人超市卖的牛肉品种多,牛腱子肉,牛尾巴,牛里脊,牛内脏,牛骨。洋人超市的牛肉,会有大量的肉馅,加上用于烤的所谓牛排,但找不到腱子肉的踪影,华人最爱吃的牛腱子肉不知道被洋人弄哪里去了,可能是绞成肉馅了。
华人超市里的肉档一般有营业员,肉大部分是散装的,需要买什么肉,就让营业员用塑料袋装。也可以让营业员代切肉,骨头和猪蹄一般由营业员现场用电锯锯碎,或现场绞肉馅。洋人超市没有营业员提供这样的服务。
我在法拉盛的肉档时,那里除我之外有四五个营业员,其中一个是领班或叫主管。我是新来的并且只干了六天就走了。我除了在刚上班和下班前把展示柜里的肉和别人一起搬出或搬进冷库,平时站在柜台里接待顾客,顾客要啥我就给装啥。我抓码很准,比如顾客要两磅肉馅,我用塑料袋一抓,放在称上一称,就是2.0-2.2磅,首发命中率95%。有时顾客让我切,由于我的同事们都懒得切,并指示我尽量逃避,我就不太愿意切,主要是因为工作量已经很大,不想干更多的活儿,但有少数顾客会给我一两元小费,并且提前给,我就会卖力地按顾客的要求切肉。但猪骨和猪蹄和牛尾是必须切的,不能拖延。
每天会有大约五个顾客买了整鸡找营业员代砍碎,这个活儿费力气,其他人不干,只有我一个人砍鸡,并且我的同事也叫我尽量别帮顾客砍,所以我砍鸡就很敷衍,拒绝砍得太小,只砍成比较大块的,砍出的一块可能有三两,半根香蕉那么大,而不是顾客期望的乒乓球那么大。砍鸡的时候为防止鸡块跳到地下,我在砧板边放一条卷成筒的毛巾。有时有鸡块掉地上,我被迫捡起来用水龙头冲一下,有些尴尬。顾客要把肉绞肉馅,营业员也会故意敷衍,绞的时候不清除机器里残余的其它肉馅,顾客不满,我也不管了,我的同事们也不会太热心帮顾客绞肉馅,因为工作量已经很大,所以尽可能少做。但这类服务都是华人超市特有的,洋人超市不提供代切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