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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今天开刀取子弹
9:15进第一准备区,大约十个隔间,几乎每个隔间都有人。一个墨妇大妈护士给我测血压体温体重,血压119/80,心率71,体温98.1,氧饱和度98。问我很细的项目。让我把带的钞票当她的面点,我点五元以上的有370元,还有七八元一元钞票我不报告。
把全部衣裤鞋袜脱光,换上大妈给的两件病号袍,前后各一件,两件都把胳膊穿过袖孔。穿上给的新袜子。不能穿自己的鞋,也没拖鞋,穿着它给的防滑袜子在病区自己走动。
一个讲广州白话的中年妇女医生来问我一些事情。
然后去第二等候区坐在椅子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房间感觉18摄氏度,用床单罩在身上,有一个鼓风机吹暖风,把直径五厘米的风管放在床单下,身上就不冷了,而且还太热了,我吹了十分钟就把风管拿开了。但脚没热风吹,有点凉。
企图隔着六米偷听对面一个六十岁墨妇患者和医护的对话,想知道她来做什么手术,我听不清。只听到几个单词,大意是她右侧腹股沟里的动脉有啥问题,并且那个问题还会影响到她的膝盖的弯曲。我无法猜到是什么样的手术。
一个三十岁白男医生自称麻醉师来问我很细的问题,填十几页问卷表,然后他在我右臂装预埋针,他动作麻利,很快装好,虽然后来被发现点滴不流动,需要把贴预埋针的透明胶布向侧面拽,并用其它胶布固定才能使滴注液流动。
两个25岁白妇来对我说她俩是麻醉师实习生,将在手术室旁观我。
一个六十岁华男,也就是之前我在唐人街看外科门诊的医生,来和我谈话,貌似他将是我的主刀医生。后来发现他并不真正动手,只是站在旁边指挥另两个医生给我做手术。给我做手术的一个中年华女,听说老家广州,在美国出生。另一个似乎是之前充当麻醉师询问我并给我预埋针的三十岁白男,也许他的职务是实习手术师而不是麻醉师。我在手术台上脸被蒙着,只能听声音判断周围环境。
一个六十五岁貌似南美白墨,脸型带一点华人元素,来对我说他是我的麻醉师,他说根据六十岁华男医生的指示,不给我全麻,只在肩膀处局部麻醉。说如果我在手术过程中抱怨疼痛,则会用预埋针打麻药全麻。我表示满意,因为我自认为局部麻醉就可以了,不喜欢美国医生动不动就给全麻。
一个六十岁白妇,说是我的护士,来问我一堆问题,都是之前几个人问过的问题。
在第二等候区坐了半个多小时后,我跟随六十岁白妇护士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有至少七八个人,也许有九或十个人,场面大仿佛要做大手术,其实我这个取肩膀皮下约一厘米处的子弹,应该是各种手术里最简易的一个手术。我认为由一个人像阉鸡一样花几分钟把子弹挖出来就可以了。
被称为荧光机的机器,类似于一个特大号的台灯。一般的艾克斯光机是透视的,艾克斯光穿过人体,再在底片上成像。这种手术用的所谓荧光机的艾克斯光机,看的是反光。类似于人在夜间手持手电筒,看到的是前方物体的反光。用它照射我的肩膀,就能从屏幕上看到我肩膀里的子弹。在手术开始前照一下,看看子弹在哪里。在手术即将结束时照一下,看我肩膀里的金属异物取干净没有。六十岁华男说之前做过一例手术,金属异物并不在病人声称的位置,而在隔了一定距离的另一个位置。而取弹片的话人体里可能有不止一个弹片,所以要用这种荧光机查看。
手术室里那么多个人,我推测手术是按时间计费的,所以一开始在六十岁华男领导下先闲聊十五分钟。然后再打开荧光机,机器需要十分钟预热,又闲聊一阵。这是领导以这种慈祥友善的方式让大家多挣点钱。然后才开始动手。我原以为手术师戴手套前后对手和手套的消毒有严格的流程,但貌似他们只是戴刚拆包装的无菌手套,由护士以一定手法拿着手套,手术师把手伸进手套里。当然我的脸是部分蒙着的,并且我头歪向右边不敢转头,能看到的很少。
在手术过程中在六十岁华男领导下,几个人几乎不停地聊天。我心里担心他们的飞沫是否会透过他们的口罩飞出来污染我的伤口。
给我打局部麻醉的麻药,这种麻药很厉害,注射进肉里后,几秒内就没了触觉和痛觉。之后可能一天以后麻醉效果才消失。在他们切割时,有些角落没完全麻醉,有时有点痛。总体上几乎完全不痛,但我内心极度恐惧,我不吭声,但内心里惊恐万状。我担心他们乱切把我弄死。我还担心他们的手套没完全消毒感染伤口。我的恐惧透过心跳表现出来,因为我的心跳由心电机器发出滴滴声,大家都能听到我的心跳。我的心跳可能一度每分钟95-100次。我的脸被蒙着,手术期间护士也并没揭开蒙布和我聊天。
给我开刀的两个医生,三十岁华女和三十岁白男,似乎比较谨慎,切开皮肤后用夹子把皮肤翻开到两侧,按我的理解他们在向下一层一层地切开时应该避免切断有一定直径的神经和血管,不知他们是否这样做。然后他们暂停了,因为子弹被一层肌肉蒙着,不切开肌肉就不能见到子弹。六十岁华男指示他们从子弹上方径直切下去,然后看到了子弹,再用镊子挖出来。然后再缝合。
我后来想,是否应该直接切穿肌肉取子弹是可疑的。我24年9月1日中弹后并没有任何症状,没有与肩膀肌肉收缩功能有关的症状,说明子弹可能没有伤到肌肉。在他们取子弹时发现子弹在肌肉里,需要切开肌肉。我认为子弹可能是在肌肉下面,肌肉本身并没有被子弹打伤,应该判断这条肌肉的大小和走向,向侧面切,找到肌肉的边缘,再用钩子把这条肌肉扒到旁边,再找子弹。在子弹上方的这条肌肉可能没受伤,它只是挡路的一个障碍。不过这样做的话,操作难度很大,手术师必须很了解现场见到的那条肌肉的名字和特征,知道它的尺寸和走向,才可能绕开。但手术师可能倾向于简单粗暴地切穿这条肌肉以便继续深挖。这样就会切伤这条肌肉的纤维。如果不得不切肌肉,我认为应该顺纹切开,这样被切断的肌肉纤维比较少,千万别横纹切开,把肌肉纤维切断太多,就没有收缩功能了。我不知道手术师们是否是这样做的。
显然由于有直径不太小的血管被切断,切口有一定的流血量,貌似不可能找到那些断了的小血管缝合,而是简单粗暴地缝合,只要把切口缝合即可,至于里面的断的小血管还在流血,就让它自己想办法自愈了。
手术貌似做了二十多分钟。他们和我问答,我故作镇定,其实我内心里被吓破了胆。
由于只是局部麻醉,没有全麻,麻醉师告诉我立即可以回家,爱干嘛干嘛,不需要人护送。
我回到第一等候区,等着把衣服背包还给我。护士传话说我不能立即离开,取出来的子弹被交给病理实验室,要病理实验室出报告了我才可以离开。于是我在等待时向护士台索要了一个三明治和两小盒苹果汁。下午两点,一个讲广州话的四五十岁女护士来给我交待,没开任何药给我,如果我次日感到伤口疼痛,可以吃泰诺止痛,但如果我要开泰诺,可能要去唐人街我在家庭医生诊所开药,如果我自己去药房买可能要自费,虽然貌似泰诺不要处方也能买。我估计我会忍着不要泰诺。说四十八小时后我就可以自己把包扎伤口的胶布拆除,可以洗澡。我觉得不会冒险那么早拆除。她说不需要拆线,伤口的缝合线是用糖类做的,会被身体吸收自动消失。一个星期后去家庭医生处复诊,大约两个星期后去外科诊所复诊。
两点多点,我坐预约的车返回避难所。证实被派来接我的车仍然像是普通的suv优步,只有一个五十岁老墨司机。我这次如果打了全麻,需要他进医院楼里手术部接我,他就得把车停好后进楼找我。由于我没全麻,不需要人护送就可自行离开,所以我自己出楼到街边等车。
这种局部麻醉药很厉害,几乎不扩散,只麻醉伤口附近。中午十二点打的麻药,到晚上八点还有效,伤口附近的皮肉仍然没有触觉。我原担心麻药失效后剧痛,实际上麻药效力很久,并不痛。
这说明我这样的手术,局部麻醉比全麻好。如果我是全麻,手术后麻药很快失效醒来,伤口就会剧痛,可能需要给我其它止痛药。而我局部麻醉,这种麻药效力持久,可能要到手术后次日才会开始疼。
虽然我因为局部麻醉理论上对我没影响。实际上我被吓坏了,整天不再有心情做其它事。局部麻醉在手术时并不疼痛,但由于像我这样惊恐万分心理压力巨大,如果有心脏病可能会被吓至猝死,所以我认为局部麻醉不适合有心脏病的人。
我设想我极难在中国做这样的小手术,因为中国的医院要患者家属陪同签字,我在中国不认识人,没法找人陪同和签字。我在美国做这个手术不仅免费,而且医院并不强求我一定要有亲友陪同或签字。
广大的混滋傻有没谁晒自己做的手术?